“的確是喜事一件。”蘇傾傾淡笑了一下。
阿蜻見她麵色淡淡,心知她不愉,便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刺激她。
阿嬋提著茶壺走進來時,便見一坐一站的兩個人都靜靜的待著。
“蘇通房,這茶水我過了涼水,現在喝正好。”
“放那吧!我自己倒便可,你們兩個站在門口候著。”蘇傾傾道。
阿蜻阿嬋依言走到門口,蘇傾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了半杯。
眸光看似不經意的瞥向那兩個丫鬟,見她們沒有看向自己這邊,這才從袖兜裡取出一包迷藥。
這迷藥是她看完郎中後臨時想起買來的,而且不止一包,為的就是尋機逃離。
“阿蜻阿嬋,你們過來。”
“蘇通房有何吩咐。”二女問道。
“你們坐下,我這不是要做二夫人了嗎!想想我就開心,可惜沒有人恭喜我,你們能不能以茶代酒恭賀我一番?”蘇傾傾故作愁苦道。
“這是應該的。二夫人,奴婢們提前祝你心想事成。”阿嬋討巧的說完,便喝了半杯茶。
“二夫人,奴婢也祝你榮寵依舊。”阿蜻說著,也喝了半杯茶水。
“謝謝!有你們陪著我很開心。”蘇傾傾說著話,注意著她們神色。
果然,她們的眼神開始恍惚起來,接著便都趴睡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阿蜻?阿嬋?”蘇傾傾試著叫了她們幾聲,在確認她們的確暈了,這才趕緊脫衣裳。
待脫了女子衣裙,便解開包袱拿出一件男子衣衫,這還是她拿著裴景之的衣服改良過的。
上下穿好後,她將裴景之的錢袋拿出來,將裡麵的銀票與碎銀都掏出來,然後將這筆不知道是多少的巨款都裝進暗兜裡。
自己的銀子她早就裝好了,就連那套翡翠玉飾也分彆裝進暗兜。
裝好錢財後,又將臉上的妝容洗乾淨,接著便將頭發挽成男人發髻,最後在院子裡采了一朵菊花。
她將菊花放進茶杯裡,用梳子的一端將它快速搗碎,待搗爛出水後,蘇傾傾將菊花水塗抹在臉上。
不多時,她的白皙小臉便蠟黃一片,緊接著她又用黛筆將眉毛畫粗了一些,儘量不讓人一眼看出她是一個女子。
急急忙忙的覺得差不多了,便略帶緊張的出了院子。
一出院門兒,她便低頭向門口走去,正走著,忽聽身後有人喊住了他:“你是誰?怎麼跑到後院來了?”
蘇傾傾壓下心慌,略微低頭轉過身,然後行著男人禮儀彎身:“我是丞相大人請來的客人,一時走錯了路走到了這裡。”
“原來是這樣,你現在走的路就是去前院的路,你可以回去了。”丫鬟道。
“多謝指路。”蘇傾傾說完,便腳步加快的走向前院,人多四亂,才助她於跑路。
前院果然人很多,裴景之接親一時回不來,有的客人便在院子裡四處賞花聊天,她走過去誰也沒有去注意他,就這樣,蘇傾傾女扮男裝的出了丞相府。
蘇傾傾不做停留,直奔戶部官衙,她要把賣身契銷戶了才是真正的良民。
不多時她便一路打聽來到了官衙,可官差磨磨蹭蹭互相推諉,蘇傾傾一見他們這樣,便明白他們是何意,
於是,便掏銀子讓他們儘快處理。果然有銀子好辦事,沒一會兒她的賣身契便銷戶了,她也趕緊向最近的東城門跑去。
神色匆忙的來到城門口,她便租了一輛馬車,車夫是一個枯瘦的老頭兒,這樣的人一般老實可靠一些。
馬車很快便離開了京城,蘇傾傾懸著的心這才落下。
隨著時間推移,傍晚剛過,裴景之這個新郎官便將太師府小姐用八抬大轎給迎了回來。
看熱鬨的鄰裡與客人都擠在門口看新郎接新娘子下轎。
就在裴景之想上前踢轎門時,忽見蘇傾傾那個貼身丫鬟阿蜻,正慌慌張張的跑到於管家跟前,接著便見她對於管家耳語了幾句,讓於管家都變了臉色。
這一幕,讓他下意識的便知道蘇傾傾出事了,這讓他心中不由一慌,幾步來到於管家跟前。
“出什麼事了?”語氣滿是擔心。
於管家趕緊把他拽到人少的地方,這才壓低聲音道:“相爺勿急,蘇通房她跑了,你先去拜堂,老奴現在便派人去找。”
裴景之聞言怔了一下,剛剛緊張害怕的心情頓時放鬆,他還以為那女人想不開自殺了,可下一刻卻又怒容滿麵。
“她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本相的警告,豈有此理。於管家,將太師小姐先抬進她的院子,再將客人全部送走,就說東昊國奸細進了京城,我去抓人了,蘇通房逃跑之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相爺,這不好吧!老奴覺得先拜堂要緊,找人不用你親自去。”於管家有所擔心道。
“於管家,你隻要聽命便可,去辦吧!若是誰敢走漏風聲,本相拿你是問。讓那阿蜻過來找我。”
裴景之冷聲說完,轉身便進了丞相府,將善後之事交給了一個管家。
當夏竹萱聽說今天不能拜堂了,心裡那是一個氣,暗罵那奸細壞了她的好事。
裴景之回了房間便換下了新郎服,可無意間的一瞥,發現衣櫥裡沒了他的錢袋。
上下翻了一下,還是沒有,想著那女人動不動的向自己要銀子,這讓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這時,阿蜻神色微慌的走了進來:“見過相爺。”
“蘇通房是怎麼跑的?”
“她騙我們喝了有迷藥的茶,等我們醒來她便沒了蹤影。”
“迷藥?她哪來的迷藥?”裴景之詫異道。
“可能是前天去看郎中時買的。”阿蜻猜測道。
“這麼說她早就預謀好了的?”裴景之俊臉陰沉的可怕。
想來昨晚她的楚楚可憐也是假的了?她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騙取她的賣身契,然後逃跑。想著她信誓旦旦的說離不開自己,可一轉眼的功夫,她的話還猶如在耳,眨眼之間她卻無情的逃了。
“她走多久了?”
“大概一個多時辰了。相爺,這是你的錢袋,蘇通房可能將你的銀子都拿走了。”阿蜻膽顫心驚的將錢袋放在桌子上。
裴景之看著空空如也的錢袋,突的笑了一聲,可這笑不知道夾雜著多少怒氣。
“不要對外說蘇通房的事,若是有人問,就說本相把她送到彆處了。”
“是!”
“下去吧!”
待人走後,裴景之伸手將桌上的茶壺和杯子全部掃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祝五,你讓人通知左鷹,讓他立馬聯係四方城門的暗哨,看看在一個時辰前有沒有可疑人出了城門,有消息立即回報。”裴景之冷靜了一下,命令道。
“是!”祝五領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