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之看她如此難過,眸中有著懊悔,明天自己就要成親了,這女人就算表現的不在意,可她又不是石頭人,怎麼可能會做到無動於衷。
現在想來,她對自己有怨氣也很正常,自己沒有體諒她還故意氣她,著實是自己的不應該。
“不哭了,不哭了,是我不對了,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裴景之輕撫著女人的後背,聲音輕柔無比。
蘇傾傾聽著狗男人道歉,哭聲漸歇。裴景之繼續輕哄著:“過幾天我帶你出城玩狩獵,到了晚上我們吃烤肉,那烤肉可香了,到時你多吃點兒。”
蘇傾傾雖然不哭了,卻還不時的哽咽著。
裴景之披衣下了床,從水室裡拿出一塊濕棉巾:“來,我給你擦擦臉,眼睛臉都紅了。”
蘇傾傾想賭氣自己擦,卻被男人握住了手:“彆氣了,要不再打我幾下出出氣。”說著話,給她擦著滿臉淚痕的小臉。
蘇傾傾眼睛紅紅的看著這狗男人,她承認,這男人的確很會哄人,她一個通房能讓一個權相對她如此,她應該也知足了。畢竟在這古代,她能有此待遇已是他人不敢想的。
裴景之見她眸光出神的看著自己,深邃而多情的眼眸染上笑意:“傾傾,隻要你誠心答應我,你要永遠的陪在我身邊,我便將賣身契還給你。”
蘇傾傾聞言,怔了一下,聲音微啞:“我答應你,隻要你將賣身契還給我,我便永遠不會離開你。”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出爾反爾?”
“不會,我說話算話 。”笑話,有機會拿到賣身契,她才不管什麼出爾反爾。
裴景之見她答應,又猶豫了一下,這才披好衣服去了書房。
蘇傾傾心情忐忑的等著,生怕他再一個反悔。
裴景之回屋時,便見女人小臉緊張的看著自己,這讓他心頭不由一軟,幾步來到床前。
“給,這是你的賣身契,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奴籍。”裴景之眼眸帶笑道。
蘇傾傾小心的接過賣身契,然後慢慢的打開,隻見上麵清楚的寫著原主的名字和買賣原因等等,落款處還有官府印章。
看著賣身契終於拿到手了,這讓她心頭一陣放鬆,好像壓在心口的那塊大石瞬間震碎一般,讓她呼吸暢快無比。
“謝謝!”蘇傾傾抬眸看向床前的男人,然後便披衣下了床,當著他的麵將賣身契給放進衣櫃裡,然後裝進她自製的挎包裡。
裴景之看著她的舉動,隻是微微皺了皺眉:“現在放心了?”
“放心了,呼吸也跟著暢快了。”蘇傾傾笑道,這次她的笑真了很多。
裴景之看著她開心的笑臉,薄唇微揚:“傾傾,你答應過我的可要做到,若是你有異心,我可不想傷害你,你可明白?”
蘇傾傾看著他溫柔的淺笑,好似一個好脾氣的男人,可他說的話卻是威脅滿滿,這讓她心頭略微膽怯了一下。
“大公子放心,我都是你的妾室了,日後享不儘的榮華富貴等著我,就算是傻子也會選擇留在你身邊。”
“你最好真的是這樣想的。”
“大公子,你對我這麼好,又帥又多金,你就算趕我走我都賴著你不走。”蘇傾傾上前踮起腳尖摟住男人的脖子,對著他的薄唇便親了兩下。
為了讓他放下戒心,哄騙他一下也無妨。
果然,她的反應取悅了男人,下一刻便將主動權奪了過去,對她發狠的亂吻一通。
在他準備侵襲時,蘇傾傾小手抓住男人的胳膊:“你慢著點兒,我喜歡你溫柔些。”
裴景之掌下攀上她的美好,嘴角含笑道:“太溫柔了會不儘興,你確定?”
“確定,我就要你溫柔的,你給不給吧!不給就下去。”蘇傾傾故作嬌蠻的推著他赤裸的胸膛。
“行行行,溫柔溫柔行了吧!真欠了你的。”裴景之寵溺的應著,親了親她的紅唇。
可這樣下去讓他很難受,女人一嚷著肚子疼,就讓他不得不輕一些。
這夜是他做的最不滿意的一夜。
翌日的午後,蘇傾傾與丫鬟一起伺候著裴景之,將他這個新郎官打扮的妥妥當當。
看著眼前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新郎君,他身上那一襲紅衣刺痛著蘇傾傾的內心。
女人斂下眼中的那抹感傷,小臉露出誠摯的笑容:“大公子,祝你新婚愉快,早生貴子。”
“又來。說點兒彆的。”裴景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輕斥道。
“說什麼?”
“昨晚不是說的挺好的嗎?”裴景之旁若無人的摟住了她。
蘇傾傾想了想,神情赧然道:“你也說是晚上了,大白天的我哪好意思,改天跟你說。”
“暫且饒了你,我給你記著。”
“你什麼時候去迎親?”
“時辰差不多了,等於管家來催,我再出去。”裴景之淡淡道,好像並不期待這婚禮一般。
正說著,於管家便進來了:“相爺,時辰差不多,您該去太師府迎親了。”
“嗯!客人可都來齊了?”裴景之一身威儀道。
“來齊了,隻等您接親拜堂喝喜酒了。”於管家笑嗬嗬道。
“我們走吧!”說著,裴景之便向門口走去。
蘇傾傾眸光複雜的看著他的紅衣背影,心頭微酸。
裴景之在出房門口時,忽的駐了足,隨即轉身看向滿眼傷神的女人,這讓他心中微滯。
此時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才不讓女人傷心難過,最終,他也隻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房間。
待他一走,蘇傾傾出了片刻的神,然後從衣櫥裡拿出一個包裹,剛想關櫥門,一眼卻看到了裴景之的錢袋,滿滿的一袋,想來銀票不少。
稍微猶豫了一下,伸手將那錢袋裝進了包袱裡:“阿蜻,我們去新院子。”
阿蜻阿嬋聽話的跟著她走了出去,這蘇通房的東西昨天就搬進了新院子,今天隻過去人便可。
蘇傾傾來到自己的院子,四下掃了一圈,唇角輕揚:“新婚愉快?我想他不會痛快的。”
進了屋,蘇傾傾看似隨口的吩咐著:“阿嬋,去提壺溫茶。”
“是!”阿嬋應著便出去了。
“蘇通房,等丞相夫人進了門,你也會升為妾室,到時你便是府裡的二夫人,這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喜事。”阿蜻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