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淺顏色的,乾淨。”蘇傾傾低頭繼續縫著。
“這種小活交給丫鬟婆子做便可,你無需受累。”裴景之坐在桌前,喝了一口丫鬟剛剛給他倒的茶水。
“不用,我閒著也是閒著。”
裴景之看著她如賢惠的小媳婦似的做著針線活,唇角微揚了一下,心裡的那抹不安散了一些。
晚飯後,裴景之沐浴出來,便見那女人還在燈下縫製著,在燈光的映照下讓她的身影有著淡淡的光暈,讓她顯得恬靜無比。
“傾傾,彆縫了,晚上很費眼睛,先去沐浴。”裴景之走到女人跟前道。
“快縫到頭了,再做一會兒。”蘇傾傾手下不停道。
“彆縫了,聽話。”裴景之說著,便扯過那布料。
不想,他這一扯,蘇傾傾正在下針,這一下便紮空了,將針紮在自己的手指頭上,疼的蘇傾傾痛吟了一聲,剛想用嘴含一下,手指卻被人奪了過去,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進了男人的口中。
在她愣神中,男人已在吸吮著她的手指,讓她不由周身酥麻一片,也不由輕吟出聲。
裴景之深邃的眼神望著她,眼看著女人臉頰升起紅雲,眼角不由染上一絲邪魅。
蘇傾傾被他看的心頭微跳,猛地將手抽了回來:“我去沐浴了。”說著,略顯尷尬的去了水室。
裴景之看著落荒而逃的女人,笑了一下:“小女人。”
等蘇傾傾沐浴出了水室,屋裡已經沒了人,想來他是去了書房。
蘇傾傾擦好了頭發,便上了床,翻來覆去了片刻便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聽床頭方向響了一下,這讓她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眸。
隻見丫鬟在修剪著燭火,想來剛剛的火苗太旺了。
“阿蜻,相爺還在書房嗎?”蘇傾傾躺著沒動道。
“是的,相爺飯後去了書房便沒有再出來。”阿蜻站在床前回道。
“可送了茶水?”
“半個時辰前去送過了,一會兒我再送一次。”
蘇傾傾微頓了一下:“把茶水端給我吧!我去送。”
“是,我這就去水房。”應著,阿蜻便出去了。
蘇傾傾起身,將粉紅色套裝式的睡衣穿好,隨手摸了摸頭發,已經半乾了,她也沒紮一下,任它披散在身後。
等她洗了手,阿蜻端著托盤走了進來:“蘇通房,茶水準備好了,溫度剛剛好。”
“好,有勞了。”蘇傾傾走上前,接過那托盤:“你們都下去休息吧!相爺我伺候他便可。”
“是!”兩個丫鬟應著便出去了。
蘇傾傾隨後也出了房門,幾步來到書房門口,本想敲門,又覺得夜色已深,敲門聲太過突兀,想著丫鬟送茶水時也沒經常敲門,於是,她便一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進屋,便看那男人還在燈下寫著什麼,隻見脊背挺直,肩膀放鬆,坐姿自然而協調,周身的氣質讓他顯的是那麼從容與優雅。
她的到來並未讓男人抬頭看她,隻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將茶水放下就出去吧!”
蘇傾傾看著他認真做事的模樣,嘴角輕揚了一下,沒有出聲。
為了避免看到他寫著什麼機密的事,她隻走到他對麵,將托盤放在桌案,然後倒了一杯茶水,傾身放在男人左手一旁。
“大公子,先喝口茶提提神。”聲音輕柔。
正在寫字的男人聞聲,頓了一下身子,筆下的那一橫拉長了些,讓這個字白費。
抬起頭看向對麵的女人,見她嘴角含笑的回望著自己,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你不是已經睡下了嗎?怎麼又起來了?”裴景之說著話,將剛寫的書本合好。
“我見夜色都這麼深了,還不見你休息,怕你困乏了,便給你送來茶水解解乏。”
“不容易,我還以為你不會關心人。”裴景之語氣有著一絲調笑。
“哪能呢!以後我的後半輩子可都指著你了,我自是要將你好好的伺候著,哪天正妻進門,你也能想起我的好來。”蘇傾傾淺笑道。
“傾傾,你可知,一個男人要是不在意一個女人,哪怕她將心掏給那男人看,那男人也不會念她一句好。
反之?就算那女人什麼也沒做,那男人也會記掛著她一輩子。”裴景之眸光深邃的看著她,不急不緩道。
蘇傾傾聞言怔了怔,他這樣一說,讓她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回應,他這意思是在意她?還是不在意她呢?
裴景之看著愣愣的女人,輕歎了一下:“彆亂想,兩樣你都不占,好好的跟著我過日子便可。”
“哦!你忙著,我回去了。”蘇傾傾聞言,不去想他的話,轉身就走。
“以後不要這麼晚給我送茶水了,有丫鬟在就行了。”裴景之看著她的背影,出聲道。
“知道了。”蘇傾傾頭也沒回的應著,便回了房間。
裴景之盯著房門出了片刻的神:“蘇傾傾,傻女人,你為何就不敢想想你是後者呢?”
微頓了一下,這才繼續忙著他人生的大計,他要將計劃儘快趕寫出來,讓周允帶回桑洲城。
翌日,蘇傾傾梳洗打扮好,也不見那古人回屋,昨晚他可是一夜沒回房間,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吩咐丫鬟端來早膳,蘇傾傾便來到書房,想著叫那男人一起用膳。
隨手推門走進房間,便見桌案後並沒有人,這讓她皺了皺眉,本能的便去了隔間。
果然,那古人睡在了這裡,看著他俊挺的五官恬靜的沉睡著,那墨發披散枕邊。
寬大的睡袍鬆鬆散散的露出大片的胸肌,讓已經看過多次的蘇傾傾還是抑製不住的心跳。
正想著是叫醒他,還是多賞賞美男,男人這時卻睜開了清明的眼眸,與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好看嗎?”男人並未起身,隻是將一隻腿屈了起來,這讓他的躺姿顯得慵懶隨意。
“呃!好看,大公子本來就好看。”蘇傾傾掩飾自己的偷看的小尷尬,訕笑道。
“可鐘意?”裴景之戲謔的眼神望著她,逗著這個有趣的女人。
“鐘意。”她敢說不鐘意嗎!他這話顯然就是逗弄自己玩兒的,她不配合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