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 三人晚餐和“菊花之約”(1 / 1)

柔軟 廖一梅 820 字 1個月前

蒙著白色布單的餐桌布滿舞台。小優,姚月月和高轅的三人晚餐,但隻有小優和姚坐在桌前,不見高轅的蹤影。雙胞胎姐妹在餐廳裡表演戲法。小優和姚沉默地坐著。姚月月:他把咱們倆扔在這兒算是什麼意思?小優:他是想看咱倆的笑話,讓他有點樂子。姚月月:變態。小優:他臉上總帶著點厭煩的神情,那樣子像說:隻要彆讓我厭煩,我什麼都願意乾。我看他指望咱們能打起來,或者有一個人耗不住走了,也省了他的事兒。姚月月:我是不會走的。你是乾什麼的?小優:我是個解說員。姚月月:這不是什麼時髦的職業。小優:我也不是時髦的人。姚月月:你喜歡那個高轅?小優:不。姚月月:用不著騙我,我對他不感興趣,我隻對出名感興趣。小優:我對他和出名都不感興趣。姚月月:說謊。咱們作個交易吧,我把他留給你,你把機會留給我,怎麼樣?小優:成交。姚月月:成交。我不需要表演,我就是一個作家,你可以去網上看我的博客。我之所以沒有成名,是因為我寫得不夠爛。如果給我機會,我一定能成功,而絲毫不用附上自己的裸體照片來吸引彆人的眼球。我唯一要努力的就是如何寫得更爛!高轅:(終於出現,從台後走過來)不需要,更爛的作品我已經寫好了,你隻要把它的作者扮演好就行了。等你出名以後,再努力去寫更爛的東西也不遲。姚月月:這違反了我寫作的原則,我寫作的原則是誠實。高轅:沒違反你做人的原則就行了。姚月月:我做人倒沒什麼原則。高轅:那就好。像你這樣的美女要是講原則就太不體麵了。(轉向小優)小優,這名字不錯。我可以寫一套純情請你來當作者。姚妖妖:賣不動的。高轅:純情和色情一樣好賣,都是故作姿態。(觀察小優,背身和姚說話)你的名字必須得改,就叫姚妖妖吧。你已經得到了你要的,現在,走吧。姚妖妖:成交。姚妖妖妖嬈無限地下。桌邊剩下高轅和小優。小優:我也要走了。高轅:(按住她)知道什麼時候女人最好對付?小優搖頭。高轅:就是你知道她要什麼的時候。你可以給她,當然也可以不給她。給她,可以讓她聽話,不給她,會挑起她更大的欲望。你要什麼?小優:這麼說你還拿不準?高轅:是,這就是我讓她離開的原因。答案太明顯也就沒有趣味了。小優:這是一個遊戲嗎?高轅:生命就是一個遊戲。我隻做愛,不戀愛,隻花錢,不存錢,隻租房,不買房,因為我不願麵對這個世界,我要跟它保持距離,我要像一個熟練的老手那樣掌握世界,在它麵前保持無動於衷,不失理智。無論生活在我麵前搞什麼花樣。小優:你有一個俗人的一切習氣。好虛榮,自以為是,朝三暮四,自私自利……高轅:你把我抬得太高了。小優:是的。高轅:為什麼來和我約會?小優:為了“菊花之約”。高轅:“菊花之約”?小優:你不知道“菊花之約”?高轅搖頭。小優:我講給你聽。很久以前,有個書生範巨卿上京趕考,不想忽染重病,躺在客店裡動彈不得。店中主人害怕“瘟疫過人”,對他不聞不問。幸好,客店裡住了另一個趕考的書生名叫張元伯,說:“生死有命,安有病能過人之理?”他親自為範巨卿調理醫治,不久,範生痊愈,但卻因此誤了二人的考期,範生甚感負疚,兩人就此結為兄弟。後來範巨卿辭彆張元伯返回故裡,當時“黃花紅葉,妝點秋光,正是重陽佳節”,便定下菊花之約,約定來年今日再相聚,把酒賞菊。轉眼一年過去,又到九月九。一大早張元伯便灑掃草堂,便插菊花,宰雞備酒。家裡人說,不必著急,路途遙遙,未必應期而至,來了再殺雞不遲。張元伯不聽,從早晨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下午,太陽落山仍不見範巨卿的影子。家裡人都以為範巨卿不會來了,勸他吃了飯安歇,張元伯仍是不理,獨自等到半夜。門前人影一閃,範巨卿真的披月而來。兩人相聚甚是歡喜,隻是麵對酒菜範生不食不飲。張元伯細問緣由,範巨卿說道:“兄弟我其實是鬼——我去年回到故裡,考試未成便做起生意,日日繁忙,竟然忘了約會之事。到了九月九想起菊花之約,相隔千裡已經遲了。尋思無計,想起古人說:人不能日行千裡,而鬼魂能之。便拔劍抹了脖子,乘陰風前來赴約。”高轅:你在嚇唬我。小優:人便是人,會因為俗事忘了情誼,也可能拔劍自刎遵守諾言。現在我來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