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丕按照計劃走進太華殿,而拓跋鬱則稍稍做了偽裝,扮作拓跋丕的隨從跟在其後。“奴才參見王爺!”張佑和王遇見是拓跋丕,心中都大大鬆了口氣,連忙行禮道。拓跋丕隻是掃他們一眼,便上前對著乙渾行禮道:“乙帥,娘娘命在來請乙帥去對禪位大典具體合計一番。”“這真是太好了,本帥有東陽王襄助,何愁大事不定!”乙渾忙回禮道。東陽王拓跋丕是皇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他也不敢怠慢。不過馮寧連這樣的人物都已經說動,看來是真心投靠於他,以後可要好好憐惜這位美嬌娘。“乙帥,娘娘不忍離開陛下身邊,所以請乙帥暫時移駕清揚宮。”拓跋丕說道。“這個自然,母子天性,本帥當然不會勉強!張佑,你在前帶路吧。”乙渾揚起頭,笑道。“是!”張佑應道,幾個快步便走在前方。乙渾又向四周掃視了一遍,方才向外走去。拓跋丕和拓跋鬱對視一眼,謹慎地跟上。幾人剛走到殿門邊,張佑突然轉身,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經握在手中,猛地向乙渾刺去。乙渾一個閃身避過,向後退了幾步。拓跋丕和拓跋鬱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乙渾的手臂,想要把他按到在地。多年的戰場生涯已把乙渾鍛煉得異常敏感,雖然他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對於危險的本能使他在拓跋丕剛剛觸及他的手臂時,閃身讓過,同時旋身給了拓跋丕和拓跋鬱一人一腳。隨即跳出一丈開外,腰已握在手中。拓跋丕和拓跋鬱縱身飛起,落在乙渾左右兩邊。舉刀擋住乙渾的去路。“拓跋丕,你這是為何?”乙渾大聲叫道。“為何?哈哈!你這等犯上作亂者人人得而誅之!”拓跋丕大笑道。雙目卻冰冷無情,毫無笑意。“乙渾你這個混蛋,一定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爺爺我拓跋鬱又回來了!”拓跋鬱也大笑道,一把除去頭上的偽裝。露出真麵目。“你!”乙渾地眼珠暴突,已經認出這個人就是自己當初在平城挖地三尺也找不出的拓跋鬱。他也是精明之人,電光雷閃之間,便相通了其中的所有關節。不由憤聲大喝道:“馮寧,你這個婊子,居然敢騙我!”“大膽,居然敢對娘娘無禮!”拓跋鬱大喝道,乘著乙渾愣神地瞬間,猛然進腿.踢在乙渾的腰上。拓跋鬱地力量巨大,乙渾一個承受不住,手一滑。腰刀掉在地上,本身也後退了好幾大步。方才苦苦支撐住沒有倒地。卻沒有想到。此時張佑早已在三人打鬥中隱到了乙渾的身後,在乙渾全然防範前方時。對著乙渾的後背便猛然刺進。鮮血順著匕首流出,張佑見得手,抽出匕首又刺入。乙渾不敢置信地回頭,然後慢慢地倒地。張佑拔出匕首,一絲陽光照耀進來,匕首上閃著幽幽的藍光。拓跋丕和拓跋鬱就要上前捆縛乙渾,卻被張佑攔住。“張公公,這是為何?”拓跋丕著急地問道。“匕首上有毒,乙渾已經動不了。”張佑淡淡地說道,拓跋丕和拓跋鬱卻竄起一陣寒冷。“你們就不怕我的十萬大軍!”乙渾倒在地上,隻覺手腳無力,嘴裡卻是好不認輸地威脅道。“你地十萬大軍已經被庫汗原和普六如敬控製了,而你的其他冥頑不靈的手下都已經在黃泉路上等你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眾人包括乙渾都向殿外看去,隻見馮寧一襲白衣,不染任何顏色,緩緩而來。比任何時候都清麗的容顏,在乙渾看來卻如那索命的厲鬼。“你……”乙渾無力地抬起一隻手指向馮寧。馮寧已走到他的麵前,冷冷一笑,俯身看去:“乙渾當日你害我夫君,不會想到有如此結局吧。”柔媚的容顏此時真如厲鬼一般,仇恨在上猙獰。即使是拓跋丕和拓跋鬱這樣的堂堂漢子也不由感到刻骨地寒冷。乙渾似乎有了反應,他呆呆地看了馮寧一眼,卻又很快地轉頭看向那高高的皇座。已經躺倒在地上的身子雖然無力,卻執著地向著皇位爬去,極其緩慢地一動,鮮血蜿蜒著。一點一點地靠近,眼裡依然是無比的狂熱。誰不貪榮華富貴,誰不愛最高權柄,這耀眼地金座光彩奪目!在場地眾人似乎都被乙渾的行為搞得愣神了,這是一種怎樣地執念,至死不忘!馮寧突然對他有些憐憫,但想起自己連麵目都有些辨認不出的夫君,心更加冷硬。乙渾,你可知?我願用這無上的尊榮喚回我的浚哥!娘娘!”張佑見狀急忙喚道,畢竟不能讓乙渾一直這麼下去,還有許多後續之事要處理。馮寧又厭惡地看了乙渾一眼,淡淡地說道:“把乙渾先關進天牢,彆讓他死了,選個日子,在浚哥麵前生祭。”柔美的聲音卻說著極其狠毒的話語。“是!”張佑卻想也不想地領命。拓跋丕和拓跋鬱有些愣神,不習慣馮寧的“狠毒”。馮寧也感覺到了,轉身對著拓跋丕和拓跋鬱就是行了一個大禮。馮寧此時已算是這個國家最高的主宰,拓跋丕和拓跋鬱受她一拜,都嚇得麵無人色,忙連稱不敢。“兩位將軍助本宮報了夫仇,本宮感激不儘,受本宮一拜本就應當!”馮寧安慰道。是了,拓跋丕和拓跋鬱此時才明白過來馮寧為何會對乙渾如此“狠毒”,畢竟誰都放不下殺夫之仇。剛才的一絲害怕都拋之九霄雲外了。“娘娘言重了,我鮮卑的媳婦本該就如娘娘一般!”拓跋丕也有些激動了,他想起了家族老人們口授相傳的一個個傳奇。夫死妻上,這才不愧鮮卑的錚錚鐵性。馮寧微微一笑。說道:“兩位將軍真是辛苦了,且請暫時回府休息一番。將來本宮還要仰仗兩位大才。”說完又轉向拓跋鬱,麵帶歉意,“順陽公地府第為乙賊所占,恐怕一時還不能周全。”拓跋鬱連道無礙。馮寧卻還是不放心,最後在拓跋丕的邀請下決定暫住東陽王府才罷。馮寧看著他二人離開,立刻對著王遇說道:“你馬上去源賀府上,將此消息告訴那裡的眾人。”“是!”王遇忙應道。“這次你辛苦了,本宮已擬好詔書,明日便封你為尚書。”馮寧對著王遇笑道。王遇隻覺感激涕零,不由得跪下磕頭不止,這意味著他不再隻是個奴才,而是正正經經地朝廷命官。一想到此,心血都沸騰,看來自己的這一搏真是對了。也許。從十年前接來還是小孩子地娘娘時便是自己命運的轉機。但還是有隱隱的不安,畢竟宗愛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馮寧自然看出他的矛盾心理。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擔憂了。隻要是忠於朝廷忠於皇上,自然也不會委屈了你。還有你自己行得正坐得直。那些人久而久之也會高看於你!”“奴才謝過娘娘!”王遇聞言,擔憂去了大半,又是連連磕頭。“好了,起來吧,還有也該稱臣了。”馮寧笑道。“是,臣尊旨!”王遇急急爬起,但臉上還帶有淚痕。“你去吧!”馮寧擺擺手,也轉身離去,現在地她最想見的便是家人。姑姑,晗兒,曦兒,我們終於可以安穩了!王遇愣了一會,顯然還有些不適應。但馬上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往源賀府中而去。乙渾被擒獲了,這個消息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平城。源賀府中,那幾個叛軍將領的屍首早已被處理完畢,得到王遇的通報以後,被源賀限製在府中的其他文武大臣除了與乙渾有些貓膩的都高興起來,索性大家又重開了宴席狂飲起來。而此時庫汗原和普六如敬也很快地控製了軍隊,畢竟兵士最最服從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而不是那有些遙遠的大帥。李衝拉了拉馮熙的衣角,馮熙會意,兩人與源賀匆匆打了個招呼,退出了這一府地喧鬨。棄了坐騎,兩人並肩走在道上。乙渾在時冷冷清清的街道又恢複了它的熱鬨,幾乎家家戶戶都在門口放著爆竹,大人們喜笑顏開,小孩子們雖不知怎麼了,但想到終於可以出外遊玩,都一堆堆地圍在一起,笑得“咯咯”,真是比過年還喜氣。“思順,這便是寧兒說得民心了,乙渾他是自取滅亡。”馮熙不禁歎道。“是了,失民心者終失天下!”李衝亦附和道,眉眼間也藏著說不出地喜悅。“明天又是新的開始了!”馮熙看著那漸漸落下地紅日,明日升起時又是一片明亮。“屬於我們地時代到來了!”李衝的雙目閃閃發光,馮熙晃然間又見了當初一起激揚文字,指點江山地知己。放心地大笑道:“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在這裡說明一下,其實是我不小心犯了個錯誤,在寫第二卷的時候就提到源賀有一個愛妾叫青青,後來因為太久沒出現了,就一個失誤在第三卷的時候寫了一個葉青青。於是書裡就有了兩個青青,不過同名總是有的(自己安慰自己),是不同的兩個人。葉青青還在離宮馮婉處,還沒嫁啊,我想把她配給庫汗原,跟木蘭和普六如敬一起舉行婚禮,不知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