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那是一個隨意行善隨意行惡的男人。紀祥打死都不要承認這個人還和他喜愛的那一個有任何關係。許明誌曾經有過的一切,包括朋友家人財產,都和他愛的那個人沒有任何關係。至於徐子麟這個許明誌的朋友…嗬…反正許明誌也不在了。見他隻是冷笑沒有說話,徐子麟耐不住又吼:“說話啊!許明誌呢?你這樣對的起伯母嗎?”“…許明誌私奔了關我什麽事?我幫他照顧了家裡幾年還不夠嗎?”他說得太認真,徐子麟看著那對眼睛竟然有些發毛。…他不對勁,這個人不對勁……不過光是他之前做過的事就已經很不對勁了,徐子麟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精神病,但這和棄屍案那位「冷靜有計劃行事」的凶手也太不像了。“徐子麟。”一個聲音驚醒了他,他扭頭看見明明應該回家了的上司就站在門口。“陪我去加班吧,一切留給證據。”………………………………半個月後……屍塑案的決定性證據警方沒有,但最後那兩個人證明是紀祥殺的卻證據不少,憑著這些已經足夠把他定罪送入死刑監房。又過了一段時間,徐子麟雖然仍然對許明誌的不知所蹤耿耿於懷,但隨著時間消磨,加上他的工作不容許分心,很快就在上司的監管下收心專注工作。也是因為如此,等他聽見紀祥竟然憑律師提出精神病鑒定成功擺脫刑事責任進了市內一家精神病醫院的時候,差點氣得掀了桌子。“怎麽…怎麽會這樣!他憑什麽!!”對他的反應早有預料,他上司冷靜地按住他:“我去查過,鑒定是真的,不是偽造。”“………………我不信。”“我也不信,可是結果已經這樣了…往好處看,他既然進了醫院也不會再出來害人了。”棄屍案也該到此為止了吧。“…我接受不了…”“誰又接受得了?可是…”法律就是有保障精神病患者福利這一項,憑他的力量還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很丟臉,但這是事實。“…真沒辦法?”“………”拍拍徐子麟的肩膀,他一言不發走出了房間,把安靜留給這個還未曾經受過太多挫敗磨練的年輕人。合葬“下次你再突然衝進火場我可不會去攔你了。”就在徐子麟從拘留所離開沒幾日,在轉移監牢前通知有人要見他,一身西裝的男人便笑眯眯出現在探視窗外。老實說,紀祥從來沒有見過這位朋友穿成這副樣子還笑得這麽燦爛,同樣也沒聽過他一次性說這麽多話,但正因為眼前這個人,他才按捺下暴烈的狂燥沒有亂來。屋內起火的事,老實說真的與他無關,那時候他也不在屋內,看見紅舌從裡麵撕掉遮住狹小窗口的窗簾時,他腦內一片空白,第一個念頭就是衝回去把愛人救出來。他差點就成功了成功火海殉情,幸好這人及時出現用一句話攔住他「許明誌在我那裡」。…紀祥差點整個人虛脫,不過沒有親眼看見,他根本無法相信楚幸良能從福爾馬林燃起的熊熊火海中把人救出來。沒錯,這個笑得讓人很有好感的男人就是楚幸良。紀祥無疑是個偏執的人,他對楚幸良說的話半信半疑,非要等火滅了回去確認,楚幸良也不勸他,任由他留在那裡被隨後尋來的警察帶走。……兩人都沒料到良久沒有動作的警察竟然還未撤銷對他的懷疑,這次一出事幾乎是第一時間把他拘住,隨後的定案也極為快速,看的出上頭壓力有多大。幸好對紀祥而言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們沒有發現屍體…徐子麟還會來問他許明誌在哪裡,就表示他們在火場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這也是他可以保持冷靜的主要原因。“他呢?”“你放心。”男人笑得溫文舒心,但紀祥的表情說明他一點都不放心。輕易地看出這點,本著畢竟也算朋友這點,一點也不像楚幸良的楚幸良加重了笑容:“放心,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他沒事?”看著紀祥提心吊膽問出這句話時的表情,一點也沒法把他和記憶中的人對上號。正如在紀祥的認知中楚幸良一直是個「麵無表情比死人還沉默的人」,在他的認知中,「紀祥」也是一個眼中隻有許明誌,隻活在由自己和許明誌組成的世界裡的人。隻限以死人身份存在的「許明誌」。所以如果以任何一個外人的角度來看,那個世界也隻有他一個人而已。無比冰冷、封閉、孤單…不過要他評價的話,他會說這是活該。…他也沒有評價的資格吧。男人笑出了聲。“他很完整,之後的工序還要靠你親自完成。你是楚幸良的朋友,人我會幫你好好保管,機器照舊借你,但我就不適合做這種手工活了。”“謝謝。”“…………”見他太過果斷的轉身離去,男人忍不住叫住他:“你不問嗎?”“問什麽?”紀祥一臉疑惑地回頭。“…………”問為什麽許明誌在他那裡,為什麽房子會起火,為什麽認識許久的朋友一點也不像本人。紀祥不傻,見他一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淺淺扯開一點笑意:“知不知道真的有必要嗎。”能把一具重量可觀的成年男子運走必定是起火前準備好的事…但不管是不是眼前這人放的火,是有心還是無意,目的為了什麽,甚至害他入獄麵臨死刑都好…隻要結局是和「許明誌」一起,紀祥都毫無怨言。應該說再美好不過。==========================================又過了小半年,偏離市區的一所封閉式精神病醫院,今日迎來了一位訪客。這座醫院隻收留重度精神病患,大多數患者都因為判斷可能危害社會安全被收容,從護士到醫生全副武裝經驗豐富,隻是在外人看來多少有些機械式的不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