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吧裡的常駐鋼琴師,找他聊天的人也很多,看不出他們走得特彆近啊?”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如果是鋼琴師,就算紀祥和他聊過天甚至氣氛友好,也確實無法說明兩人關係好到房東是在故意包庇他。但提供住所給一個一看就不應該住那裡的人…而且長期不關注,連警察上門都不像一般人那樣戰戰兢兢幫忙調查,這樣的房東真的沒問題嗎?“…小徐,也許你是對的,但是沒有人證物證,化學品方麵沒有紀祥的采購記錄,我們不能把人扣留多久的……你明白的吧?”上司看著審訊室裡的漂亮男人…那個人確實很聰明,知道說多錯多,這點很讓人疑惑…那副皮相下隱藏了太多。失蹤者許明誌中學時的同班同學,因為流言搬走,多年後又獨身一人換名整容回到這個城市,重新潛伏在有過糾紛的同學身邊…不能單純地從善意的角度去解釋他的行為,如果他是另有目的,圖的無論是什麽都十分可怕。“紀祥一家搬走後父母離異,父半年後自殺,母親帶他再嫁,戶口名字也是這段時間更改的,一年後全家死於車禍…你不覺得他有問題嗎?”“問題?問題大了,但他父母的死亡那邊警方也好好調查過確定是意外,褚東城不是凶手,他整容改名的手段全部合法,我們沒辦法從這點定罪。至於回來報仇…為什麽他不在剛回來時就下手?他在等什麽?等得越久,和許明誌關係越親密,許明誌不見他的嫌疑就越大。”男人搖搖頭:“找人在樓下盯了兩星期沒有任何異樣,我覺得我們在浪費時間。”“…………………”真的沒有辦法嗎?十分明白他的心情,上司拍了拍他肩膀當作安慰:“也許你朋友的事是有□,但是目前棄屍案要緊,這件事就交給下麵查吧。”徐子麟很清楚這事真交給下麵人去查,有其他重案在前,那些人肯定不會太重視他沒證沒據的懷疑,要想真相出來不知道要等多久…他想起許伯母的眼淚,想起還那麽小的許啟程,就沒法安心去查其他。但是追根究底還是他對許明誌的重視…以前雖然不常見麵,但起碼知道他人在哪在乾什麽電話打的通,一不知道他在哪裡徐子麟就連飯都吃不下。“放棄吧。”或許這件事應該到這裡就結束了,不過可能真應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一個月後一場深夜大火,燒出了徐子麟想要的證據。徐子麟和他們組的成員接報到場,迎接他的是一幢燒得漆黑還冒著火舌的大樓,和樓下穿著睡衣的紀祥那雙目中反映著火光的瘋狂神色。他戴著手銬,有警察推著押他上車,兩人擦身而過,沒有一句交流。冬天大半夜的,徐子麟站在那裡渾身冰冷,腳下生了根似的挪不動一步。防火措施老舊…不,是根本沒有的舊樓,大火從紀祥住的單位燒起,火勢燒的的異常凶猛,一連波及好幾戶,火勢太猛消防員上去了又被逼了下來,估計這幾戶也是凶多吉少,他這名戶主倒是命大沒被燒死。這事多虧接到火警的人機靈,一知道起火地址就察覺這是個調查的好時機,叫人找到戶主用縱火當理由帶回局裡。一群專案組加鑒證的人聚在樓下等了兩小時,消防員忙碌了半夜總算把火完全撲滅,等室內衝水降溫後調查的人就衝了上去,沒多久就隻憑在起火單位簡單搜查後發現的大量易燃液體殘餘、燒得變形的手銬、可疑的藥劑刀具器具等…可惜沒有發現屍體,有人心裡猜查不會是被燒成灰了吧?但看著徐子麟臉上的表情就沒人敢說出口。證據確鑿,作為房東的林某連忙提供資料,配合的不得了,雖然細節上仍然是一問三不知,就連紀祥曾經光顧他工作的酒吧都說不知道「我每晚都見到那麽多人,怎麽可能記得他呢?」他背景清白,律師又來得飛快,警方也隻能留下一句有事協助調查就先放他回去。至於紀祥,因為紀祥房間的違禁品很多,鑒證組大豐收隻除了一點違禁品出現的原因,而押回警局的紀祥對一切一律沉默以對閉口不語。他以為不說話就沒法定他的罪嗎?徐子麟心裡暗想,不過不管名為紀祥的褚東城怎麽狡辯、怎麽對藥劑對違禁物和起火原因的事不說一個字,事情最終還是稱了徐子麟的意紀祥被定性為連環棄屍案的首要嫌疑人。“不說其他受害者,最後這兩位…”上司點了點最新發現的兩具未分解的完整屍體:“指紋能夠提取,臉也算完整,受害人身份就能查出來了,有目擊者證明這兩人先後和紀祥接觸過,起火房間驗出甲醛成份,稀釋後也就是福爾馬林溶液…另外還有鐵盒中密封良好的氰化鉀藥劑,光憑這三樣就足夠定他的罪。”徐子麟點點頭,反常地沒有說話。審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半夜,他走到拘留處,看著柵欄裡的紀祥:“許明誌呢?”“………”被吵醒的人隻給了他一抹滿是嘲意的微笑。“…褚東城,看來你還沒被打夠啊。”麵對他的威脅,紀祥艱難地坐了起來…他的胳臂被輕度燒傷,燎起了大片水泡。“不,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被打的事。”“那你為什麽要害他?!”徐子麟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你要尋仇回來找我就好了!是我找人打你的,關許明誌什麽事?”“我為什麽要找你?”紀祥輕笑起來:“我又不愛你。”“…你那齷齪的想法還沒消失嗎?難怪你糾纏了許明誌那麽久,原來你還沒對他死心!”這次他得到的是紀祥的大笑:“哈哈哈…誰跟你說我喜歡許明誌?我恨死他了!”“所以你還是報仇?許明誌又沒害你!”徐子麟這次是真的搞不懂了。“他是沒害我……”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紀祥低下頭,想著那張麵容,想起當他被打到吐血時站在牆角的身影…許明誌的確是什麽都沒做,他隻是默默地看著而已。那是一個…明明一切事情都因他而起,但因為與他無益,他便不拒絕也不參與隻是默默看著的人。也許他對褚東城說「做朋友吧」的時候的確出自真心,但這個真心太過廉價,僅僅浮於字麵意義罷了。他能不為所動地看著他的死黨毆打另一個朋友,也能看著自己女友投入朋友懷抱,一臉無所謂地揮霍著彆人珍貴的東西,事到臨頭還無辜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