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1 / 1)

緋聞戀人 昭亂 1627 字 1個月前

所有的進步都是在打破原有規則的情況下產生的。但是往往,打破規則的那個人,會遭到無數人記恨。景逸科技的技術先是在海外進行實施的,反響十分成功,但對競爭力差的遊戲廠商來說,打擊是致命的。知名度高的遊戲公司雖然暫時沒受到太大影響,但顯而易見,他們的發展也會在無形之中被限製。哥納街上的鬥爭是凶殘的。輸光了所有而走火入魔孤注一擲的人有許多。謝厭遲結束某次關於雲技術的發布會後準備離場,被混在記者中的持刀亡命之徒一刀捅進了腰窩。非常狠的一刀,所有的刀刃都沒入。幸運的是,安保人員沒有給那人拔刀的機會,便將他按倒。但即使這樣,謝厭遲還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在整整五天的昏迷後,終於撐著一口氣醒來。這件事在幾大資本家的壓力下封鎖了消息,行凶之人的關係錯綜複雜誰都不想抬到明麵上拉扯到自己下水。陳助理還因為這件事憤憤不平:“謝先生,照我說,就應該將這件事宣揚出去。”然而謝厭遲卻沒有。他拿出了千百種理由說服公司上下的人,說服和自己合作的企業方,說服股東大會。但陳助理卻知道,謝厭遲可能隻是單純的,不想讓在大洋彼岸的秦鬱絕知道這件事。“所以,如果不是陳助理告訴我,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或者拿出什麼借口來糊弄我?”秦鬱絕語氣聽上去很平靜。謝厭遲笑著說:“一睜眼就沒事了的傷,犯不著——”“謝厭遲。”秦鬱絕開口打斷,她停下手中上藥的動作,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些輕顫,“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並不會覺得幸福,即使是善意的謊言,我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力。”“你知道我為什麼沒辦法原諒你嗎?不是的,謝厭遲,我沒辦法原諒的是自己。你最難捱的那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你需要人陪伴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就連你重傷一腳踏入鬼門關的時候我還是一無所知。現在等你回來了,就這麼讓我心安理得地呆在你的羽翼下,我做不到。”她強忍住眼淚,隻是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哽咽:“謝厭遲,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愛一個人,不會想做他保護傘下的一隻小貓。我希望他需要我,像我需要他一樣。”就像被淩遲一樣,這些話讓謝厭遲胸腔一陣陣鈍痛。他緊抿著唇,伸出手握住秦鬱絕的脖頸,然後輕輕朝自己身前一帶,讓她抵住自己的胸膛。他說:“對不起。”這三個字,讓秦鬱絕的倔強維持著的情緒徹底崩潰,眼淚再也遏製不住地滾落。一直到許久後,她才強按住自己的情緒,看著他的眼睛,問:“疼嗎?”“疼啊。”謝厭遲抵住她的額頭,聲音帶點啞:“剛醒來的那段時間,傷口會反反複複潰爛發炎,多數的時候夜晚都是不能睡覺的,或者在半夢中會被撕裂的疼痛給折騰醒。”“睡不著的話,會做什麼呢?”秦鬱絕問。“會希望你在。”謝厭遲低聲說,“沒騙你,是真話。”她當然知道他沒有騙自己。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她更加地潰不成軍。她強撐著讓自己的吐字還算清晰,但哭聲卻再也難以遏製:“謝厭遲,我可以在的,我一直都是可以在的。”賀懷情也以為,秦鬱絕這麼拖著不和謝厭遲附和,隻是女生的賭氣。為此還拐彎抹角地勸過幾句。但許多事情,並不隻是賭氣這麼簡單。秦鬱絕做不到對謝厭遲生氣。那些有理有據的借口,以及謝厭為自己做過的所有事,都讓她沒有發泄小情緒的借口。她知道謝厭遲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秦鬱絕沒有複合,不是因為埋怨,而是因為害怕。謝厭遲做過一次選擇,她不確定還會不會有下一次。這麼多年過去,他一個人抗下了一切,強迫自己變成一個堅不可摧的人,替秦鬱絕鋪好了所有的路。那些艱難的足跡裡,從來都沒有自己的影子。秦鬱絕閉了閉眼,直起身,用手背拭去眼淚,重新拿起棉簽和藥膏:“轉過去吧,我給你上藥。”謝厭遲沒動。秦鬱絕抬眼看著他,重複一遍:“轉過去……”“我需要你。”謝厭遲說。所有的話卡在喉嚨裡,再也發不出聲音。原本才收斂好的情緒,在這一刻又徹徹底底地倒塌。秦鬱絕垂下眼,握緊藥瓶,似乎在強忍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再也止不住地嗚咽了起來。他什麼都知道。*因為這場突發的意外,秦鬱絕所有的拍攝都暫時擱置了。這件事還鬨上了熱搜,掛了半天。並且光榮擠進了魚池夫婦十大經典糖盤點的行列。賀懷情也給她放了個短假。因為受傷的緣故,秦鬱絕也沒打算出門,想著家裡挺久沒有收拾,就準備親自做個大掃除。親自做個大掃除,等於親自讓唐小棠做大掃除。花了半天時間,唐小棠才將衛生打掃完畢,從犄角旮旯裡搜羅出一堆東西,擺在茶幾上給秦鬱絕認領,順帶抱怨:“老板你是倉鼠嗎?怎麼什麼地方都有你的東西。”找了很久的JALY春季限定絕版口紅,兩個月前以為弄丟所以再買了一個的IECH手表,以及一係列雜七雜八的物件。除了這些,還有一張名片,沾著厚厚的灰躺在一旁。秦鬱絕看了眼。是謝厭遲父親的名片。她一下子就想起來,當時在錄製綜藝的時候,謝父曾對自己說,以後如果想見他,就按照名片上的聯係方式聯係。秦鬱絕沉默了許久。那個時候自己不明白謝老先生的意思,壓根沒往心裡去,隨手就將東西放在了一旁。但是現在,好像真的被他猜中了。猶豫許久後,她打通了那個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起,那邊是個畢恭畢敬的女聲:“您好,我是謝老先生的秘書,請問您是?”“我是秦鬱絕,請問——”“秦小姐是嗎?您準備什麼時候來?”秘書飛快地反應過來,好像特地等著一樣,“我們可以派人去接您。”秦鬱絕稍怔,然後回過神:“如果方便的話,今天也可以。”不得不說,企業家的辦事效率非常高。電話掛了沒多久,謝老先生的人就將車開到了秦鬱絕公寓下,一群保鏢跟護著祖宗似的,站成兩排彎腰邀請她上車。唐小棠在心裡哇塞了一下。這可能就是準少夫人的待遇吧。很快,車子就抵達到謝家的彆墅。自從謝老先生出院之後,就一直住在這塊地方。謝何臣有自己的住所,謝厭遲也經常呆在公司和公寓,不常回來。走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麵連傭人都寥寥無幾。因為謝父在出院之後借著不喜吵鬨的名義,將傭人都辭退了,隻留下兩三個跟了自己很久的。但這麼做,其實是覺察到謝何臣會在自己身邊安插人監視,為了以絕後患而已。秘書一路領秦鬱絕走向二樓,然後在一扇房門前站定,側身道:“秦小姐,謝老先生要我帶您來這個房間。”秦鬱絕端詳了下房門,然後推門。出人意料的是,謝父並不在裡麵,內部空無一人,床單鋪的很整齊,看上去像是許久沒人住過。她走進去,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誰的臥室。牆上全是謝厭遲的照片。從幼兒的時候,一直長成英氣風發的少年。眉宇間那點肆意張揚,放浪形骸的氣質,似乎從來沒有改變過。她仔細地一張張看過那些照片,唇角下意識的翹起。原來,謝厭遲也和所有孩子一樣,曾經也擁有這麼一段年少輕狂時的經曆。雖然,好像全都與她無關。秦鬱絕無奈地垂眼笑笑,然後一個轉身,突然看見書桌上擺放著的一個相框。放在台燈下方的位置,每次抬眼都能清晰看見,顯而易見,是最特殊的。秦鬱絕瞳孔微縮,唇角動了動,然後艱難地邁開步子靠近,俯下身仔細味甜端詳著那張照片。非常模糊的一張,看上去似乎是從什麼合照上裁剪放大的。但秦鬱絕還是能一眼認出,照片上的人,是自己。她伸出手,拿起相框,不知道為什麼,內心的情緒翻湧起波濤,但卻偏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謝厭遲的確沒有撒過謊。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莫名的,鼻尖有些酸澀。她偏頭,咳嗽一聲,試圖緩解注意力,準備將相框放下。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相框的背麵,似乎夾著什麼東西。“打開看看吧。”謝父的聲音響起。秦鬱絕轉過頭,見謝老先生背手而立,才一年的時間,看上去比之前要蒼老了不少。聽見他這麼說,秦鬱絕沒再遲疑,扣開開關打開。裡麵是一張有些泛黃的作文紙,被折疊成一個小方塊。秦鬱絕打開,這才發現,是一封檢討。非常熟悉的檢討。自己那段紅筆批注的下方,多了一個字。按照筆鋒判斷,那帶著些放浪不羈的筆觸,明顯是謝厭遲寫下的。那個字是——“好。”秦鬱絕閉上眼,隻覺得眼眶發酸,鼻尖一陣陣發癢。但卻還是忍住。原來在謝厭遲那些最難捱的時光裡。也曾經有過自己的影子。*景逸科技,董事長辦公室。“謝先生,之前秦小姐交給我的那個手機,技術部的人已經恢複了資料。”陳助理彙報這個情況的時候,麵色卻出奇地凝重:“我已經和那位恢複資料的員工簽下了保密協議,鑒於手機裡內容比較特殊,還是希望謝先生酌情考慮,要不要告訴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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