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1 / 1)

緋聞戀人 昭亂 1717 字 1個月前

因為這塊場地山路崎嶇,加上場地並不算大,所以上來的車子除了裝載設備的之外,就隻有謝厭遲這輛保姆車。藝人的私車全都停在了山腰。車內的空調很足,遮光玻璃將灼目的陽光都隔絕在了外麵,讓剛才還被炙烤得昏沉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秦鬱絕當然知道兩人現在的姿勢到底有多曖昧。她按著座椅撐起身,推著謝厭遲的肩膀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似乎是怕弄疼她,謝厭遲也壓根沒用力,任由著她的動作,還挺配合得往後靠了下。秦鬱絕看著他的眼睛,被氣笑:“所以編劇說我理解錯角色隻是借口?”不愧是演員。關注的點永遠都是這麼特彆,有關於自己尊嚴的問題絕不疏忽。“有這回事嗎?”謝厭遲笑了聲,輕飄飄地將自己摘了個乾淨,“這編劇挺過分的啊,得扣工資。”“……”差點就要忘記謝厭遲是個撒謊甩鍋自然到都不用眨眼的人了。秦鬱絕無語了,她索性也不再糾結,轉過身準備拉開車門:“如果謝先生沒事的話,我就下去了。”而就在這時,卻突然被謝厭遲扣住肩膀,往回拉了一下。“有事?”“不逗你了,你的角色的確有些改動。”謝厭遲俯身,從前麵夾層抽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下次九歌行版本更新的時候會開展新的劇情,你飾演的這個人物有隱藏劇情線,所以宣傳片中得埋點伏筆,演的方式也得改變一下。”秦鬱絕接過,翻看了幾眼,發現後續的拍攝上的確做了些細微的調整。“就在這看吧。”謝厭遲說,“這部分公司暫不公開,需要對其它演員保密。”“知道了。”秦鬱絕點了下頭,注意力全放在了新的人設本上,連眼都沒抬一下。謝厭遲撐著下巴看著她,目光裡全是懶倦的笑意和柔和。原本坐在駕駛座的陳助理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識趣地輕手輕腳下了車,然後在心裡犯嘀咕。什麼時候這部分內容需要對其它演員保密了?不是早就通知了導演,準備在下午拍攝的時候就向所有人公開嗎?明明就是怕秦鬱絕中暑,想讓她留在車上吹空調,還這麼拐彎抹角。男人就是心機。在外頭曬了大概半個小時的太陽之後,陳助理估摸著秦鬱絕差不多把劇本看完了,於是想回車裡再吹會兒空調。誰知道剛一打開車門,就感受到一股涼涼的目光。他一個哆嗦,順著那道視線望去。一早上的高強度拍攝,加上中午原本就讓人困倦,在看完新劇本之後,秦鬱絕熬不住困意,靠著椅背沉沉地睡了過去。謝厭遲伸出手扶住她的頭,找了個合適的角度,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聽到陳助理的開門聲,他眉頭微蹙,冷冷地瞥了一眼,然後抬起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雖然一言不發,但眼神中卻清晰地傳達出“如果把她吵醒你就沒了”的恐嚇。陳助理咽了下口水,沉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下午一點這個時間,溫度越來越高。他看了眼頭頂上的大太陽,莫名有些淚目。可憐的助理也想搞特殊化。*這一覺睡得很舒服,醒來的時候,秦鬱絕才發現自己一直枕著謝厭遲的肩膀。一抬頭,還正好對上那雙全是笑意的眼眸。謝厭遲:“醒了?”她有些尷尬地偏過視線,然後一言不發地往後退了退,問:“怎麼不喊醒我?”謝厭遲笑著俯下身,用指節處輕蹭了下她的鼻梁,吊兒郎當地說:“難得喜歡的人願意這麼呆在我身邊,如果把她喊醒,多不劃算啊。”秦鬱絕定定地看著他,謝厭遲的眸光也沒任何閃躲,依舊噙著笑,卻看不出半點逗弄。他從來是不加掩飾的直白,那些看似輕挑的話,卻仍舊讓人能感覺到他的真心。拍攝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導演張羅著將演員都召集齊,然後拿著大喇叭喊道:“剛才得到通知,有幾個角色因為涉及到九歌行隱藏劇情的原因,有細微的變動,所以接下來的拍攝大家要注意一下。我們先來說一下要求——”接著,秦鬱絕就從導演口中聽到了所有那些所謂“不公開”的內容。她瞬間就能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這是謝厭遲一向的伎倆。永遠是用最特殊地方式對待她,卻又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的自尊。下午的戲拍得很順利。按照這個進度,保不準這塊場景的戲份能提前收工。然而大概六七點太陽下山的時候,天氣越來越悶了,氣溫也開始下降。今天的氣溫一直很詭異,不僅僅是熱,而且還悶得讓人胸口難受。雖然天氣預報提前說過今天沒有雨,但是按照這個架勢看來,非常像暴雨來前的前奏。不過夏季的雨一向來得快去的也快,所以倒也沒多少個人放在心上。再加上還有一段夜景要拍,大家也不想耽誤上山下山的功夫。果然不出所料,差不多快八點的時候,豆大的雨點打了下來。幾乎是在頃刻間,雨勢瞬間變大。一群人躲在雨棚下,等待著雨勢的平息。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場雨不但沒停止,反而越下越大,夾雜著轟鳴的雷聲與劃過夜幕的閃電,讓人頭皮發麻。看來拍攝無法進行了。於是一群人淋著雨,手忙腳亂地搬著東西,準備收工。山腰上停著的車也開了上來,陸陸續續地接走了幾位藝人。謝厭遲看了眼雨勢,走到秦鬱絕旁邊道:“坐我的車走。”雨天山路原本就不是特彆安全。讓私車一來一回,也非常不方便。秦鬱絕:“收費五千的那種嗎?”“……”論謝厭遲到底給人留下了多麼惡劣的印象。準備動身上車的時候,突然聽負責道具的人喊了一嗓子:“哎,怎麼少了件道具,秦鬱絕的劍放在哪了?”聽到這句話,秦鬱絕頓了下步子,按照回憶搜羅了下周圍。然後在石山旁邊發現了擱在一旁的劍。“在這裡。”她喊了句,然後撐著傘走到旁邊,俯下身去撿。然而剛彎下腰,就感到腰部被人重重地撞了下,還沒反應過來,一腳就踩到滑坡上,手上抓空,整個人栽了下去。周圍的人尖叫了聲。就在這時,有道人影從麵前一躍而過,帶起一陣淩厲的風。還沒等旁人反應過來,秦鬱絕的手腕便被人一把握住。緊接著整個人被往上一扯,雖然下滑的趨勢無法阻止,但整個人卻被他牢牢地護在了懷中。即使沒抬頭,秦鬱絕也知道這個無比熟悉的懷抱到底是屬於誰。她的後腦被大掌緊緊護住,手臂扣著她的腰身,嚴絲合縫地將她摟入懷中。滑坡上全是碎石,即使暴雨如注,但撞擊聲和摩擦聲還是無比清晰。終於,在砰的一聲重響後,謝厭遲的後背硬生生撞在了樹上,發出一聲悶哼。上麵傳來工作人員的尖叫:“謝先生!”“謝厭遲?”秦鬱絕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了些顫抖,她試圖想要抬起頭,卻被覺察到她動作的謝厭遲重新按了回去。謝厭遲扯了下唇角,聲音帶著點沙啞,輕輕地說:“等會。”他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下,似乎在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許久後,才然後鬆開扣著秦鬱絕後背的手,扶著她坐起身,笑了聲:“沒事?”兩人頭一次這麼狼狽。混著雨水,地上的泥濘全都粘在了身上。夜晚的能見度很低,但是秦鬱絕也能猜到,這一路到底給謝厭遲身上蹭下了多少細碎的傷口。秦鬱絕看著他一副故作無事還帶著些痞氣的笑,沒忍住眼一紅:“你還問我,能不能先關心下自己?”說話間,陳助理也帶著人趕了下來。手電筒照在兩人身上,謝厭遲渾身上下的擦傷更顯得清晰了,甚至還有些傷口冒著血,混著雨水一路往下淌。雖然劇組提前準備了醫護人員和以防萬一用的擔架,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一次隻能帶一個人。“謝先生,您——”“先帶她上去。”謝厭遲開口打斷,朝著秦鬱絕的方向示意了下。秦鬱絕看著他:“你傷得比我重。”謝厭遲笑了聲,回望著她的眼睛,然後說:“你知道的,你不走,我是不會安心的。”秦鬱絕當然了解謝厭遲。她垂下眼,眼睫輕顫,然後一個字沒說,扶著一旁的人艱難地站起身,被人夾著安放在了擔架上。見人離開,陳助理留在原地沒動:“謝先生,我先來檢查一下您的傷口——”“你和秦鬱絕一起上去。”謝厭遲一隻手搭著膝蓋,頭靠著樹乾,皺著眉閉上眼,“等會讓她先和其它人的車離開,彆等我一起。”陳助理猶豫了下:“可是……”謝厭遲的語氣淡淡,全是不容置疑:“照我的話去做。”陳助理沉默很久,點了下頭,然後起身趕了上去。*謝厭遲的傷勢的確比秦鬱絕重,不僅僅是胳膊和大腿,連後背都全是擦傷小口和淤青。但好在隻是劃傷和撞上,而且沒磕到腦袋,因為條件有限,醫護人員也隻能簡單地處理了一下。雨天山路太難前行。沒一會兒,幾輛車就在山腰被堵住,動彈不得。保姆車體型太大,為了避免產生麻煩,謝厭遲準備留到最後再走。“藥放在這兒吧。”謝厭遲活動了下脖頸,然後說,“你先出去,喊陳助理進來。”醫護人員猶豫了下,還是點頭放下藥離開了。沒過一會兒,門被打開,有人上車。謝厭遲沒回頭,隻是將藥膏和紗布往後一放,然後淡淡開口:“查一下道具組人的來曆,有沒有和謝何臣有關的,明天把信息表都給我。”然而,這句話說完,卻沒等到陳助理的回複。一隻手輕輕搭上了謝厭遲腰窩的地方,細細地撫摸過那處的一道疤痕。雖然已經痊愈,但依然可以看見原本深可入骨的傷痕。接著,秦鬱絕的聲音傳來:“為什麼這裡有道刀傷?”謝厭遲一怔,回過頭。秦鬱絕望著他的眼睛,說:“所以你要陳助理支走我,是不想讓我看見這道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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