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計 無中生有(1 / 1)

誑也,非誑也,實其所誑也;少陰,太陰,太陽。用假象去欺騙敵人,但並非是弄假到底,而是要巧妙地由虛變實,利用對方已經產生的錯覺,假象就能夠掩護真象,按照益卦的原理,就是開始時用小的假象,繼而用大的假象,最後突然變成真象。沒有而裝作有,這是一種騙局,騙局不能夠長久,否則會被識破,所以沒有不能永遠沒有。從沒有變成有,這就是由假變真,由虛變實。假象是不能打敗敵人的,從假象變成真象,才能打敗敵人 。比如,唐代令狐潮包圍了雍丘(今河南省杞縣)城中守將張巡下令紮了1000多個披著黑衣的草人,用繩子拴住,晚上用繩子縋下城去。令狐潮的士兵以為城裡出兵偷襲,爭先恐後地放箭,結果張巡嫌了幾十萬支箭。後來,當真的士兵在夜裡縋下城去時,令狐潮的士兵都笑了起來,以為又是用草人賺箭,所以長安街不作戰鬥準備。於是張巡就用5000名敢死隊衝殺令狐潮的軍營,焚毀了營柵帳幕,一直追殺敵人10餘裡。無中生有,本意是指憑空捏造,栽贓陷害,此處用作計名,經過卦象推演,為成一種用虛虛實實之法陷敵於斷判失誤和行動失誤的計謀。無中生有原來是道家對事物樸素的辯證看法,“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後來才被用來形容本無其事,憑空捏造的做法。三十六計中的無中生有之計猶如一支暗箭,因其使人難於防範而極易中的,使計者輕而易舉便可達到自己的目的。無中生有與實事求是和光明磊磊形成鮮明的對照,為一切正派人所不齒,但在軍事、政治和外交鬥爭中,無中生有則是敵對雙方均可使用的一柄雙刃劍,舞得好可以達到製對方於死地的目的,舞得不好則會傷了自己,究竟怎樣才能舞好這柄劍,過到使劍者的目的,就看舞劍者自己的水平了。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夕發生的一樁奇特冤案,也是納粹蓋世太保成功地運用“無中生有”這一計謀的結果。1936年,希特勒羽毛漸豐,戰爭的陰雲籠罩著歐洲,但北麵有一個強大社會主義國家蘇聯,使希特勒不敢輕舉妄動。如何削弱蘇聯的軍事實力,掃清獨霸世界道路上的障礙,成了德國決策部門尤其是蓋世太保亟待解決的一個重要課題。為此,經希特勒批準,蓋世太保頭子海德裡希製定了一個惡毒的計劃。1937年初春的一深夜,納粹德國的國防部大樓裡一片漆黑,除了偶而響起的巡邏哨兵的腳步聲外,整座大樓裡死氣沉沉,毫無半點聲息,就在此刻,幾名化了裝了蓋世太保人員偷偷地潛了進來。直奔參謀本部的秘密檔案室,經過一番折騰,他們終於找到了代號“R”的特彆處的文件,並從中悄悄抽走了當時的蘇聯元帥圖哈切夫斯基的檔案。圖哈切夫斯在是蘇聯紅軍著名的統帥之一,在十月革命以及後灰的保衛蘇維埃的鬥爭中做出過傑出的貢獻,他轉戰南北,所向披靡,是一名“常勝將軍”,被蘇聯人民譽為“紅色的拿破倫”。從1921年起,他就出任軍事學院院長,紅軍總參謀長等要職,1935年,被首批予“蘇聯元帥”軍銜,十月革命勝利後,新生的蘇維埃政權為了恢複和發展自己的國力,曾和德國簽約結盟,開始隻在經濟領域,後來擴大到軍事領域,而作為蘇聯紅軍主要領導人的圖哈切夫斯基曾多次同德國的軍事部隊及軍官有過接觸,因而,德國的國防部裡也就自然存有圖哈切夫斯基的檔案,這並不足為怪。然而,圖氏哪裡知道,一個旨在致他於死地並削弱整個蘇聯紅軍的罪惡陰謀由此發端。1937年4月的一天,蓋世太保柏林總部的一個陰森森地地下室裡,蓋世太保頭子海德裡希,臉色陰沉地站在桌子旁,向他身邊的幾位“專家”交代說:“諸位,我手中拿的是蘇聯元帥圖哈切夫斯基的檔案,有關圖氏的出身、經曆、講話語氣、書寫特點、個人特長、愛好等均在其中,我受元首的委托將你們召來,就是希望你們充分運用自己的特長,編造一份有關圖氏和他親信正同德國最高統帥部高級將領進行接觸,陰謀推翻斯大林獨裁統治的假檔案,假計劃,以便我們從根本上動搖和削弱蘇聯統治集團及其龐大的軍事力量,順便說一句,此事關重大,除了要求各位精心編造外,任何人不得透露半點風聲,否則格殺菌劑勿論。”很快,一份有關圖氏的、經過德國專家模仿,編造而又無懈可擊的假檔案搞出來了,檔案中有關圖氏的筆跡,說話的語氣乃至圖氏的個人簽名都惟妙惟肖,難辨真偽,幾天後,案卷送到了希特勒手中,他看後大為讚賞,批示海德裡儘快將“炸彈”扔到蘇聯去。為了將檔案內容透露到蘇聯去、並讓蘇聯人相信這份編造的檔案的確是真的,海德裡希頗費了一番心思,他首先讓人“無意”地向捷克斯洛伐克駐柏林公使馬斯特內透露,德國人正在同蘇軍中一個反斯大林集團進行接觸,柏林在等待著莫斯科政府的更迭,馬斯特內得知這一“消息”後,即刻向總統貝奈斯發電作了彙報,而當時的捷克正麵臨著法西斯德國要侵吞它的蘇台德地區,因此,貝奈斯希望蘇聯能夠站在他們一邊。為捷克說話,於是,貝奈斯及時將這一重要“情報”告知了蘇聯駐布拉大使亞曆山大羅夫斯基,而這位蘇聯大使,則又急急忙忙地飛回莫斯科向斯大林作了彙報。為了使斯大林相信這個“情報”的準確性,海德裡希又讓在法國的蓋世太保散布,納粹德國的武裝力量正與蘇聯紅軍達成其種協議,而此事終於“巧妙”地傳到了法國總理達拉第的耳中。在巴黎的一次外交官招待會上,達拉第將蘇聯駐法大使悄悄拉到一旁,惶恐地問道:“有消息表明莫斯科可能會改變政治方針,納粹武裝力量也同蘇聯紅軍達成其種協議,閣下是否能澄清這些令人擔心的謊言呢?”蘇聯大使波特金聞言大吃驚,但他畢竟是一位老練的外交官,他靈機一動,用向句無關緊要的閒話搪塞了過去。但他心急如焚,10分鐘後,他便離開招待會,匆匆返回大使館,以加急密電向莫斯科報告了他聽到的上述情況。海德裡希為了把這出戲推上高潮,他派出自己的心腹、元首衛隊頭目貝倫斯前往布拉格,與捷克總統的私人代表進行了接觸,向其出示了幾份圖哈切夫斯基的“罪證材料”。貝奈斯總統又立即將此情況通報給斯大林。於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蘇聯駐柏林大使館的官員和蘇聯間諜機關(內務人民委員會)頭目中若夫的代表找到了黨衛軍的門上,用300萬盧布“買”走了那份德國專家精心編造的假檔案。1937年6月11日,蘇聯塔斯報發表了一條震驚世界的消息;蘇聯元帥圖哈切夫斯基及其他7位高級將領,因犯間諜罪而受到軍事法庭審判,所有被告均已被槍決。圖哈切夫斯基這位出色的蘇聯軍事領袖,被納粹蓋世太保無中生有的奸計所殺害,年僅44歲。漢初,匈奴不斷南侵,所到之處掠人搶糧,殺牛馬燒房屋,成了漢朝在北方的一大心患,公元前200年,漢高祖劉邦為了剔除心頭之患,率大軍30萬禦駕親征。當時,匈奴單於冒頓正率領幾十萬人馬圍攻晉陽(今山西太原)冒頓得知漢高祖親征,便率領自己的人馬悄悄地趕到白登山(位於山西大同市北)設伏。劉邦及30萬大軍被困白登山。劉邦得知中計,大驚,他疾步奔出帳外,登高向下麵望去,隻見山下旌旗蔽日,刀劍映月,匈奴 兵已將白登山圍了個水泄不通,劉邦匆匆回到帳內,下令突圍。然而,漢軍向左突,匈奴兵則集中到左邊;向右衝,匈奴兵則擁向左邊,無論左衝右突,劉邦始終殺不出一條血路。如是7天,劉邦大軍不但人困馬乏,戰鬥力銳減,且帶糧草已剩不多,若不能儘快突出重圍,劉邦及30萬大軍必然全軍覆沒。劉邦在帳內苦苦思索著破敵之策,他兩旁的文武幕僚也在絞儘腦汁地想辦法,劉邦的大帳內陰森森,靜悄悄,有一種死神就要來臨的感覺。苦思良久,劉邦仍是一籌莫展,不由得仰天長歎,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朕氣數已儘,是天滅我也?”突然,謀士陳平一步跨前,屈膝半脆,兩手抱拳胸前說道:“皇上,臣有一奇想,不知可否?”劉邦一聽有破敵之策,猛地回轉身來,彎腰扶起陳平:“快快起來,講講你有何奇想?”陳平站起來,向劉邦俯耳說道:“昨天有探子了我,說冒頓這人喜好女色,身邊總離不了美女,偏偏他夫人閹氏是個出了名的醋壇子,兩人常常為此反目,所以冒頓每次出兵,閹氏都是隨待左右以監督,而且在這件事上,冒頓因有把柄在其夫人手裡,對夫人是言聽計從,我想……”劉邦原以為謀士陳平有退敵妙計,及至聽完陳平的想法卻又躊躇起來,堂堂單於喝令千軍萬馬。在兩軍對壘的大事上,難道真會受一個女人的左右?劉邦感到希望很小。此刻,謀士陳平看到劉邦在火燒眉毛的時候舉棋不定,便急急向劉邦說道:“皇上,老臣願親自出馬,保證馬到成功,請速速決斷!”劉邦沉吟良久,苦於一進並無其它良策,便答應了陳平。於是,陳平與一使者在作了精心準備之後,打扮成匈奴兵的模樣,悄悄下山,混入匈奴營中,來到了位於營後單於皇後閹氏的帳前。那位使者輕輕地掀起帳簾一角向裡窺望,冒頓不在,隻有閹氏一人在對鏡理妝,於是,他回身向陳平招了招手,二人掀起帳簾大模大樣地走了進去。閹氏看到兩個陌生人闖進帳內,厲聲喝問:“什麼人?敢私闖我帳?”陳平彎腰一躬,朗聲說道:“請皇後息怒,我等乃漢朝皇帝的使者,特來見單於講和。”閹氏一聽說漢朝的使者,提高了警惕,說道:“單於不在,你們可能前帳找他。”陳平又九九藏書網是彎腰一躬,輕聲說道:“遵命,隻是漢朝皇帝送給閹氏皇後的禮物,須請你親自過目。”說完,陳平從使者挎著的兜裡拿出了黃澄澄、亮晶晶的金銀珠寶及一些首飾,頭冠等物品。這些東西一入到閹氏的梳妝台上,隻見流金溢彩,燦燦生輝,這對長期生活在漠北的閹氏有著極大的誘惑力,她輕輕地拿起來,撫摩著,觀賞著。一旁的陳平察言觀色,對閹氏的一舉一動仔細揣摩,陳平一生閱人無數,以他豐富的閱曆,斷定探子所報不假,於是,便恰到好處地說到:“皇後,我們漢朝皇帝聽說單於喜歡美人,特地挑選了一些美女,準備送給單於,這幅美人圖,是選送給單於先看樣子的,請皇後過目看行不行?”陳平邊說邊從使者手裡接過來一幅畫軸。畫軸展開,隻見畫上的女人美豔絕倫,嬌嫩無比,雙目流盼,風情萬種,不要說男人,就是女人見了也頓生親近之感。閹氏本來就冒頓喜歡女人既不放心又氣憤不過,此刻聽了陳平一番話,又親眼看到這幅美人圖,立刻醋意大發,心中暗自思量,怪不得單於每每攻掠中原,原來如此,倘若他真得到這個大美人,今後那還會有我這皇後的位子,此刻,閹氏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心中有氣,但又不便當漢朝使者的麵發作出來,隻是將兩排銀牙咬得緊緊的,兩眼睛盯著梳妝台發呆,不再說一句話。陳平一看閹氏中了他無中生有的計,心中甚喜,但為了把戲演像,陳平輕輕地咳了一聲,緩緩將美人圖收起,對閹氏說道:“皇後,軍情緊急,能否請您讓下邊的人到前帳去,將單於請來過目禮品,同時稟告其講和條件?”閹氏愣了愣神,連忙說到:“不用了,你們將禮品放在這裡,暫且回去,我讓單於退兵即是。”陳平老謀深算,欲擒故縱,此刻,他對醋意大發的閹氏激將道:“皇後,軍情大事,還是請單於當麵來談的好。”閹氏銀牙一咬,眼睛一瞪:“怎麼,不信任我?”陳平再一躬身,做出一副誠慌誠恐的樣子:“豈敢,隻是…—”陳平故意拖長了聲音引而不發。“回去告訴你們漢朝皇帝,單於決定退兵!”閹氏斬釘截鐵地說。陳平和使者立起身來,匆匆地答應了個“是”字,便迅疾轉身退出帳外,悄悄地溜順了漢營。陳平見到劉邦,喜不自禁,大聲說道:“托萬歲洪福,此計成矣!”但劉仍半信半疑,一夜翻來覆去。難以成眠,他不知閹氏是否真作得了單於的主,他在心裡暗暗為自己祈禱著。第二天一早,困了一晚的劉邦正迷迷糊糊地假寐,侍從突然報告,冒頓已經撤兵了。劉邦匆匆穿衣,再次登高而望,果然,冒頓幾十萬大軍已經撤帳遠去。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