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大驚失色,火急火燎的趕緊趕回王府中,將這個消息趕緊告訴了朱勳,朱勳倒是表現的很淡定,仿佛這件事情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悄悄地安排給憐兒道“你去看看你的東西可否有丟失不見的,若是丟東西了不妨放手搜查,定要將賊人捉拿歸案。”
憐兒冰雪聰明,頓時明白了小王爺話中的意思,知道小王爺這是準備要出手了,立馬拔下自己頭上的釵環,放在自己的袖口中,佯裝一副著急的樣子跪拜在地上道“小王爺不好了,都怪我這段時間管理不善,讓府中遭了賊,還請小王爺懲罰。”
朱勳板著臉,氣呼呼的嗬斥道“丟東西虧你也說的出來,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那我朱勳豈不就是一個笑話,堂堂的王爺府居然遭了賊,我還掌管著街使,專門負責著整個汴城的治安,彆的地方好好的,反而是自己家裡出了賊,不知道的還以為整個王府都是賊窩呢。”聲音極大,大的引起了不少的人都跟著圍觀,忽然眼見的喊了一聲“王妃。”
眾人見狀趕緊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來,上官嫣兒很是識趣的推門而進道“王爺,憐兒她也有難處,這麼大的王府,人人都不是好惹的,她一個弱女子能將事情辦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這些年憐兒兢兢業業的也不容易,沒有辛勞也有苦勞,您不如再給她一次機會如何?”
這話正是朱勳所想,在聽了上官嫣兒的話後臉上凝重的表情也逐漸的緩和了許多,但是仍然厲色道“這件事情重大,關係著我的臉麵,又是因你而起,就限你在兩日內將凶手捉拿,將功贖罪,否則就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麵了。”
憐兒趕緊感恩戴德叩謝王妃叩謝王爺,上官嫣兒道“既然如此,我也有管家失職之責,我就幫妹妹一把,來人,召集西苑的侍衛,讓他們將王府的院子都統統圍住,進行搜查,所有王府人員不可以隨意走動,另外將這裡的所有人統統留下,挨個搜身,一個都不能放過,憐兒姑娘,勞煩你將丟失的物件給畫出來,讓他們瞧瞧。”
憐兒道“是。”
朱勳很是滿意的看著上官嫣兒,連連稱讚道“王妃真是一把管家的好手,王府上上班下下的雜事不少,我還要多謝王妃操勞。”
上官嫣兒心裡很是激動,這是自從成婚以來,小王爺第一次這樣在眾人麵前誇讚自己,不知道這是不是就代表著王爺已經認同了自己,把自己當做自己人了,上官嫣兒笑道“為王爺分憂本就是妾身該做的事情。”
朱勳道“好,王妃辛苦了,接下的事情就教給憐兒去做吧!王妃回去歇歇吧!”
上官嫣兒臉色有些尷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燦燦道“謝王爺體恤,我先退下了。”嘴角含著一絲苦笑:還是不相信自己,成婚這麼長的時間他總是和自己保持著距離,雖然對自己禮敬有加,但是從來都不像跟憐兒那般親昵,就連平日裡自己去請他遊玩吃酒,他從來不肯答應,自己就是一個擺設,我知道,他在提防自己....
憐兒很快就將王府上上下下圍個水泄不通,連隻鳥都飛不出去,憐兒在雷霆之下迅速的搜出了自己丟失的那隻金釵,正是在新來的侍女房間的枕頭下藏著,憐兒目光冰冷的掃試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問道“這是誰的床?”
小侍女們顫顫巍巍道“這是新來的香秋姐姐的床。”
憐兒問道“香秋在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搖頭都不知道人在哪裡,憐兒冷笑道“莫不是還偷了彆的東西,銷贓去了,告訴門口看守的香秋一進王府立馬將其捉拿。”
這時的香秋還不知情,從宮中回來後,跟往常一樣,不急不慢的從外麵回到王府中,一進大門,身後的大門立馬關閉,香秋察覺到了周圍似乎有些不對勁我,轉身就要離開,被守門的侍衛伸手攔截道“香秋姑娘,裡麵請,憐兒姑娘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香秋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侍衛道“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一些內院的事情。”
香秋硬著頭皮來到內院中,一進內院就被四五個家仆當場摁住,憐兒大聲怒斥道“香秋,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偷盜東西,還有沒有同夥,你要是老實交代,或許我還可以放你一馬,不然你的下場會很慘,你可要想清楚了。”
香秋大腦一片空白,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問道“姑娘明查,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什麼東西我偷什麼了,可有人證物證?我要當場對質。”
憐兒嘴角浮現一絲譏諷道“香秋姑娘對這一套很是熟悉啊,好啊,人證物證都有,不過對質你怕是對不了,因為人證就是小王爺,你有什麼想說的,直說無妨。”
香秋立馬明白了這是個全套,一個要將自己套進去的圈套,一定是朱勳和憐兒發現了什麼,眼下自己多說無益,多的越多回頭自己的罪名就會越大,低下頭道“我無話可說。”
憐兒道“很好,既然如此,來人將香秋拿下,壓入大牢,也告訴你們幾個,最近當差都小心點,不要再出什麼差錯。”
眾人皆深感恐懼,不敢多說什麼,眾人散去後,朱勳這時走到憐兒的身邊道“大牢是大哥的地盤,咱們要多加小心。”
憐兒道“這個小王爺放心,香秋是三王爺的人,大王爺巴不得咱們鷸蚌相爭,他好坐收漁翁之利,他是不會跟咱們為難的。”
朱勳道“可是就怕這人不是大王爺和三王爺的,是我父王的就不妙了。”
大牢中香秋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了柱子上,朱勳帶著憐兒來到大牢中,朱勳看著周圍的幾個牢頭吩咐道“這人膽敢在我王府中行竊,一個人怕是完成不了的,你們幾個守在外麵,以免有其他同夥尋釁滋事,再前來劫獄。”
牢頭支支吾吾道“小王爺,這怕是不太妥當吧!梁王有令,任何人進了大牢所有審訊都要有明確的記錄,這這這...”
憐兒趕緊道“這你都不懂,她所犯得是後院偷盜,後院裡麵全是女眷,她要是真說出點什麼,還讓王爺的後院中人該如何自處啊!你也太不懂事了,梁王殿下政務繁忙,女人間的雞毛蒜皮喝點事也值當的上報給梁王,這是有意跟小王爺過不去啊!”
憐兒的話嚇的牢頭一身冷汗趕緊告罪道“殿下恕罪,小的這就退下。”
牢頭識趣的退下後,憐兒來到香秋身邊,直接問道“說說看,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王府,你還有沒有同夥,潛藏在王府中目的又是什麼?”
香秋冷笑道“我不傻,我要是什麼都告訴你了,我還有什麼價值,還能活命嗎?”
憐兒笑道“無所謂,因為你說與不說你都活不了命,我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們也是幫你的主子解決掉你,沒辦法,誰讓你辦事不力,你就自認倒黴吧!”
香秋道“你騙誰呢,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不相信我主子?”
憐兒道“你信不信的已經無所謂了,我問你的話想來你也不會說了,反正任務沒有完成,沒了你你家主子還會派下一個人來執行任務,你已經是沒有用的人了,我們就等下一個就是了,小王爺,牢房中又臟又臭的,彆汙了您的衣服,咱們還是走吧,至於她我會幫您解決好,絕對不會讓她留下一丁點兒的痕跡!”
朱勳捂著鼻子一言不發,轉身就要離開,身後的香秋眼中儘是絕望,她怕了,真的怕了,像她這樣的棋子數不勝數,她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最獨特的,她隻想要一條活路,香秋拚儘全力喊道“等等,小王爺。”
朱勳的腳步絲毫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香秋趕緊喊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小王爺給我一條活路。”
朱勳和憐兒的身子頓了頓,又轉過身來道“怎麼想通了?”
憐兒不耐煩道“要說就要說些有價值的消息,小王爺可沒有那麼那麼多的時間在這牢房中陪你。”
朱勳一抬手製止住說話的憐兒道“你不就是想要條生路嗎!沒問題。我想你保證隻要你將你所知道的通通說出來,我我就放你出汴城,天涯海角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隻要在我大梁境內,絕對保你安全如何?”
香秋知道自己的這條命全是保住了,不禁鬆了一口氣。神情也有所緩和道“多謝小王爺。”
隨後香秋便將自己的一切事情儘數告知朱勳,她本是梁王身邊的死士,受命潛伏在三王府中打探消息,後來被三王爺察覺後,就讓自己來小王爺這邊打探消息,自己在王府中隻知道自己一人是三王府的人,並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同夥。
朱勳在牢獄中走了幾步,想了許久才問出那個他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你在梁王身邊的時候,可是所屬什麼部門,你又歸何人所管轄?”
香秋眼波流轉,嘴剛剛張開卻又啞了,什麼也說不出來,朱勳見狀轉身就要離去,香秋趕緊道“我知道我屬於宮中一個沒有人知道的部門,叫不良人,專門負責搜集各個府邸的信息,我所屬於不良人中的底層,微不足道,上麵的事情也不會讓我們知曉,我這樣的人隻會照規矩行事而已。”
朱勳繼續問道“那在宮中像你們這樣不在冊不在案的人有多少?”
香秋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朱勳又繼續問道“那還有沒有什麼彆的跟你一樣的部門存在?”
香秋想了想道“好像有,他們跟我們不同,他們是專門負責一些江湖中的事情,有時也會跟我們產生一些交集,但是聯絡並不多。”
朱勳繼續逼問道“那你可認識其中的什麼人嗎?”
香秋想了想道“老周,每次我打探到一些事情如果涉及到江湖中事的時候,都是和老周進行的交接。”
朱勳嘴眉間的褶皺慢慢疏散開道“很好,你跟老周又是怎麼聯絡的。”
香秋咽了下口水道“在醇香苑。”
朱勳疑惑的看了看憐兒,看到憐兒也甚是疑惑,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香秋道“那是汴城裡一家賣酒的地方,想要將老周約出來就在醇香苑中的第三排第二十一行的酒壇下麵壓上一張紙條寫上地方,酒缸中放上一塊磚,他就知道了,等到第二天的午後他就會在你要找的地方等著。”
憐兒問道“那你們的紙條可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香秋搖搖頭道“沒有,就是平常的紙條即可。”
朱勳得到消息後立馬轉身離開,香秋著急了立馬大喊道“小王爺,小王爺。”
憐兒道“彆喊了,你記住你若是沒有騙我們三日午後會有人送你出城。”
說要憐兒向外麵追了出去。
走出牢獄後,朱勳和憐兒並沒有回王府,而是按照香秋所說的來到了醇香苑中,將早就寫好的紙條悄悄地放在了第三排第二十一行的酒壇下方,並在酒壇中放至了一塊磚頭,打探了許久才和憐兒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憐兒問道“小王爺,您在紙條上寫了什麼?”
朱勳拿起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憐兒的腦袋道“到你知道的時候,本王自會告訴你。”
很快,第二天憐兒還沒有醒來就聽到外麵出來熙熙攘攘的聲音,憐兒趕緊叫過來小丫鬟問道“這外麵是怎麼了?”
小丫鬟道“聽說小王爺一大清早的抓回來了一個怪物,誰都沒見到,一個大的布蓋著,這會子小王爺正要找姐姐,姐姐快去瞧瞧吧!”
憐兒看了看天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小丫鬟道“現在已經辰時了。”
憐兒一想還沒有到午時,不是捉拿老周的時間,無妨去看看也好。
可是憐兒翻遍了整個王府都沒有找到小丫鬟口中的那個野獸,就連小王爺都消失不見了,憐兒四處詢問,可是無一人知曉小王爺究竟去了哪裡,就這樣一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