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宇知道自己沒有彆的選擇,現在龍宴清就在自己身邊,緊盯自己,獨自一人難以脫身,況且還又一個銀針,更何況銀針的臂膀上好有蒼穹雙劍的穹劍,一旦出鞘,石盤失控,頃刻之間三人都會掉下去喪命的,眼下的情況是三人要麼一起出去,要麼一起掉下去,彆無選擇李佑宇道“好,我帶你們出去。”
在龍宴清的護衛下李佑宇來到石盤中央,對著中間一個極細小的眼摁了下去,周邊的石壁忽然向外陷了進去,隻留下石盤孤零零的立在中間,腳下轟隆隆的出現了聲響,石盤的下麵出現一根細小的鋼絲直通周邊一處的石壁上。
龍宴清一手掐著李佑宇的脖子中的命門道“得罪了,李門主請先走。”
自己則緊跟其後,而另一個手牽著銀針,三人並排橫向順著鋼絲一點點緩緩地向石壁走去,走了很久這才走到石壁上,石壁中間被鑿了一個洞,洞裡那是一個由上而下的樓梯,待三人都安全的走到樓梯口,李佑宇一臉欣賞的看著龍宴清,把手中的蒼劍還給銀針,銀針看著上麵的血跡連忙問道“你還好嗎?”
李佑宇道“不礙事,都是皮肉傷,這真是一把好劍,天下第一奇劍蒼穹雙劍已經塵封了三十年了,自打我出生以來,隻聽說過從未見過,當真是難得一見,怎麼這把天下第一奇劍到你手裡了?”
銀針得意的看著自己蒼劍,擦乾血跡,揚長一甩,噌的一聲收進腰間的劍鞘中,答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與它有緣吧?”
李佑宇緊接著問道“這麼好的劍不知道開封了沒有。”
銀針脫口而出道“那當然。”
剛剛說出銀針登時就後悔了,開封,能夠想到給蒼穹雙劍開封的人不多,而且能開封的隻有蒼穹雙劍的上一位主人,也是母親,他這般問到底何意?難不成他認識自己的母親?還是其他的什麼事情?
李佑宇看出了銀針的警惕,也不再詢問,連忙領著倆人向地下深處走去道“名劍山莊到處是機關,你們在這裡一定要多加小心,很多的地方隻要是進去了就很難能夠出來,就連我都沒有這個把握。”
銀針忍不住的感歎道“這裡的機關真是神奇,到現在我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石盤是怎麼回事?”
李佑宇邊走邊解釋道“石盤的穩定與否是取決於外麵的日晷,讓光照在日晷上形成的陰影會感應到石盤的磁石,所欲會產生振動,所有亂闖進來的人都會掉下去,要不是你有蒼穹雙劍護身,你們倆也是如此。”
龍宴清這才想起來什麼似的道“難怪上次你進來的時候選擇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那時候太陽未升起月亮已經落下去,會影響光照的影子,所以這個時候進來是最安全的,真聰明。”
李佑宇自然能夠想到上次跟蹤自己的就是這兩位,笑而不語。
道路狹小,隻能容下一個人的寬度,大家就這樣一前一後的一行三人一直來到閣樓底層,李佑宇帶推開周圍的石壁,燭火瞬間燃起,裡麵一片亮堂,
“哈哈哈哈,終於有人來了。”狂笑聲從裡麵傳出,銀針聽後渾身一震脫口而出道“趙子煥,果真在這裡。”
三人的腳步剛剛走進去,身後的石門轟的一聲緊緊地關閉了,三人小心翼翼的往裡走過去,四麵皆是石壁,上麵還掛著許多的審訊犯人用的刑具,刑具上麵血跡斑斑,讓人看了不寒而栗,這裡分明就是上官莊主私自設立的牢獄,很快大家就看到了由粗大的鐵鏈捆鎖的趙子煥,他兩眼通紅,似乎已經沒有了意識,一副近乎於瘋癲的狀態,見到有人到來,滿臉欣喜,張開血盆大口歡呼道“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終於有人來了,你們是來看我的嗎?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什麼都知道,隻要你們能留下來陪陪我,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李佑宇淡定的看著龍宴清和銀針道“你們要找的確定就是他嗎?這人已經瘋了,從這樣的人嘴裡能問出什麼事情?”
銀針絲毫不理會李佑宇說些什麼,冷冷道“有時候一個瘋子的話,總比許多正常人的話更加真實可靠些,”
李佑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有道理”,隨即慢慢的走上前去衝著趙子煥喝道“喂,抬起頭來看看你可知道他們是誰?”
趙子煥直直的抬起頭看著銀針狂笑不已道“我知道知道的,這不是銀針公主嗎,是平原公主胞妹唐陽公主。”
這話一出,李佑宇無比的震驚,猛然抬起頭,直直的盯著銀針,可惜銀針一心都撲在了趙子煥的身上,並沒有察覺到李佑宇的異常。
銀針冷笑一聲道“我看出來了你這腦子清楚的很,倒是什麼都知道,那你都跟上官洪說些什麼了?”
誰知趙子煥一臉茫然不知所措道“什麼,什麼上官洪,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上官洪。”
銀針眼神冰冷似劍道“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知道湖心小島嗎?”
趙子煥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道“啊,那裡有許多的姐姐,她們都倒下了,很紅很紅的一片。”
銀針繼續引導的問道“不錯,再想想是誰把你領出來的,又將你帶到了這裡來?”
趙子煥眼神忽閃忽閃的,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不停地啊啊啊的大叫起來,龍宴清剛想上前給他把脈看看究竟怎麼樣,剛剛走到趙子煥的身邊,趙子煥一張嘴一口鮮血噴口而出,血液染紅了地麵,趙子煥也跟著氣絕而亡。
銀針快步上前,有些不甘心不停地搖晃著趙子煥的肩膀,怕打著他的臉焦急問道“快說,快說,是誰。”
但是已是無用,銀針有些失落有些難過道“自己真是沒用,自己終究沒有問出是誰殺害了自己的姐妹。”
龍宴清一把抓住銀針的手,使勁一握,以此暗示情況不宜多說,緊接著岔開話題道“眼下趙子煥已經去世了,咱們的心願已經了解,這事情就讓她過去吧,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出去的,還請李門主能夠帶路,等我們出去之後自然會將邵姑娘所在之處告知。”
李佑宇點頭道“龍公子說的很有道理,你們跟我來。”
幾人左轉右轉的很快就走出了閣樓,就在推門走出來的一刹那,門口中央也是擺著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日晷,龍宴清看到門口的日晷忽然有個錯覺,仿佛閣樓的密室進口就是出口,龍宴清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現在已經是午時了,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真好,想到自己和銀針在石盤上的場景恍如隔世。
龍宴清緩過神衝著李佑宇微笑道“多謝李門主,沒有李門主相救,我們怕是要困在裡麵了,我們挾持邵姑娘也是無可奈何,多有得罪了,望李門主不要怪罪,既然我們也出來了,至於邵姑娘她人,現在就藏在上官三姑娘的房間裡,李門主去了自然就能夠見到。”
李佑宇也不惱火道“好,現在趙子煥我帶你們見到了,你們也告訴我湘雲的去處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都一筆勾銷了。”
銀針剛想答應,龍宴清伸手攔住笑盈盈道“人生之長江湖之大,所有的事情太多了,我們不敢輕易許諾,隻能說是用邵姑娘換趙子煥的事情兩清了,我和銀針還有些事情,就不多逗留了,李門主今日咱們就此彆過,江湖之大,咱們有緣再見。”
說完龍宴清領著銀針離開了高閣,也離開了名劍山莊,連招呼都沒打,騎上快馬在前往汴城的路上,銀針不解的問“宴清哥,咱們是不是走的太匆忙了嗎?總感覺有些事情像是沒有做完了一樣。”
龍宴清解釋道“我瞧著太白們這個年輕的門主有些手段,而且我在見到趙子煥在看到李佑宇的事情表情有些恐懼,你想如果說趙子煥在地牢裡麵說的是實話,那麼將他挾持到這裡來的不是上官洪,那會是誰呢?誰有這麼快的劍能夠悄無聲息的殺死玖璿宮中這麼多人?”
銀針驚的一身冷汗道“我知道了,李佑宇,一定是他,江湖上這麼快的劍法,除了名劍山莊就是太白門了。”
龍宴清道“名劍山莊危機重重,單單就咱們倆人絕對不是對手,也許正是因為害怕被我們發覺什麼,他才會當場殺了趙子煥,再留在名劍山莊咱們的命都怕是保不住了。”
銀針立即調轉馬頭衝著洛陽的方向往回趕,龍宴清見狀趕緊前去追趕道“銀針你這是乾什麼?”
銀針憤恨道“彆攔著我,我要回去,難道咱們就這樣逃走了,這仇難道就不報了嗎?”
龍宴清道“你現在回去不僅報不了仇,簡直就是白白的去送死,我猜想趙子煥在死之前,定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李佑宇,但是李佑宇和上官莊主的底細是什麼,他們有什麼目的,想乾什麼咱們全都不知道,當務之急咱們要在這倆人還沒察覺的時候將信息傳遞給平原公主,待事情完成後咱們再尋找機會報仇雪恨。”
龍宴清的話將銀針的理智迅速拉了回來道“是呀!平原還等著我們呢,咱們還有正事要做呢。”
由於倆人的連夜離開,又因為邵湘雲的事情被上官婷兒知道後又是好一通大鬨,一時間名劍山莊上下亂作一團。
太白門主想到被人暗算很是惱怒,當初自己家的劍譜和名劍山莊的劍訣一同被盜,卻怎麼也查不出來,不久他就接到上官莊主的秘密文書,說自己已經查明了,鳳翔城中的湖心小島中有人將太白門和名劍山莊丟失的武功秘籍進行秘密的拍賣,並暗示自己將趙子煥帶到名劍山莊,嚴加審問繼續追查名劍山莊的武功秘籍,其餘的人滅了口。
倆人是姻親關係,一直以來自己都對這個提攜自己的老丈人的話是深信不疑,什麼秘籍拍賣,卻不曾想到屠殺的這些都是玖璿宮中人,這麼大的一個屎盆子扣在自己的頭上,又在銀針和龍晏清兩個人證麵前,還算好時間讓趙子煥死在自己麵前,這下自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當初說什麼自己沒有兒子,到頭來名劍山莊的一切都要放在自己的手裡,狗屁,恨自己貪圖名劍山莊的家業,把自己騙了進去,好心計,好謀算真真是個好狐狸,自己怎麼能鬥得過。
看著上官婷兒要死要活的樣子,想到自己身邊可不就有一個名劍山莊的間諜嗎,秘籍丟失,能夠摸得著的人不多,可是自己的夫人,這位名劍山莊的二小姐恰恰就是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豈不容易,想到這裡李佑宇再也忍不住了,“啪”一聲清脆的掌聲打在了上官婷兒的臉上,在場的全都愣住了,李佑宇嗬斥道“你在這樣信不信我一封休書休了你。”氣的上官婷兒捂著臉跑開了。
上官姝兒和上官妙兒瞧見了忍不住上前理論,被邵管家派人來開,還挨了上官莊主好一通訓,“胡鬨,這是你們兩個閨閣女兒該管的事情嗎?小夫妻倆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以後你們再插手就把你們兩個關起來,哼。”
這可將兩位上官家的小姐著實氣的不輕,尤其是火氣筒上官妙兒,這不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了。
上官莊主和邵管家躲在一旁,倆人還在商議些什麼,邵管家一五一十的將這件事情敘述給上官莊主聽,上官莊主問道“我那女婿可是知道了些什麼?”
邵管家道“疑心是肯定有的,經過這倆人這樣子一鬨騰,對趙子煥的身份和我們讓他將湖心小島的人滅口的事情很是懷疑,現在正在暗自查找趙子煥的一些消息。”
上官莊主道“無妨,找不到什麼東西了,他也就是隻知道趙子煥跟皇室有些關係,會以為咱們是替朱勳做事情,以後再涉及到這件事就儘量的往朱勳身上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