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著李佑宇繞過名劍山莊的亭台樓閣,繞過花圃,繞過假山的時候李佑宇停住了腳步,遠處的龍宴清和銀針倆人曾經深陷其中,知道這裡正是名劍山莊的兵器庫。
正當倆人以為這就是密室的時候,李佑宇轉身卻又離開了,銀針小聲道“果真有詐。”
就這樣的倆人跟著李佑宇兜兜轉轉的在院中來回蕩悠,直到天快要亮的時候,才轉身向著一處高高的閣樓處奔去,倆人相視一眼也跟著奔去,可是等到龍宴清和銀針靠近的時候,李佑宇已經消失不見了,倆人不敢貿然行動,留在原地等候,等了許久,才看見李佑宇板著臉神情有些慌亂,從閣樓中走了出來,很顯然並沒有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
待李佑宇走遠了,龍宴清和銀針倆人這才走進去,裡麵可是真大呀!裡麵隻有一條樓梯通道,順著樓梯走到閣樓的頂端,那裡是一個露天的天台,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石盤,上麵還有一根長長的指針,銀針脫口而出“日晷”,除此之外,這裡再無其他。這倆人走上前不停的打量著,不知道機關在哪裡,眼看著旭日東升,天空漸亮,沒辦法倆人隻好無功而返。
回去之後倆人不停地思索,根本就是毫無頭緒,沒辦法龍宴清隻好逼著邵湘雲寫下了第二個紙條:我在日晷處。
李佑宇也是聰明的,自從上次有人在這裡放上湘雲的求救信後,就派人日夜的守在這裡,一探究竟,龍晏清也不傻,剛剛來到此處,就察覺到周圍有人在這裡盯梢,他知道這是李佑宇的人,正守株待兔的等自己呢。
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蒙上麵,遠遠的用發簪當做飛鏢將信牢牢的盯在樹乾上,霎時樹上的人猶如受驚的鳥兒,從四麵八方衝著龍宴清飛來。
龍宴清也不著急,左躲右竄的這幾人又豈是龍宴清的對手,看著幾人慌張賣命的樣子,龍宴清還在追不上的時候,還故意停留腳步等待幾人跟上,最後幾人眼睜睜的看著龍宴清消失在名劍山莊的牆外,進了名劍山莊,身後的李佑宇在龍宴清的身後是緊追不舍,經過這幾日倆人對這裡的地形都是及其的熟悉,有龍宴清一路指引,成功的將李佑宇帶到了帶有日晷的閣樓處,消失不見。
李佑宇順著閣樓裡裡外外的查看了好幾遍,都不見龍宴清的身影,正當李佑宇困惑之時伸手想要觸碰日晷的指針,就那麼一下下的想法而已,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瞬間又止住了手,轉而離開,周圍隱藏在樹上的龍宴清看的清清楚楚,現在他幾乎可以斷定高樓的機關定是在日晷的指針處。
回去後,銀針和龍晏清商量後決定等到深夜無人的時候再來一探究竟。
很快到了夜間,龍宴清和銀針身穿夜行衣蒙著麵再一次來到閣樓處,來到日晷處意想不到的是李佑宇正在這裡以勞待逸的等到這倆人的到來,平靜的看著倆人道“我等你們很久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兩位是龍公子和銀針姑娘吧。”
龍宴清一把撤下自己的麵罩抱拳道“李門主真是英雄慧眼,猜的是一點也不錯。”
李佑宇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的耀眼,絲毫不慌亂道“那我再猜猜,邵姑娘就是兩位擄走吧,她在那裡,還請兩位告知。”
銀針道“李門主放心,她很好。”
李佑宇問道“你們倆到底想乾什麼,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人,沒有絲毫的武功,抓她有何用?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龍宴清道“李門主心尖上的人又怎麼能是無關緊要的人呢,既然李門主是個爽快人,我們也不好扭捏了,我們想給李門主換個人。”
李佑宇道“趙子煥。”
龍宴清和銀針都沒想到李佑宇這麼直接,點頭道“不錯,李門主知道他在哪裡?”
李佑宇道“雖然我不知道這人是乾什麼的,但是能讓你和上官莊主這樣著急的人,定然不是普通人,人我是不可能給你,因為不在我手裡,但是在那裡我倒是知道,不過你們先說說這人有何來曆,你們為何這般鍥而不舍的非要找到他。”
銀針道“告知你無妨,這人和我家有私仇,我們也就想知道在哪裡。隻要李門主說出來,我們立馬就將邵姑娘的所在之處告知李門主。”
李佑宇想了想問道“那這人跟上官莊主有何關聯?”
銀針和龍宴清看了看彼此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身後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地下傳來“我的好女婿,讓我來告訴你們吧,趙子煥就在此處,你們下去問問他就知道了。”
三人皆是一驚,頓覺渾身直冒冷汗,能夠在龍宴清和李佑宇這兩大高手下做到不被人察覺,就可知道這人的功夫定是深不可測,想來這裡也就隻有上官莊主能夠做到了,三人還沒反應過來,龍宴清和銀針忽然腳下所站的地板一空。
沒等這倆人反應過來就已經一起齊刷刷的掉了下去。
撲通撲通兩聲,這倆人已經落在一張石頭做的圓盤上麵,石盤上麵是被人專門精心打磨過了,十分圓滑,一般人掉在石盤上會像一滴從天而降的水珠落在雨傘上,順著雨傘的弧度快速滑落,不留痕跡,那是因為石盤的下麵也並不牢靠,像個陀螺一樣,隻有在石盤下麵的正中間才有東西支撐。
這石盤中間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玄石,緊緊地吸住了銀針腰間和手臂上的蒼穹雙劍,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使是銀針和龍宴清沒能掉落下去,而倆人的體重方位不同所以很難平衡住石盤,所以左右前後不停地來回晃動,稍有不慎就會從上麵掉落下去,下麵更是一片黢黑,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有多深,會有什麼暗器,龍宴清和銀針趴在上麵根本不敢動,龍宴清艱難道“銀針你彆動,光說話。”
銀針道“好。”
聽到銀針的聲音後,龍宴清艱難的一點一點的挪動著自己的身子,努力將自己移動到銀針相對應的另一邊,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龍宴清隻覺得自己仿佛用儘了渾身的氣力,臂膀跟腱上都跟著不停地打顫,倆人這才達到一個平衡的狀態。龍宴清躺在石盤上大口喘著粗氣,銀針害怕道“宴清哥,你還好嗎。”
龍宴清聽到銀針顫抖的聲音,知道她心理定是害怕極了,笑著開玩笑想以此來分散她的注意力道“看來你是原諒我有損你名聲的事情了,這次居然沒稱呼我為龍公子。”
銀針道“要是這次能夠活著出去,彆說名聲這些小事了,什麼事情我都原諒你了。”
龍宴清道“真是經一事長一智,人呀總是在危險在生死難料的時候才能想得開,也是總在這個時候才會幻想著以後的事情。”
銀針道“彆說這些沒用的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龍宴清笑道“還能怎麼樣,就這樣和你躺在這裡,休息休息也是不錯的。”
銀針略帶哭腔道“宴清哥,我想我父親母親了,想師父了,也想師哥師姐了,還有我玖璿宮中的人,還有平原。”
銀針的話讓龍宴清也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沙家堡的大伯,青峰,還有跟著自己多少次死裡逃生的時冽,黑白無常,眼角也跟著濕潤起來,銀針哭著道“宴清哥,是我對不起你,把你拖進這場爭鬥中,還害得你落的這樣的下場,你對我的好,我統統都記得,今生這是我欠你的一條命,等我下輩子我一定會還給你。”
龍宴清聽到銀針越說越離譜,忍不住笑著問道“下輩子,這輩子還沒過完呢,這麼快就想到下輩子的事情了,你想下輩子怎麼還給我?”
銀針先是一愣,隨後繼續哭著道“我我還沒有想好。”
龍宴清道“沒想好就算了,人一輩子的事情能做的並不多,下輩子還有下輩子要還的事情,要想還就這輩子還,就不要等下輩子了。”
銀針問哽咽問道“咱們現在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這輩子還能怎麼還?”
龍宴清道“這不咱們還沒事呢,萬一咱們倆平平安安的走出去了呢?萬一咱們掉下去了是虛驚一場呢?我曾經身中劇毒以為自己會將命搭進去,可是也平安無事的走出來了,也曾墜落懸崖過以為自己會命喪崖底,結果也僥幸活了下來,後來以為自己在困在懸崖峭壁,再也逃不出來了,可是也活著走出來了,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不到最後決不能放棄。”
銀針聽的入神,感慨道“我隻知道這次見到你看見你的的武功突飛猛進,必定是有高人指點,卻沒想到自從上次洛陽郊外分開後,原來你經曆了這麼多生死難料的事情,聽著都讓人心疼。”
龍宴清聽著銀針有些傷感嘴角露出一絲狡猾,連忙開起了玩笑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說看你欠的一條命這輩子你想怎麼還?”
銀針還真挺認真的思索起來道“那我就以後但凡是宴清哥事就是我的事,出手幫忙絕無二話。”
龍宴清有些無奈繼續試探道“以我們倆的這種生死與共的交情,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的嗎?”
銀針不是不知道龍宴清的心思長歎道“我可是個女孩子,那我還能怎麼還?告訴你,你這個人已經是有人惦記了,以後就不要再想著打我的主意了。”
這句話懟的龍宴清是無話可說,倆人之間有些尷尬,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頭上的隔板再一次被打開,趁著頭上隔板打開透下的光線,龍宴清和銀針這才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四麵皆是光滑的石壁,任你武功高強內力雄厚能夠遊牆滑壁遇上了這種毫無縫隙的石洞也是毫無用武之地。
一位年輕公子輕輕飄下落在石盤上,龍宴清和銀針抬起頭迎著光線有些看不清楚,知道這人從袖口裡掏出火折子將四周的蠟燭點亮,這才看清楚這人正是李佑宇李門主,隻見他來回走在石盤上如履平地,石盤並沒有因此變得來回晃蕩,反而是紋絲不動。
待李佑宇看清石盤上還趴著兩個人的時候,眼睛裡全是藏不住的驚訝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龍宴清和銀針見到李佑宇也是大感意外,也跟著站了起來嘗試著來回的走動,沒想到石盤也沒有了之前的地動山搖,銀針不解的問道“很意外嗎?我們倆被人推下去的時候我記得李門主就在旁邊呀!”
龍宴清接道“你理解錯了,李門主的意思是想問咱們倆怎麼沒能掉落下去?對了,李門主你下來有什麼事情嗎?”
李佑宇道“我能有什麼事情?”
龍宴清笑道“不管李門主有沒有事情,既然下來了那就將我們帶出去吧,畢竟除了我們倆,誰也不知道邵姑娘藏在那裡?”
李佑宇冷笑一聲道“還用的著你們說她在那裡,況且我已經找到了,她就在名劍山莊中。”
龍宴清鼓著掌道“李門主真是聰明,既然已經找到了,那你還來這裡乾什麼,難不成是專門救我倆的,那可真是要感謝李門主了。”
李佑宇冷冷道“你們想多了。”說完轉身就要走,絲毫不想理會這倆人,但是跟著李佑宇,這倆人才能有一絲活著的希望,怎麼可能就這樣的放他離開。
“站住”銀針大喊道,抽出腰間的蒼穹長劍刺去,長劍出鞘引起了強大的磁力吸引了石盤圓心石柱的支撐,石盤瞬間像之前一樣,動蕩不穩,李佑宇一個快步將銀針的蒼劍抱在懷裡,原本晃蕩的石盤又恢複了平穩,劍刃鋒利劃破了李佑宇胸口的衣服,不停地滲出血跡。
銀針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龍宴清跨步來到李佑宇身邊,指尖掐住了李佑宇的命門,威脅道“現在咱們三人是一根藤上的螞蚱,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