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施落回過神來,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人大吃一驚,連忙起身喊到“爹,你來了。”
站在門口的正是“得償君”衛泊君的得意弟子“醉酒閻王”施晉安,毒門掌門人江湖中人尊稱一句“毒姑”的施落姑娘的親爹。
施晉安鐵青著臉看了看床上不醒的龍宴清,又望著施落半天才張嘴說到“跟我出來”。
施落乖乖的跟在了施晉安的後麵向外走去,走在通往禁林的路上,施落心中叫苦不迭不用說也知道施晉安要去哪。
果不其然,來到了禁林施葉氏的墓碑前。
施落還沒等施晉安發話就自覺的跪在了墓碑前,天陰沉沉的,猶如此刻施晉安的臉色,施晉安板著臉問道“今天在你屋裡住著的是什麼人?”
施落低著頭如實說道“他叫龍宴清,是沙家堡中的人,好像是少堡主中了毒他是來這裡求解藥了嗎?”
施晉安低問道“那他尋到解藥了嗎?”
施落應聲道“還沒有,範之叔答應會教給他的。”
施晉安問道“教給他,沒什麼不是給他,他求的什麼解藥。”
施落咽了一口口水道“爹,我要是說了您可千萬不能動氣啊。”
這時天雷滾滾,眼瞧著大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中夾雜著施晉安喝聲道“快說!”,
施落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嚶嚶聲伴著雨滴敲打枝葉聲一起落下道“他家少堡主中的獨孤若寒的寒毒。”
施晉安依舊麵無表情道“那這位龍公子他又中得什麼啊?”
施落解釋道“他沒中毒。”
施晉安一聲冷笑道“是沒有中毒,我看倒是中的蠱,還是情蠱,你可真給我長臉,虧你還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麵說出來,是不是我現在管不了你了,讓你無法無天,你還對得起你自己嗎?對得起我對得起你死去的娘嗎?”
施晉安越說越激動顫抖的手指指著施落大聲喝道“情蠱馬上給他解了,以後我絕不允許你給任何人中情蠱,否則你便不是我的女兒聽到沒有。”
施落聽到這裡倔強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任由雨水打破自己的衣衫心中忿忿不平眼中透漏出星星期意懇求道“爹,我不解,沒有多少天就是競選的時候了,情蠱是我唯一的戰勝範之叔的招式,我不能夠放棄啊,爹求求你了。”
施晉安的情緒依舊不能夠緩解低沉的聲音咬著牙吼道“那你也不能用這種手段取勝,勝之不武,這種方式又和那個孤獨孤若寒那個畜生又有什麼兩樣,馬上解了情蠱必須解,還有蠱毒的招術給我廢了,給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練蠱毒了。”
施落頓時心如死灰眼中充滿了委屈的淚水滾滾落下,她不明白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爹,為什麼爹還這麼的生氣呢,毒門不是可以練蠱得嗎?為什麼自己卻不可以?施落再也忍不住了撲到墓碑旁抱著牌位哭喊道“娘,娘孩兒身為毒門門主為什麼不可以練就蠱毒嗎?娘你能告訴我嗎?為什麼娘是毒門門主,可以練就蠱毒,為什麼孩兒卻不行呢?告訴我為什麼不可以,孩兒不想給您丟臉可是孩兒也不想認輸啊娘,您能告訴我可不可以嗎?”
施晉安喝道“蠱毒反噬你這個毒門門主難道會不知道?爹已經失去了你娘了,還想讓你爹失去你嗎?情蠱反噬會毀了你的一輩子的,你還小,不要再想著報仇了,仇報了自己毀了有什麼用?兩敗俱傷對神農門對藥王穀有什麼用?這時你娘想要看到的嗎?”
施落越說越難過,哭聲淒慘逐漸的感化了施晉安的心哽咽道“去吧,把他的毒給解了,你犯的錯要遭的反噬爹會給你擋,就算是對我的懲罰吧,都怪我教子無方,對不起你娘。”
施落挺直著身子一動不動,倔強的眼睛全是不甘,隻覺得淚水忍不住的直流,施落起身向冥跡林走去,隻留下孤獨的身影弱小而無助。
施晉安對著墓碑眼裡全是柔情溫和道“都怪我,怪我隻顧自己沒能照顧好她,沒有教育她,我我我對不起你啊,你不要擔心,我以後一定照顧好她,不管她能不能成為掌門人,她都是我們的女兒,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說完沉默了好久,再也忍不住了懊惱道“哎丟人那,真丟人。”說完啪啪的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方才解氣。
施落回到冥跡小屋中,癡癡的看著床上躺著的龍宴清有些難過,花花仿佛感知主人的不開心慢慢的爬了過來,施落看著花花再也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哽咽道“爹讓我解了蠱毒說一聲容易,可是他可知道這解藥是我花花得命啊,我我我我下不去手啊。”
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掉,龍宴清躺在床上,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卻也聽的一字不差,原來自己果然身中蠱毒,解藥就是花花啊。
說實話龍宴清到現在也挺怕花花的,可是看著施落哭的這麼傷心,要是真的要將花花做成解藥自己服下卻有些於心不忍,卻又不敢睜開眼睛安慰她。
龍宴清害怕自己見不得施落這般哀痛欲絕的樣子,一改往昔的飛揚跋扈,實在有也不忍心,可是又擔心自己的猶猶豫豫,施落萬一心軟了,為了花花不給自己解蠱毒怎麼辦?
龍宴清的愁緒堆積瞬間感覺血管膨脹衝上心頭,再也忍不住了撐起身體不停地喘氣,施落見狀急忙上前扶住龍宴清,輕拍後背道“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龍宴清劇烈的咳嗽著,擺擺手說不出話來,施落忽然想起來什麼急忙一溜煙小跑進了後院,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又跑了過來,額頭上還掛著著急的汗珠,興衝衝的腫著兩個核桃似的眼睛跑到龍宴清身邊,伸出緊握的拳頭,眉飛色舞的像一個討賞的孩子似的興奮的問著龍宴清道:“你猜猜這是什麼?”
龍宴清兩眼咳的通紅,沒好氣的用微弱的聲音問道“這是什麼?”
施落繼續的興奮的伸開了緊握的拳頭道“這可是個寶貝,是我們這裡最厲害,可以解救至毒的丸藥,叫九轉神丹丸。”
龍宴清聽到施落如此興奮的聲音和如此開心的臉龐,心裡咯噔一下便涼了下來,心頭湧出一個不好的預感暗想:她不會是不想用花花給我解救蠱毒了吧!果不其然施落繼續講道“你可彆小瞧了這枚九轉丸,可是我媽媽留下來的,可以解救百毒,我敢保證整個藥王穀都找不出來第二粒的,放心好了。”
龍宴清虛弱的回道:“謝謝了”。
施落莞爾一笑道“來,你先服下,我再給你把把脈。”
龍宴清心想有總比沒有強,便將丸藥服了下去,果不其然,龍宴清瞬間感覺體內所有壓抑噴張的血脈仿佛被打通一般,無比輕鬆自在,精神煥發。瞬間龍宴清猶如新生,精神抖擻,從未有過的舒暢,胸口的皮外之傷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礙了,龍宴清起身伸了伸懶腰,渾身的筋骨有些酸疼,龍宴清深呼一口氣猶如重生,施落看到龍宴清精神頭這麼好,自己的心情瞬間愉悅起來,連忙招呼龍宴清道“趕緊躺好,胸口還有傷呢,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龍宴清連忙躺好伸出手來,施落蔥白的手指輕輕的碰觸在龍宴清的手腕處摸索了好久,龍宴清都有些著急了問道“怎麼樣了,我這樣還有的救嗎?”
施落有些意外不禁念叨“這九轉丸還真是個寶貝,還真是可以什麼都能解啊。”
施落抬起臉來不可思議的望著龍宴清道“太神奇了,你的脈象恢複了正常,你已經什麼事都沒有了”。
龍宴清聽到後真是欣喜若狂,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真的。”
施落猛點頭,龍宴清的身體已經恢複好轉。但是施落並未挑明自己中了花花的蠱毒,是否真的解開了龍宴清心中仍有疑惑,隻是自己沒辦法明說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真的不給自己解藥怎麼辦,隻能等到她與範之叔之爭結束後,再來討要解藥。
傍晚時分,施晉安拖著憔悴的身子來到了冥跡林小院中,龍宴清見到連忙起身行禮道“給前輩請安,晚輩沙家堡龍宴清”。
施晉安眼皮未抬道“龍公子人中龍鳳,一表人才,之前是身受重傷被小女抬來養傷,此事是小女對不起你,但是看著龍公子已經痊愈,再住在這小女的院落中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龍宴清抬手抱拳行禮道“前輩所言極是,是晚輩疏忽失禮了,給前輩和施姑娘添麻煩了,甚感歉意,謝謝前輩的提點施姑娘的照顧,晚輩告辭了。”
說完龍宴清便轉身離開了,穿過冥跡林踩踏著竹林裡灑落的破碎的月光,龍宴清有些迷茫,本想解救少堡主的寒毒,結果寒毒未解自己卻身中蠱毒,自己的性命不知何時就沒了,不知還能不能見到父親啊。
龍宴清有些沮喪來到了之前和小六同住的草堂中,小六子一看龍宴清過來了瞬間來精神了,從床上一咕嚕的爬了起來道“龍公子,龍公子,你這是,你怎麼來了。”
龍宴清沒有理會小六徑自來到桌前倒了一碗茶,來到窗前喝了起來,小六子看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試探的問道“龍公子你還好吧。”
龍宴清回過神來衝著六子一笑道“沒事,隻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己也有些累了,”
小六從這龍宴清一笑道“最近的事情是有些多,滅蛇門的事情是真的對不起,是我對不住你,讓你受了這麼大的罪,都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小六對龍宴清很是客氣,不為彆的隻因這位是毒姑的心上人,毒姑給龍宴清下情蠱的事情整個藥王穀已經是沸沸揚揚,鬨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小六子心裡很是明白的這位龍公子,早晚會是自己家的姑爺可是不能夠得罪的,龍宴清心裡清楚自己中了蠱毒,卻不知道自己是中的施落的情蠱,也還不知道施落當眾向自己表白的事。
龍宴清心中有些疑惑很是不解問道“六哥,你會號脈嗎?”
小六子沒忍住笑了起來道“龍哥這裡是藥王穀啊,在這裡是個娃娃都會的。”
龍宴清繼續道“那六哥是會號脈了?”
小六子道“那是自然的,雖然我學藝不精,但是還是懂的。”
龍宴清來到桌前坐下伸出胳膊道“那就麻煩六哥為我號號脈,看看我的脈有什麼問題嗎。”
小六看著龍宴清一臉正經,連忙收起了笑臉鄭重的坐下,將手搭在了龍宴清的脈搏上,隻覺得脈象跳動強勁有力,脈象從容和緩,不浮不沉,不遲不數,不細不洪,節律均勻,
小六抬頭道“龍公子你這脈象挺好沒有任何的異常。”
龍宴清應了一聲心裡有些不太相信,繼續問道“那六哥你可知道赤煞千手影獨孤若寒嗎?”
小六子的臉色瞬間變了有些不自然道“龍公子,你問他乾嘛呀!我來的晚對他不熟悉,隻知道他是藥王穀逐出門的弟子,其餘的不是很了解。”
說完小六子轉身為龍宴清鋪床道“”龍公子,這幾天您也累壞了,身上有傷需要休息,趕緊歇著吧。”
龍宴清談了一口氣微笑道“謝謝你了六哥”。
小六笑道“哎,龍公子彆客氣了,你的傷我也挺不好意思的,這段時間就由我來照顧你好了,有什麼需要的你到時候就喊我,我對這裡比較熟悉,好了龍公子您歇著吧”。
說完小六子便離開了去了旁邊的草堂休息去了,龍宴清躺在床上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似乎已經好久沒有睡的這麼香甜了。
接下來的幾天的時間裡小六子將龍宴清照顧的無微不至,夜裡也是睡得格外的香甜,龍宴清還有一些不太習慣,隨著時間的流逝,龍宴清胸口的傷也逐漸的好了起來,隻留下一條像花花一樣的疤痕,這些天裡倒是一次都沒有見到施落和她的那條花斑蛇,龍宴清去問小六子怎麼回事,小六子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龍宴清也就沒有再過問,也沒有去冥跡林,他知道若是有什麼事情施落會回來找他的。
這天天氣晴朗,龍宴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小六子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道“龍哥,範穀主讓你過去一趟。”
龍宴清正在吃早飯有些吃驚道“我,是範之叔讓我過去嗎?”小六子點頭如搗蒜道“沒錯,正是範穀主讓你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