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以後,尹澈開著他的銀色保時捷,到了冷冽獨居的彆墅。自己從國外回來也快有兩個星期了,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隻和冷冽通過幾次電話,其實早就該來看看他了。一想到冷冽,尹澈的唇角不禁上揚,這小子變成什麼樣了?應該是又長高了吧。冷冽在電話裡說,他今年已經是柔道兩段、跆拳道黑帶四段了,現在如果比試一下,自己還真未必能保持優勢。一想到冷冽今天的遭遇,尹澈不禁笑笑,這小子怎麼惹上了柴郡主的女兒,他們兄弟倆和這對母女真是有緣。那次車禍,不僅帶走了他深愛的母親,也帶走了姨媽和姨夫。從那以後,冷冽就和他一樣,孤獨地在這世上生存。兩個人都很傲慢,所不同的是,尹澈對人格外苛刻,而冷冽是特彆暴躁。車開進彆墅,管家張伯迎了上來:“澈少爺來了。”“張伯的身體還是這麼好。”尹澈笑著拍拍張伯的肩膀,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小時候每次到姨媽家玩兒,張伯都笑眯眯的,一會兒拿點心,一會兒又陪他和冷冽玩兒槍戰,那種對他們兄弟的關懷是發自內心的。張伯望著尹澈,幾年不見,澈少爺越發英俊了。他不由得一陣心酸,要不是那場車禍,尹家和冷家一定會充滿幸福,而這兩位少爺,也一定更開朗更陽光。在心裡歎口氣,張伯說:“少爺正在房間裡,我去喊他下來。”尹澈笑笑:“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望著尹澈的背影,張伯轉過身去,偷偷擦了擦老淚。尹澈上了樓,推開冷冽的房門,冷冽正歪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生悶氣,瞥見尹澈進來,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秒鐘,依然投向屋頂。尹澈輕聲笑笑,也不說話,走過去以同樣的姿勢懶懶地往床上一歪,和他一起瞪著天花板。冷冽還是一言不發,繼續無視,尹澈的笑容慢慢擴大,喃喃地說:“看來今天是天花板惹你了,這棚頂太高,拆掉不太容易,最好的辦法是爆破。”冷冽白了他一眼,仍然望著頭頂上方。尹澈笑笑又說:“我幫你安炸藥,你來點火,怎麼樣?”冷冽哼了一聲:“你是來看笑話的?”尹澈側過身,一隻手撐著頭,笑道:“這麼沒禮貌,連聲哥也不叫。聽說,你最近豔遇不少?”“嗯,被豔遇打了。”尹澈大笑,好像隻有在冷冽麵前,他才這樣開心。他伸手摸摸冷冽的臉:“不錯,打成這樣還活著。”冷冽啪地格開他的手:“動手動腳,你煩不煩!”尹澈笑著躺回去,雙手枕在頭下,擺出個懶散的造型:“說說看,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冷冽的氣不打一處來:“都讓她煩死了,總想教育我,像唐僧一樣嘮叨個沒完;我允許她做我女友,她卻說要當我媽;我替她出氣,她用棍子打我;我用鱷魚嚇唬她,她和她老媽把鱷魚打成內傷!”他氣呼呼地坐起來:“哥,你說,這是個什麼女人?”尹澈的笑容在擴大,怎麼,那個笨蛋老女人也動手了?她也敢打鱷魚?那會是個什麼狀況?冷冽惱了:“笑什麼笑!”尹澈還是笑:“你和那個女孩兒一個火爆,一個凶悍,很登對。”冷冽翻他一眼,重新躺回去:“哥,你和那個康妮怎麼樣了?”尹澈淡淡地說:“分手了。”“為什麼?”“我不喜歡驕縱的女孩子。”冷冽又問:“現在呢?有新的嗎?”尹澈奇怪地側頭看他:“你怎麼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冷冽火大地踹他一腳:“說!”尹澈毫不客氣地回踹:“我為什麼一定要有女朋友。”冷冽翻身起來,手肘壓下來,大有把尹澈製服的企圖,尹澈突然彈起,鉗住冷冽的胳膊,兩個人開始在床上互摔。從床上滾到地板,再從地板摔回床,其野蠻程度,不亞於柔道比賽。一直拚到精疲力儘,兩個人倒在床上喘氣,冷冽氣喘籲籲地問:“哥,你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孩?”尹澈愣了一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雙眼睛,他像是被蠱惑了,思緒沉浸在其中:“她一定要有那種純淨的、無邪的、清澈的眼神,我相信一定找得到。”冷冽眯著眼睛:“哥,我發現我喜歡潑辣一點兒的,嘮叨一點兒的。”尹澈促狹一笑:“那你還真適合找個媽。”冷冽氣得飛起一腳:“煩死啦!”同一時間,柴郡主正低著頭站在自家客廳中央,朗星汐瞪著眼睛坐在沙發上,拿著根小棍“啪”地往小幾上一敲:“說!今天都犯了什麼錯誤!”柴郡主嘿嘿乾笑幾下,小聲說:“乖女兒,你不用這麼大動肝火吧?氣大傷身,你氣成這樣,傷害的可是我的身體,再說,今天咱娘倆多解氣,那條鱷魚都”她越說越興奮,朗星汐又敲了一記:“跑題了!解氣歸解氣,和你的錯誤沒關係!”柴郡主趕緊低下頭:“我檢討,不該揍冷冽。”“念!”柴郡主從身後拿出一片紙,舉起來大聲念道:“檢查。柴郡主不應該以朗星汐的身份在紫菁學院招搖,不該當眾求愛,不該惹是生非。最大的錯誤就是用棍子打冷冽,給朗星汐今後的校園生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從今以後,柴郡主一定痛改前非,在學校保持低調,請女兒看我的行動吧!”朗星汐大聲說:“不夠深刻!”柴郡主訕笑:“乖,沒念完,後麵還有。”接著,她又念道:“在今後的日子裡,柴郡主保證不使用暴力,如果冷冽欺負人,就當沒看見;冷冽讓乾啥就乾啥,絕對不反抗;冷冽要強吻,一定讓他吻”朗星汐大吼一聲:“回去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