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坐在沙發下的地毯上,後頸被冰涼的指尖摩挲了幾下。

似乎是怕癢,他歪著腦袋躲了躲,仰頭彎著眼睛笑了笑。

睡衣寬大鬆垮,露出一截鎖骨和白得晃眼的後頸,觸感冰涼細膩。

他仍是渾然不覺。

他看到閻鶴眉眼低垂,指尖慢條斯理地摩挲著他的後頸,濃密的眼睫遮住眸中情緒,麵如冠玉的臉龐好似往常平靜。

唯一不同尋常的是呼吸。

眼前人的呼吸沉了許多,滾燙而灼熱,裹挾著沐浴乳清新好聞的草木氣息。

仿佛水霧,近乎要將人包裹在其中。

慕白喉嚨動了動。

忽然氣息沉落,閻鶴俯身,一個吻落了下來。

起初溫柔至極。

唇舌相碰,一遍又一遍地慢慢臨摹著他唇瓣的形狀,輕輕地撬開兩瓣形狀姣好的紅潤薄唇。

來人並不著急,動作很輕柔,隻偶爾用牙齒輕磨唇瓣,在呼吸交纏中溫柔地交換著彼此灼熱的吐息。

幕白腰被一截手臂攔著,後頸也被極富占有欲的扼住慢慢摩挲,被摩挲得發了癢。

身體一節一節慢慢地熱了起來。

慕白在緩慢輕柔的親吻中感覺到渾身熱了起來。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自己是個小鬼。

早就死了幾百年了。

連呼吸都沒有,體溫也是冷得嚇人,怎麼可能會感覺到熱?

但身體依舊在發熱發燙,熱到了臉龐與耳垂熏出薄紅,隔著薄薄的皮膚都仿佛能感覺到那股熱氣在緩慢上升。

窗外枝椏搖晃,在裹滿水汽的半空中沉甸甸搖晃,遠處的悶雷轟響,又久又長地傳回來,鐵鏽味的水汽裹得枝椏發著顫。

客廳的吹風機已經跌落在地毯,地毯被蹭得發皺。

沙發上的兩人相互擁抱,相同的沐浴露氣息混雜在一起相融,慕白眼睫軟軟地垂聳著。

那具剛凝成的實體幾乎同剝開了蓮衣的生嫩蓬子,青澀得幾乎輕輕一撚便能揉捏出汁水。

他渾身近乎都發起燙,眼皮都燙得燎不開,連同灼熱的呼吸都一並被人吞咽,搜刮殆儘吃下腹。

不過十幾載的少年,青澀得不隻是剛凝成的那副軀體。

不多時十幾載的少年便開始神色窘迫,耳根紅得要命。

他扶在閻鶴肩頭,修長白皙的手指攥住了男人灰色的家居服,曲起的指節都發著白。

意識不清的他聽到身旁人輕笑了一聲,俯下了身。

慕白隻覺得渾身上下是融化般的熱,腦子嗡嗡地響,衝上雲霄般炸開。

他茫茫然想起學堂那群學子嬉笑怒罵時隱晦談起通房丫鬟伺候,常常會隱晦說到通房丫鬟對他們十分體貼,為他們解乏提神時做的事數不勝數。

在眾多人的麵紅耳赤與心照不宣中,慕白想真是荒唐。

倘若有了心愛之人,又怎麼可能會讓心愛之人做那種折辱之事。

窗外遠處的悶雷哄響, 遮蓋一些聲響動靜, 沒過多久,男人抬起頭,形狀姣好的薄唇有些紅,鼻梁高挺,眉目如畫,宛如冰雪雕琢麵容染了些其他的神色。

他俯身,喉嚨動了幾下,才用唇齒貼合著麵前人。

紫電自天邊撕裂閃落,轟隆一聲悶響,窗外枝椏劇烈搖晃,疾風驟雨倏然降落。

彆墅客廳的沙發地毯皺了一大片,已然沒了人。

二樓臥室,隻開了一盞昏黃的閱讀燈。

床頭櫃敞開著,開個蓋的瓶身倒了一地粘稠,彙成水汪汪一團。

發皺的衣服淩亂成堆疊在地毯。

疾風驟雨敲打玻璃窗,在沉悶的響聲中,低啞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被褥裡濕漉漉的人可不可以。

得到應與後,才有動作。

疾風驟雨越發激烈,劇烈地敲打著窗戶,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掩蓋住臥室裡的動靜。

窗外的枝椏被驟雨砸得劇烈晃動,豆大的雨珠在葉片上濺得粉碎,發出劈裡啪啦的沉悶響聲,猶如爆竹爆般炸裂。

後半夜,驟雨才緩緩停歇,疾風也隨之停停歇,隻有枝椏葉片上滴答滑落雨水,墜入地麵。

漆黑了大半夜的臥室終於亮起了燈。

隨意套了一件褲子的男人彎腰抱起床上的小鬼,深刻眉眼間多了點饜足的柔情。

洗浴室緩緩升騰起水霧。

浴室中,眼睫上還掛著淚珠的小鬼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抽動了幾下,昵語了幾句,睡夢中都似乎想著往外爬。

男人半蹲下,肌肉緊實流暢的背脊布有幾道抓痕,他垂眼,眼裡滿是柔情,輕輕地揉住小鬼的指尖。

指腹上似乎都印著吻,極儘繾綣的憐愛。

前段時間被佛珠燙出一道深刻烙印的掌心已經恢複如初,掌心依舊白皙,宛如秀玉。

男人輕輕地在上麵落下了羽毛一樣的吻。

半個多小時後,洗浴室的燈暗了下來。

臥室燈光明亮,閻鶴拿著吹風機,調到了最小一檔,輕輕地吹乾慕白的超澤黑發。

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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