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燈光明亮溫馨,電視聲傳來電視劇的笑聲,一切看起來都再正常不過。
但顧庭卻愣然地站在原地。
他望著沙發上沒有影子的少年,抱著枕頭,想了想,同他禮貌打招呼道: “你好。”
顧庭下意識道: “你好。”
說完後,便直直站在地麵,愣然地一動也不動。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慕白撓了撓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本說來打下手的衛哲這時候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餐桌上隻有幾盤冒著熱氣的菜肴。
大概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慕白朝著沙發另一邊挪了挪,努力活躍氣氛道: “要不要坐一坐?”顧庭有些僵硬,點了點頭,將帶來的禮品放在桌麵,隨後也坐在了沙發上。
慕白也有些拘謹,不再盤著腿,兩人一人坐在沙發最左邊,一人坐在沙發最右邊。
這時候,衛哲從樓上下來,見到兩人坐在沙發上,他笑眯眯地坐在中間,熱情道:“顧總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顧庭餘光望著專心致誌看著電視劇的慕白,整理一下領帶道:“做一些海外進出口的貿易。”
衛哲驚歎道: “真厲害啊,顧總祖上就是做這個的嗎?”
顧庭雖然麵上謙遜,但麵色還是難掩矜傲道: “對的。”
“祖上曾經還是皇商,從仕的也不少。”
衛哲笑得更加熱情: “呀,顧總祖上真是厲害……”
顧庭語氣矜持道: “都已經是過去了……”
衛哲笑嗬嗬地點頭,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拍著腦袋道: “廚房裡的魚還沒處理,我去處理—下。"
慕白也跟著起身,自告奮勇道: “我也去—”結果一起身便被摁了下來,衛哲: “你就坐著吧。”麵前小鬼可是取廚房裡的人身上兩大碗血才有了實體。這實體可不是讓小鬼宰魚用的,是得好吃好喝地養著用的。慕白被摁著坐在沙發上,看著衛哲一溜煙地跑進了廚房。客廳裡又隻剩下他跟顧庭。
一人坐在沙發一邊,看起來都頗有些拘謹。
大概是先前衛哲同自己說了幾句話,顧庭心裡稍稍穩了穩,不再像之前那麼驚疑。
顧庭抬眼掃了一圈大
廳,沒發現什麼令人頭皮發麻的陰祟擺件,看起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陰森森。
相反,客廳裡的擺設倒是不同於大多數人印象中冷冰冰的閻鶴,反倒溫馨得讓人訝異。顧庭曲起手指,止不住地敲著膝蓋,眼光時不時看著空蕩蕩沒有男生影子的地麵。他背後有些發涼,想起了年少的上學時期關於閻鶴的傳聞。
閻鶴的傳聞大多是閻家人傳出來的,說閻鶴天生就沾邪崇,八字硬,同誰走近,誰就容易被邪崇纏身。
起初也有人不信,但伴隨著時不時出現的鬨鬼事件,漸漸的,年級裡大多數人都不敢靠近閻鶴。顧庭作為萬年老二,但家世好,性格也好,在圈子裡人緣也是頂頂的好。如今見識到了沒有影子的慕白,顧庭反倒對傳聞更加深信不疑。
果然,閻家人說得對。
一向性情沉穩冷靜的閻鶴跟邪崇息息相關,指不定還用了什麼手段把男生帶回了家。顧庭坐在沙發上,他壓低聲音同身旁人道: “你叫什麼名字?”慕白偏頭,同他道: “慕白。”
顧庭抬眼看了一眼廚房,看見廚房沒有人出來的跡象,他繼續壓低聲音道: “我都知道了。”
”你——”
慕白歪著腦袋: "知道什麼?"
顧庭神色帶著點凝重: “你是不是平日裡都出不去?”
慕白點了點頭: “對的。”
閻鶴說他現在魂魄凝結成的實體還不太穩固,如今晝長夜短,平日出去容易損傷他的魂魄,所以一般不讓他出去。
顧庭: “是不是閻鶴不讓你出去的?”
慕白又點了點頭。
顧庭欲言又止,沉默了一會,又試探道: “上次你說你沒有手機也是真的?”
慕白老實道: “真的。”
顧庭: “所以你平日裡不能出去,也沒有手機聯係其他人,隻能待在閻鶴身邊?”
慕白想了想,覺得麵前人說得沒錯,於是便點了點頭。
顧庭深呼吸一口,想到了一個慘死的年輕男孩,死後變成了魂魄後也不得去投胎,要日日夜夜待在閻鶴身邊,滿足閻鶴的私欲。
他神色越發凝重,最終還是開口道: “你……你平日裡都是一個人睡的嗎?”慕白搖頭。
顧庭神色更加凝重,立馬追問道: “你平日裡不會是同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