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確實是一副很乖的模樣。

畢竟剛才吹個頭吹去了四千根蠟燭,抹個小香油又去花去四千根蠟燭。他跟阿生做了幾百年的鬼,都沒掙過那麼多香火。慕白想了想,又將黑傘撐高了一點,給閻鶴遮傘。

閻鶴明白了麵前人的意思,他收了黑傘,半彎著腰,進入那柄黑傘下,說會議已經結束了。

顧庭: "

他先前站在這裡那麼久,也沒見男生有給他遮雨的意思。

顧庭剛忍不住想開口,就聽到穿著長袍的男生小聲說: “我剛才在上麵洗了一個頭,花了好多錢。"

閻鶴嗯了一聲,問花了多少。

男生聲音更加小道: “花了八千多根蠟燭。”

顧庭一聽就來勁了,壓根就沒管男生口中八千多根蠟燭是怎麼一回事,他隻知道閻鶴果然還是同以前一樣,跟冰山木頭一樣。

跟小男生處居然還要人擔心花錢多。這不妥妥是木頭還能是什麼?

要他顧庭來,麵前人早就被他哄得高高興興地去做頭發了,怎麼可能會擔心開銷大?

顧庭立馬笑吟吟道: "八千多算什麼,我在這邊辦有卡,能打五折……"

話還沒說話,顧庭就看到閻鶴接過男生手裡的黑傘,偏頭道: “那下次我們在家洗?”慕白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他現在手上有傷洗不了頭,但八千多根蠟燭又太貴。拜托麵前人幫他洗也行。

閻鶴沉吟了一會,道:“我下次洗應該不會像上次那麼糟糕。”慕白欣然同意,並且舉著手: “那等我手好了我也幫你洗。”閻鶴微微一笑: "好。"

顧庭有點愣,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八千多對他們來說怎麼可能會貴。正當他愣神的時候,一道淡淡的嗓音將他喚了回來。

"顧總,借過。"

顧庭下意識要向一旁走去,但反應過來後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不死心道: "等等Ⅱ

黑傘下的兩人一同望著他。

顧庭笑吟吟,看上去頗為熟稔道:“閻總,這麼多年沒見,您也不介紹介紹身邊的這位。”他頗為誠摯道: “也不知怎麼,我一看到閻總身邊的這位,就感覺特彆熟悉,好

像在哪見過一樣。"

顧庭不相信,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身旁的男生還無動於衷。

但凡是津市上層圈子的人都知道點閻家的風言風語。跟著閻鶴這塊冷冰冰的木頭還不如跟著他。顧庭笑吟吟,心中信誓旦旦。

畢竟從前在學生時期,幾乎大部分人都是選擇跟隨在他身後。

果不其然,穿著長袍的男生望著他,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顧庭眼神更加溫柔似水,一雙桃花眼微彎,深情款款地望著麵前人。

黑傘下的慕白偏頭,同閻鶴遲疑悄聲道: “我怎麼感覺我看他也有點眼熟?”閻鶴微微斂眉道: “他身上沒有陰氣,是活人。”

意思是麵前的顧庭不可能同小鬼一樣是鬼魂,死了幾百年的小鬼也不會看他眼熟。慕白摸了摸鼻子: “興許是我看錯了。”對麵的顧庭還在眼神溫柔似水地望著他。

慕白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他那樣子……”

閻鶴偏頭,忽然低聲道:“你看他那樣子,覺得他那樣的人很好?”確實,顧庭長年累月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瞧著便讓人放鬆警惕。慕白搖了搖頭,他小聲道: "不是,我看他那樣子,我總想抽他……"跟他娘小時候想抽他一樣。

閻鶴眉頭跳了跳,不太理解小鬼口中想抽麵前人是什麼意思。顧庭還在堅持不懈,他含著笑,佯裝苦惱道: "閻總不願介紹嗎?"

"也是,是我唐突了,閻總一直都是不太愛搭理我們,以前大家同學聚會也都邀請不到您……"風風火火洗了個頭趕下來的衛哲聽到這句話,警惕地抬頭,望著麵前的男人。

麵前男人穿著休閒西裝,身材很不錯,長相硬朗,帶著點痞氣,仿佛一副同閻鶴很熟稔的模樣。

但他可沒忘記前不久去洗頭的時候,男人可是見了他們,掐了煙就隨他們大步跨過來。要不是電梯門關得及時,麵前男人指不定就跟小鬼搭上話了。

衛哲腦海中立馬敲響警鐘,要知道他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都掛在小鬼身上。

要是麵前小鬼被眼前的男人哄騙了去,他後半輩子還怎麼在風水界揚名?衛哲打起精神,笑容滿麵道: “先生,你好你好,閻總現在沒空。”他一邊熱情地將人擠走一邊道: “下次閻總有空再跟您

聊。”跟在衛哲身後趕來的杜平: "?"

他隻遲了一步,怎麼感覺自己的工作就被人搶了。

顧庭強勢地擠上前去,也掛著笑道: “我知道閻總平時忙,我就想問問閻總身後的人。”"閻總不介意吧?"

黑傘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望著顧庭,忽然微微一笑: "當然不介意。"他拿出手機,溫聲道: “他沒有手機,你加我的聯係方式就好了。”

顧庭哽了哽,皮笑肉不笑道: “閻總,您這就說笑了,這都什麼時代了,還能有誰還沒手機……"

小鬼朝他老實道: “我就沒有。”

顧庭:

衛哲哎呀哎呀地叫著,生怕麵前小鬼因為手機被麵前男人給哄走了,立馬道: “彆急彆急,過後哥給你買一個——"

顧庭看了一眼微笑著拿著手機的閻鶴,又看了一眼站在黑傘下的慕白,咬咬牙,掃了閻鶴的聯係方式。

閻鶴將手機放在口袋,嗓音溫和道: “剛才聽顧總說同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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