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想到,隻是結賬那麼短短的時間,野木芽就不見了蹤影。
他們都很謹慎,可是井田翔畢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把人帶走的很快,甚至沒留下什麼線索。
不用想肯定是有人在幫他,但是這時候已經沒工夫考慮叛徒是誰,兩人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找人這件事上。
但即便如此,當他們摸到那個公寓時,也已經人去樓空。
隻有地上乾涸的血跡無聲訴說著青年在這裡遭到了什麼樣非人的對待。
這時候織田作之助都快要失去理智了。
茶褐色的眼底沉著濃鬱的黑,低氣壓到港口mafia那些成員都不敢靠近。
年紀小一點的太宰治到是好點,嘴角還噙著笑。
如果不是他毫不留情的開槍殺了前不久被抓的殺手,根本看不出他情緒的波動。
索性,他們很快就沿著公寓的蛛絲馬跡找到了井田翔。
被抓後他也沒有害怕,甚至得意的透露:
“真可憐,不過你們是永遠見不到野木芽了。”
他話還沒說完,一發子彈就擦著耳朵打了過去。
耳朵又熱又痛,他甚至花了幾秒時間才反應過來,望著拿槍的織田作之助:
“你竟然敢這麼做——!”
“下一槍打哪呢?”
織田作之助全然無視了他,望著太宰治問。
幼童和他對視了一會,然後說:
“算了,織田君並不適合這件事。”
他們關係沒那麼親密,但兩人相處時,總是不忘在野木芽那裡默認的規矩。
織田作之助以後是要當小說家的,就算是為了救重要的人,也不應該用刑訊這種會讓雙手染滿血的方法。
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會,最後沉著聲音道:
“那你快點。”
“放心,目前還沒有我審不到的東西。”太宰治笑著承諾。
果然,半個小時後幼童側臉沾血,哼著小調大步跨了出來。
“怎麼樣?”
太宰治揚了揚手中的紙條:“拿到船號了。”
不過那艘船已經在海上行駛了幾天,坐船去追顯然不那麼靠譜。
“我向首領借了直升機,然後先在附近的港口mafia船上落腳,最後開快艇去追。”
太宰治很快就製定好了計劃,語速飛快,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隻要是還在海上,那救人一定沒問題。
兩人都是這麼覺得的。
事情有條不紊地進行,第一次接觸快艇的太宰治甚至還有心給兩人準備了墨鏡,笑嘻嘻地說:
“我來開。”
在他們看來,隻是去把野木芽接回來而已。
織田作之助緊繃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將墨鏡推到頭上,用望遠鏡直直盯著遠處的渡輪。
欄杆上不知何時多了個沒什麼精神的身影,不太能看得清,但直覺告訴他,那人就是野木芽。
是知道他們來救他了嗎?
織田作之助勾唇,有種被信任的滿足感。
然而下一刻,他的臉色煞白。
對著太宰治吼:“開快點?!!”
後者還不清楚即將發生什麼,隻是皺著眉說:“這已經是最快了。”
聞言,織田作之助猛地站起。
因為他的動作,快艇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太宰治踉蹌了下,然後有些惱怒地看了過去——
織田作之助像是失去了理智般撕開救生衣然後就跳進了海裡。
“喂——!”
雖然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能讓織田作之助這樣的就隻有野木芽。
太宰治幾乎是下意識地拿起望遠鏡去看,然後正巧,看到了青年掉入海裡的畫麵。
瞬間,他腦袋都轉不動了。
為什麼?
野木芽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啊?
無論怎麼想自己和織田作都一定會去救他,乖乖等著不就行了?
“太宰先生!”
後麵因為不放心跟著兩個崽子的快艇教練大聲喊道。
這時,太宰治才想起了織田作之助。
“你怎麼可能遊得過快艇!?”
這種場合下,他語氣不自覺地就惱怒了起來,裡麵甚至還有嘲諷的意味。
進到冰涼刺骨的海水後,織田作之助也意識到他衝動了。
他左手扒著艇壁,呆愣愣的望著那邊。
“快上來。”
太宰治語氣焦躁。
兩人最後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但,什麼都沒有看到。
海水深不見底,渡輪又在一直前行。
織田作之助陰沉著臉,一遍遍換氣沉入水下,到後來體力儘失嘔吐起來,也沒有看到野木芽的蹤影。
那艘渡輪被港口mafia的成員攔了下來,太宰治帶人檢查了一遍,最後發現了那名船員的屍體和刻著的字。
都是生死攸關的情況了,還不忘調查這種事。
太宰治眼皮微垂,像沉進海裡的是他一般,五臟六腑都被積壓著,喘不過氣。
等他出去時,織田作之助也已經放棄了。
他濕漉漉的躺在甲板上,衣服上結著可笑的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