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紫禁城內主要角色差不多出現了,可是烏雅氏仿佛徹底沉寂了一般,平時很少知道永和宮的消息。

而且永和宮還在承乾宮後麵,她離這麼近,都將烏雅氏忽略了。

伊哈娜繼續問號臉,“她怎麼了?難道惹了你?”

佟安寧捏著下巴,“你不覺得她都沒動靜了?”

伊哈娜:“你到底是希望她有動靜,還是沒動靜?”

她記得,烏雅氏進宮時,佟安寧就對她有些忌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佟安寧的眼光總不會錯,所以她就將烏雅氏的祖父給擼了,誰知後麵還是進了永和宮。

一開始因為幸運有了身孕,然後又流產了,自從流產後,烏雅氏就安靜下來,如果不是佟安寧提起,她也差點忘了。

“嗯,我也不知道!”佟安寧有些糾結地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要怎麼講。

說實話,她對於宮廷這些事至今還沒有多少計劃,現下一些事都亂了,未來會不會有“九龍奪嫡”,她也不清楚。

伊哈娜聞言,拍了拍她的的肩膀,“那就不用操心,你現在是貴妃,她還隻是一個庶妃,連個常在都不是,你擔心什麼?”

佟安寧歎氣,“你啊!宮裡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庶妃和貴妃的距離看似很大,說不定彆人運氣來了,用不了幾年就上來了,你平時將她忽視即可,不用特地針對她。”

她不想針對烏雅氏,也不想沾染上她,隻是好奇後麵的路,烏雅氏如何走。

伊哈娜撇了撇嘴,“你是怕我傷了她,我堂堂慧妃怎麼會欺負一個小庶妃!”

“嗬嗬!”佟安寧對她冷嗤一聲,表示自己的不信。

伊哈娜見狀,眼睛微眯,倏然撲向佟安寧,用被子充作牢籠,將佟安寧束縛住,裹成了蛋卷,然後半個身子壓上去,“能耐你了!敢對本宮冷哼!”

佟安寧本身就是個戰五渣,平時靠嘴輸出,所以剛才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無奈地瞅著她,“慧妃娘娘恕罪,我不敢了!”

伊哈娜擔心壓壞她,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然後給她鬆了鬆被子,接著凶聲道:“真的嗎?”

佟安寧配合地點頭,“真的!我哪敢惹你呢!咱們明年就要成親戚了,為了隆科多能順利娶媳婦,我也為你馬首是瞻!”

“你知道就行!”伊哈娜滿意地給佟安寧揭開束縛。

旁邊的珍珠和塔塔看著她們兩人鬨騰,對視一笑,互相歎了一口氣。

……

臨近的永和宮此時比較安靜,前院的大多燈光差不多熄滅,後院的一處此時仍然亮著燈。

小玉小心地挑著火爐中的焦炭,房間裡冷冷清清,隻有火爐裡劈裡啪啦的燒炭聲,小玉將弄來的黃豆、土豆、花生、紅薯堆在爐邊,香甜味不斷在鼻端繚繞。

烏雅氏坐在桌前,任由兩腳凍得發麻,手中捧著一杯冷掉的青瓷杯盞,看著跳躍的火燭不語。

皇上一離開,仿佛將紫

禁城的人氣都帶走了,

六宮嬪妃也沒了心思,

整天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

皇上這次去玉泉山,帶走了三個嬪妃,都是家世好的貴人,她們這些庶妃一個都沒攤上。

眼看著永和宮的灶越來越冷,不止她,皇上也不常傳召富察氏和薩察氏,似乎自從鐘吉氏的事情發生後,康熙就開始忽略永和宮,烏雅氏有些慌了,早知道將鐘吉氏移到彆宮後,再動手,前段時間,祖父給她遞話,讓她快點複寵,實在不行,將小玉推上去也行,總能多一分勝算。

想到此,烏雅氏微冷的目光落到圍爐烤東西的小玉身上,嘴角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涼茶,冷澀的茶水從舌尖冷到心底,烏雅氏眉心微皺,揚手就是一扔。

“啪!”的一聲,杯盞在小玉腳邊炸開,將她的鞋都弄濕了。

小玉也被這動靜嚇得渾身一顫,連忙驚惶地站起來,有些無措地看著烏雅氏,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

烏雅氏冷著臉道:“茶太涼了!給我換熱水!”

“奴婢遵命!”小玉連忙將角落裡的銅茶壺拿出來,倒了水,然後將茶壺放到火爐上。

烏雅氏猝不及防問道:“小玉,瑪法想要我捧你上位,你願意嗎?”

小玉聞言,瘦小的身子一抖,連忙搖頭,“奴婢不敢!”

“不想就不想,怕什麼,我是你姐姐,又不會為難你!”烏雅氏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小玉僵硬地回了一個笑。

她不知道烏雅氏這話是真是假,但是她也不敢回應。

烏雅氏:“現下最重要的,是讓皇上想起我,就是想起永和宮就行,長久下去,宮裡的新人越來愈多,我就更沒機會。”

小玉:“小主,那我們要怎麼辦?”

烏雅氏閉眸沉思了片刻,想要站起身來,腳上才用力,發現因為做的太久,兩腿又涼又麻,壓根站不起來,看向火爐旁的小玉,怒道:“站在那裡乾什麼?還不快扶我!”

小玉下意識上前扶著她,心中帶著些許失落和自嘲,心頭落了地,果然烏雅氏還是那個烏雅氏。

烏雅氏靠著她,在屋內活動了兩圈,兩腿終於恢複了直覺,她鬆了一口氣,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照了照,上了點脂粉。

小玉看到她這模樣,有些不解,“小主,你這還是乾什麼?”

現在已經是深夜,永和宮的宮門都落了鎖,烏雅氏還上妝,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烏雅氏淡然道:“我現下隻是一個庶妃,皇上很難注意到我,宮裡的兩個貴妃娘娘還有慧妃都不搭理我,皇後娘娘也不管我,靠我自己努力很難,還好永和宮還有另外兩名庶妃,大家現下不是打架的時候,需要聯和起來,才能有出路。”

“可是另外兩個小主願意嗎?”小玉有些懷疑,因為鐘吉氏的事情,富察氏和薩察氏對烏雅氏忌憚良多。

烏雅氏輕輕一笑,“她們還有其他選擇機會嗎?”

要麼一起出頭,要

麼在永和宮被憋死。

……

子時一刻,隨著一聲輕微的吱呀聲,烏雅氏的房門被打開,後院門口守夜的小太監蜷縮在簷下,有些迷蒙地看著出來的人。

此時天上再次下起了密集的小雪,在冷風作用下,雪像煙一樣輕,如紗般吹到人的臉上。

小太監用凍僵的手抹了抹臉,有些遲鈍地撐站起來,走到來人跟前,“烏雅小主,您這是?”

烏雅氏提起燈籠,辨認了一番,輕輕一笑,“是小鄧子啊!我是去前院找富察姐姐有事!”

“哦!可是現在太晚了,奴才剛才看了,富察小主已經睡了,不如小主明天再去吧!”小鄧子勸道。

烏雅氏身邊的小玉塞給小鄧子一小塊銀子,“小主有急事,不會影響公公。”

小鄧子摸了摸銀塊的大小,咧嘴笑道:“那小主小心,夜晚路黑。”

小玉扶著烏雅氏衝小鄧子點了點頭,然後兩人踩著薄雪來到前院,站在東側殿旁,小玉輕手上前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裡麵就想起警覺的聲音,“誰?”

小玉清了清嗓子,“富察小主,我家烏雅小主前來拜訪!”

烏雅氏站在門口,側耳聽著裡麵的動靜。

屋裡麵傳來板凳挪動的聲響,片刻後,黑漆漆的室內亮了燈,兩個身影出現在屋內,一個披著外衣的倩影來到門前,不過沒有開門,富察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烏雅妹妹,現下已經很晚了,不如明天再說吧。”

話音落下,對方還打了一個哈欠聲。

烏雅氏輕輕道:“富察姐姐,雪夜冰冷,您就忍心妹妹站在門口,再說你確定能繼續受得了這麼冷的永和宮,妹妹凍死了沒事,可是永和宮馬上要變成冷宮,您還能睡下去嗎?”

門口的燈影不動,仿佛雕塑一般。

烏雅氏淡定地站在門口,等著富察氏答複,兩手交攏在袖套裡,用指甲輕輕刮著手指,打發時間。

“吱呀!”一聲,一陣暖浪撲了烏雅氏一身。

小玉感受到屋內的暖氣,凍僵的臉禁不住揚起一個弧度。

富察氏站在滿口,打量著烏雅氏一遍,示意烏雅氏進來,“進來吧!”

“多謝富察姐姐!”烏雅氏屈身一拜,抬腳進了屋子,花盆底鞋在地板上留下一個雪漬印記,很快就化成了一灘水。

富察氏在宮女的服侍下穿衣,看向烏雅氏,“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如果是想攛掇我做什麼事情,你找錯了人,我不是鐘吉氏那麼蠢笨的人!”

烏雅氏輕笑出聲,從椅子上起身,在屋內踱步,“富察姐姐,你我、薩察姐姐現下都是一條繩索上的螞蚱,現下大家隻有合作,一同跳出去,才有後麵爭鬥的機會。”

富察氏揚了揚眉,“還有薩察氏?”

“妹妹知道姐姐和薩察姐姐關係好,自然不忍心撇下薩察姐姐!”烏雅氏微微垂頭,看似失落道。

富察氏側頭露出一個諷笑,轉身就換上溫柔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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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雅……”

話才出口,腳下一滑,身下一晃,富察氏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仰身滑倒,“砰”的一聲摔在了地板上。

“小主!”她的貼身宮女慌忙跪下扶她。

烏雅氏也連忙扶人,“富察姐姐,你怎麼樣?沒摔壞吧!”

富察氏皺著眉起身,看著地上的水漬,這就是害她摔倒的罪魁禍首。

烏雅氏也看到了。

富察氏和身邊的人一晚上都沒有出去,屋內就算有水漬,在火爐的烘烤下,也留不了這麼長時間。

地上的水漬多半是她或者小玉帶進來的雪漬,想到此,她轉身揚手抽了小玉一巴掌,“以後小心點!”

小玉捂著臉,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富察氏見小玉有些可憐,緩聲道:“她也不是有意的,妹妹就不要怪她了。”

“姐姐心善,但是這些奴才還是要時常管教,否則出了事,遭殃的就是我們這些主子了!”烏雅氏說道。

富察氏沒回話。

等到富察氏休息好了,烏雅氏開始進入正題,富察氏聽完後,讓貼身宮女去旁邊將薩察氏叫了過來。

宮女廢了好半天時間才將人喊過來,睡眠不足的薩察氏一臉黑氣地過來,看到烏雅氏時,神情一愣,連生氣都忘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又看了看富察氏,最終咬了咬牙,在兩人身邊坐下。

富察氏給她倒了一杯濃茶,讓她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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