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法師跳完大神後,佟安寧試探性地讓問了這群薩滿法師大清未來五年的情況。

薩滿法師拍著胸脯表示,大清未來五年一飛衝天,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佟安寧頓時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果然人不能封建迷信,還是要相信自己。

至於隆福寺的老住持。

康熙那邊想著佟安寧大病初愈,對此事念念不忘,還是趁早解決,就讓人去找了。

然後他也找了空,連老住持的一根毛都沒找到。

佟安寧聽到結果後,按了按額頭,歎息道:“果然不能走捷徑,還是要靠自己!”

在一旁的伊哈娜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誰欺負你了?”

佟安寧往後一躺,倒在躺椅上,望著湛藍的天,“沒有人欺負我,隻是覺得老天爺太殘酷了,早知道就不出來了。”

不來護國寺,就不去後山逛,就看不到□□年前的地震廢墟,然後就不用聯想到地震。

現在一個生死倒計時懸在頭頂,讓她什麼都不做,又做不到。

但是讓她做什麼,她又不知道。

之前她還打算三藩之亂結束後,大張旗鼓地搞建設,打算在京城玻璃廠那邊弄個商業新區,現在速度要放緩。

否則到時候建了一大堆東西,一場大地震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想到這裡,她坐起身,看向伊哈娜,“伊哈娜,我接下來不打算蓋房子了!”

伊哈娜:“那你打算乾什麼?”

佟安寧神情認真,“賺錢,賺好多錢。”

現下距離大地震還有兩三年,她要改變方針,賺很多錢,這樣在地震發生後,才能有能力賑災和進行災後建設,至於京城的建設,也不是完全停止,隻是速度慢下來而已。

伊哈娜一頭問號,“你怎麼了?怎麼會想到賺錢?”難道因為借了皇上太多錢,所以有了壓力?

佟安寧再次仰躺在椅子上,歎息道:“現在不想著賺錢,好像也沒有辦法,賺錢可能讓我心安些。”

利用生意,控製較多的醫藥、糧食資源,這樣等到地震等天災發生時,才不會因為藥材、糧食這些東西,陷入太多混亂。

當然最好能讓朝廷的那群人提前預知到地震的來臨,不知道現在的地震預測技術發展到什麼程度。

伊哈娜雖然還是有些不懂,不過還是頷首:“跟著你賺錢準沒錯!”

……

佟安寧在確定方向後,花了三天時間定下方針,然後將相關命令下達下去。

與此同時,她也給康熙寫了信,問他跟不跟著自己一起賺錢,至於原因。

佟安寧早就想好了,之前時不時和康熙說起西洋人海外殖民的事情,佟安寧用打造大清水師做理由,拉康熙一起賺錢,賺錢造大船,和西洋人一樣,打造屬於大清的鋼鐵水師,和那些西洋人一樣,在海麵上乘風破浪。

康熙接到這封信時,不可否認地被佟

安寧鼓動了,

經過思索後,

也答應了。

受到回信後,佟安寧滿意笑了,回信誇讚了康熙一頓,讓康熙還以為自己吃了什麼大虧,私下裡又研究了一番,確定沒事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在這期間,布貴人兆佳氏的小格格的去處終於定下了,康熙讓布貴人搬到惠嬪的鐘粹宮,小格格也就由惠嬪負責。

等到十一月的時候,宮裡傳來消息,說是太皇太後生病了,病情還有些嚴重。

太皇太後對大清、對康熙的重要性,眾人都是知道的。

皇太後、佟安寧他們就不能在外麵待著了,皇太後打算回宮侍疾,佟安寧、伊哈娜沒有異議,眾人起駕回宮。

回到紫禁城,皇太後一刻不敢耽擱,連壽康宮都沒回,下了馬車就直奔慈寧宮。

太皇太後見她們回來,樂嗬嗬道:“在外麵玩夠了,舍得回來了!”

“看您說的,您的身子最重要!”皇太後紅著眼道。

自她從科爾沁來到紫禁城,這半生,除了先帝時期受點委屈,其他時候,有太皇太後看顧,自己過得十分舒心。

在她心裡,太皇太後不僅是大清的天,也是她的頂梁柱。

佟安寧和伊哈娜給太皇太後行了禮。

太皇太後虛抬著手,示意兩人起來。

皇太後上前接過蘇麻喇姑手中的湯藥,坐在床邊,試了試溫度,小心地喂到太皇太後唇邊。

太皇太後低頭抿下,抬頭看了看佟安寧,虛弱一笑,“清晏貴妃,你最近的身體怎麼樣?聽皇帝說,你發燒昏迷了好幾天,太醫怎麼說,好的完全嗎?有沒有留下病根子。”

“臣妾多謝太皇太後惦記,臣妾的病早就好了,太皇太後您現在也要照顧好自己。”佟安寧端坐在椅子上,柔聲回答道。

伊哈娜道:“太皇太後,你不用擔心她,皇太後身邊的太醫都很儘心,而且安寧痊愈後,皇上還派了薩滿法師給她祈福驅邪。她現在除了比之前瘦些,身體可比之前好多了。”

太皇太後聞言笑了笑,“看來護國寺是好地方。”

伊哈娜:“春秋估計是個好地方,特彆是秋季,滿山的紅葉好像晚霞一樣,可惜太皇太後你沒機會看到,不過冬日比山下要冷,不適合過冬,我們回來時,山上都有了積雪。皇太後還讓隨行畫師給您畫了一些畫,讓您也看看。”

太皇太後佯裝不滿道:“你們是故意的,明知道哀家沒去,故意饞哀家。”

“哎呀!被您猜到了!”伊哈娜故作不好意思道。

“哈哈哈!”太皇太後不禁笑出聲。

皇太後見狀,又遞了一勺湯藥,“太皇太後,湯藥快涼了,咱們快喝了。”

太皇太後頓時皺起眉,“太苦了,先放下吧!”

“俗話說,良藥苦口!您現在多大年紀了,不能鬨脾氣!”皇太後用勺子舀了一勺藥放到太皇太後的唇邊。

佟安寧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歎氣。

如果她和誰不合

一定要親自喂對方喝藥,

而且讓要讓人弄個挖耳勺大小的勺子,看看對方服不服。

太皇太後見她搖頭,不解道:“清晏貴妃,你怎麼了?”

其他人頓時看著她。

佟安寧眼珠子轉了轉,思索一秒後,決定誠實以待,讓老人家樂嗬樂嗬,“太皇太後,你這藥真的苦嗎?”

蘇麻喇姑道:“奴婢已經讓太醫院儘量將藥弄到不那麼苦,但是太皇太後還是不想喝。”

“臣妾看,你這藥還是不苦,臣妾的藥恨不得黃連成精,比苦膽都苦,大多都是一口飲下,從不用勺子,臣妾看您細細品味,不像是害怕苦的樣子!”佟安寧睜著水潤清澈的眸子,笑盈盈地看著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用碗喝藥,有些不符合皇家禮儀。”

佟安寧笑道:“所以臣妾才佩服你,一勺勺地品味湯藥中的滋味,如果有人和臣妾有仇,臣妾又不得不笑臉以待,一定要親自喂對方喝藥,而且還要讓人準備一個挖耳勺那麼大的勺子,您覺得怎麼樣?”

殿內頓時一靜。

伊哈娜低頭忍笑,皇太後端著碗有些無奈,不知道要不要放下。

太皇太後撲哧笑出聲,抬眸促狹地看著皇太後,“琪琪格,哀家以為清晏貴妃說的有理,你用勺子喂哀家,是不是對哀家有怨氣?”

“太皇太後!”皇太後哭笑不得道。

一旁的蘇麻喇姑同樣笑道:“哎喲!這麼說來,平時最討厭主子的人豈不是奴婢,奴婢一直這樣給主子喂藥的,這樣吧,下次奴婢讓宮侍換個大勺子,這樣主子就放心了。”

“你啊!怎麼越老越調皮,你乾脆學貴妃給哀家準備一個挖耳勺!”太皇太後抬手指了指蘇麻喇姑,笑嗔道。

“奴婢也想啊!不是怕被皇上秋後算賬!”蘇麻喇姑繼續配合道。

……

康熙才到慈寧宮暖閣,就聽到裡麵的笑聲,朗聲笑道:“大家說什麼呢?怎麼這麼開心?也告訴朕,不能光讓你們知道!讓朕算什麼賬?”

殿內眾人看到他,連忙行禮。

“參見皇上!”

“免禮!”康熙走到太皇太後床前行了一禮,“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皇帝免禮!”太皇太後虛扶了他一把。

康熙起身,看到皇太後手中的湯藥,“皇祖母還在喝藥!”

皇太後見狀,眸中轉了轉,將手中的湯碗遞到康熙手中,“皇上來的正巧,太皇太後的藥還沒有喝完,現在鬨脾氣不喝,皇上既然來了,就幫忙喂一下吧!”

太皇太後見狀,笑著瞥了她一眼,用手指了指她,表示自己知道她的小心思。

皇太後掩唇忍笑。

康熙一頭霧水,還是接過湯藥,坐到床邊,舀起一勺湯藥,溫和笑道:“皇祖母,藥快涼了,咱們快些喝吧!”

佟安寧、伊哈娜還有皇太後目光灼灼,一副看熱鬨的模樣,讓太皇太後就是想忽視也沒辦法,她彆過頭,躲過了康熙的勺子

似笑非笑道:“你們真是膽子肥了,

居然敢看哀家的笑話!”

康熙舉著勺子,一臉疑惑,“皇祖母,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太皇太後歎了一口氣,接過康熙手中的湯碗,仰頭分了兩次服下,然後將碗遞給蘇麻喇姑,指著旁邊的佟安寧,“這三個黑心腸的家夥是看你的笑話呢!看你用勺子喂哀家,然後宣揚你和哀家不合。”

康熙仍然一頭霧水,舉著勺子,看了看蘇麻喇姑的碗,又看了看太皇太後。

實在搞不懂就是一個普通的喂藥,還和“不合”扯上關係了。

伊哈娜和佟安寧看到康熙想不通的樣子,直接笑完了腰。

太皇太後也笑出了聲,等到笑夠了,她輕咳一聲,吩咐道:“蘇茉兒,你快告訴皇上到底什麼事情,彆讓慧妃和貴妃一直笑他。”

蘇麻喇姑忍了忍笑,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康熙,說完,眸光追著康熙手中的勺羹,“皇上,你覺得貴妃說的對不對?”

康熙嘴角抽搐地看著佟安寧,他剛才就有預感,事情九成九和佟安寧有關。

佟安寧瞧出他眼中的不滿,輕咳一聲,解釋道:“其實這種事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也許就有人甘之如飴。”

康熙輕哼道:“還算你有分寸!”

佟安寧嘴角揚起一個禮貌的弧度,柔聲問道:“那皇上你是喜歡大勺子,還是挖耳勺!”

康熙:……

伊哈娜默默揪著衣服,擔心自己笑出聲。

皇太後也是抿嘴忍笑。

其他內侍同樣低著頭,擔心自己不小心噴出笑聲。

這下輪到太皇太後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哎喲……啊哈哈哈……哈哈……蘇茉兒,哀家的肚子啊!”

蘇麻喇姑連忙上前給她順氣,“主子,你悠著點,如果笑壞了身子,皇上要怨貴妃的。”

“哈哈……蘇茉兒,你也是故意的,笑壞了身子……哈哈……貴妃是好樣的,可比皇帝孝順……哈哈……”太皇太後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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