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鏡中人(八) 替代 請假 樓梯間……(1 / 1)

睡夢中的易時陸看起來有幾分痛苦,喉嚨裡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連鼻尖都是紅的,好像就快要哭了。

他睡著的時候看起來要比平時乖巧,沒那麼讓人討厭,也許是因為不說話的原因。

鏡像的易時陸垂眸許久,動了動手指,把被子扔到了易時陸的身上,剛剛好遮蓋住易時陸的身體。浴室傳來動靜,他的耳朵動了動,慢慢轉過了身。

陸為謙洗完澡出來,易時陸還沒醒,被子被他緊緊卷在身體上,包裹住身體的每一寸,裹得像隻蝦。

他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因為房間裡沒有一絲其他人來過的痕跡。

易時陸無意識地扭了扭身體,更像一隻紅蝦了。

看他實在可愛,陸為謙忍不住笑了一聲,用手捏了捏易時陸的臉:“長大了不讓捏臉了是吧,還敢打我的手。”

易時陸當然是沒法回答他的話的,隻是感覺到了有其他人的觸碰,被捏臉的不舒服讓他偏來頭,嘴裡嘟噥了一句什麼。

陸為謙俯身去聽,聽見了他說“給我水”。

陸為謙聽話地倒了水,給易時陸喂了一口。

喝完水之後的易時陸隻安靜了五分鐘,身體裡的不適沒有消失,渾身又癢又燥,像有螞蟻在身上爬、在皮膚上啃咬,咬得他又癢又痛。

易時陸又哼了幾聲。

陸為謙看著他,明白了。笑著從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口袋裡摸出了一個藍色小方盒,抽出了一條煙點燃,煙頭接觸到火焰,很快火星便一明一亮,陸為謙把煙放在易時陸的口鼻邊,隨著一些在空氣中揮發的氣味,易時陸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了。

盒子裡還有五支煙,陸為謙點了點,想了下說:“比預想中的快。”

看著毫無察覺的人,陸為謙連一點掩飾都不再裝了,他把煙盒重新放回口袋,躺在了易時陸身邊,呼吸的氣息就灑在易時陸的耳廓,而他也能將易時陸的氣息聞見。

陸為謙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睡在易時陸身邊的感覺很好,就像又回到以前在高中時候。無數個像蹲監獄的夜晚,他躲避彆人的目光溜進易時陸因為聲名狼藉而開了特例的單人宿舍裡,在彆人口中“不服規訓、品性惡劣”的易時陸會在月光下坐起身,拍拍自己的床沿,睜著一雙又圓又無害的眼睛看他:“又睡不著嗎,過來睡吧。”

而他自己,就會故作無所謂的哼笑:“什麼睡不著啊,我是特意來陪你的,甜甜。”

“切,”易時陸不屑:“那你出去吧,我用不著你陪。”

陸為謙沒有出去,無賴地躺在了易時陸的床上,順便還打了一個滾:“和你道個歉,我把你的聖經燒了,明天勃朗特小姐應該會罵你。”

“你大爺的……”易時陸用手掌揉了揉額頭,在心裡罵了很多句臟話,但最後還是放過了他:“睡覺吧。”

回憶裡的畫麵清晰又美好,陸為謙不願意破壞他們之間這麼和諧的關係。

但他確實有點兒……忍不住了,他已經忍了很多年,他很肯定易時陸身邊隻有他一個人,的所以易時陸不會輕易和他撕破臉。

易時陸會諒解他做的一切的。

在陸為謙的身後,鏡子裡的人將全部的一切儘收眼底,床上的兩道身影靠得很近,他的目光跨過陸為謙,落在裡麵那個人的身上。

香煙的味道還沒有散,易時陸雙頰酡紅,緊裹在被子裡的熱度使他嘴唇微張,泛出那麼點自甘墮落的味道。鏡中人以冷眼相看,不摻情感的雙目猶如機器,但在機器之外,他多了一絲混合**的冷酷。

第二天中午,易時陸終於醒了,一醒來看見陌生環境一時沒反應過來,望著身邊睡著的陸為謙才稍稍有了一點昨晚的記憶。

他又喝斷片了,但陸為謙這次怎麼沒把他送回家?

陸為謙撐著手看他,看出他想問什麼,直接回答:“我昨天喝猛了,沒勁再把你送回去。”

也說得通。

陸為謙隨口一問:“中午想吃什麼?”

易時陸動作一僵:“中午?”

“對啊,”陸為謙把手機屏幕麵向易時陸,讓他看清楚上麵的時間:“都十一點多了。”

易時陸一個暴走:“我靠我靠,你為什麼不叫我?”

陸為謙:“你上午不是沒有班嗎?”

易時陸:“我這幾天都要加班啊!”

“完了,”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主任要是知道我喝酒睡過了肯定大發雷霆……我平時睡覺明明很容易醒的,怎麼就昨天搞成這樣子。”

易時陸暴躁地抓起衣服去洗澡,掩耳盜鈴地沒敢看手機,他怕他一開手機就會看到自己被驅逐出組的消息。

陸為謙笑著抱著手臂在浴室的門邊和他說話:“你怕什麼啊,我給你們節目多投點錢不就行了。”

混合著水聲,浴室裡傳出來易時陸的叫罵:“你有病吧,電視劇看多了?”

被易時陸一罵,陸為謙渾身舒坦了,欠兒欠兒地說:“最近尤其沉迷瑪麗蘇,我知道像我這種暴發戶就應該乾這些事情。”

易時陸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嘴:“你這樣的就彆侮辱瑪麗蘇了,瑪麗蘇也要有門檻的好不好。”

全部洗漱完出來易時陸才敢看手機,但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有收到什麼消息連環轟炸,更沒有主任和張導的私信,工作群裡也是一片祥和,最新一條信息還停留在昨天,是關於聚餐的事情,沒有人再提工作。

一切都很平靜,好像他曠工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易時陸疑惑了。

以前有人曠工的時候,張導恨不得追著罵上三天三夜,按照他的性格,除非是根本沒有發現這件事,不然不可能這麼風平浪靜。

難道張導那個愛崗敬業的人上午也曠工了?

保險起見,易時陸給盛玉朗打了個電話刺探了一下情況。

接到他的電話盛玉朗很高興:“時陸哥,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吃過午飯了嗎?”

易時陸拐彎抹角的問:“那個……上午的時候,張導有沒有……說關於我的話?”

“關於你的話?”盛玉朗沒太聽明白。

易時陸更直白了點:“就是有沒有說我不好,因為我上午不是……”曠工了嗎。

他沒好意思把最後幾個字說出來。

盛玉朗“哦”了一聲:“原來你是問這個,開完會之後我聽見張導誇你有想法,說你提出的新環節有新意而且可行性很高。”

“……什麼?”易時陸愣住了。

盛玉朗沒有聽出他的語氣,還在滔滔不絕:“上午開會的時候張導就對你的提案很滿意,你提出的恐怖小說家環節大家都覺得特彆好,我看八成有戲……”

易時陸聽得發懵,盛玉朗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他就怎麼也聽不明白了。怎麼好像在盛玉朗的嘴裡,自己礦工這件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還有什麼……環節什麼的,盛玉朗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等一下,”易時陸打斷了他的話,試圖理清盛玉朗的邏輯:“你是說今天上午開會的時候,我提出的方案,張導很滿意嗎?”

盛玉朗:“對啊。”

對啊。

對啊?

怎麼可能對呢,他上午根本就沒去上班,哪來的什麼開會,又哪來的什麼新環節。

易時陸心裡湧上一些奇怪情緒:“什麼……你在講什麼東西啊,盛玉朗,彆和我開玩笑行嗎?我認真問你的,我上午無故曠工,張導是不是生氣了?”

“曠工,誰?”電話那邊的盛玉朗也明顯地迷惑了。

易時陸感覺自己在雞同鴨講,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和盛玉朗兩個人說了十分鐘,卻都沒有聽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他又重複了一遍:“我。”

盛玉朗:“你曠工?你什麼時候曠工了?”

易時陸快沒有耐心了:“彆玩兒了盛玉朗,你再這樣耍我,我真的要生氣了。”

盛玉朗的聲音聽起來也很無辜:“沒有,時陸哥,我沒有在耍你。我沒太懂你的意思,你說你上午曠工了,可是你不是來開會了嗎?”

易時陸皺起了眉頭:“不可能,你看錯了。”

盛玉朗:“你就坐在我旁邊,我不可能看錯,而且大家都看到你來了,時陸哥,你現在還好嗎?”

易時陸雖然還沒有弄清目前的狀況,但他能感覺的到,現在無論是他還是盛玉朗,都有一種覺得對方腦子不清醒的試探意味。

今天不是愚人節。盛玉朗也沒有任何要欺騙他的必要。

聯想到手機裡安安靜靜的工作群,易時陸甚至都快要懷疑是不是上午自己真的去開會了,要不然怎麼沒有一個人來向他問責。

“那就……算了,”壓抑著心裡一堆疑問,易時陸裝作剛清醒的樣子:“我……想起來了。”

和盛玉朗說完,他又打了其他幾個同事的電話,從他們的回答中,易時陸聽的出來,沒有一個人認為他上午曠工。

他們不約而同的表示,上午易時陸的開會表現非常精彩。

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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