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在夏油傑的心裡是都被明確劃出三六九等的。
普通人是不該稱之為人的“猴子”,異能者是會產生咒靈但是有點自保能力的“猴子”,隻有咒術師才是和他處於同一位置上,能被稱之為“人”的存在。
在這個世界上,咒靈的誕生和存在對比原世界有所不同,但相似的是碎片都需要在負麵情緒中誕生激發,以及能徹底收集碎片的,也隻有咒術師。
他曾親眼目睹過為救普通人而送命的同伴,以及被救後因不了解咒靈,而對咒術師表現出極端恐懼甚至憎惡的普通人,甚至有些人還會因為咒術師沒能及時救援而遷怒,更是看不見咒術師的傷亡。
吞下咒靈球的幾近嘔吐的惡心感都不上這些人帶給他的感官,那份一開始用於保護的咒術也在這終年不去的苦澀中,失去了最開始的堅守。
燥熱的苦夏將地表灼傷的滾燙,空氣都在熱烈裡扭曲,日複一日的蟬鳴像極了那些人嘴裡念叨著的詛咒。
在年少非黑即白的善惡觀的影響下,夏油傑開始痛恨那些不知真相的蠢貨,由一個堅定的正義的拯救者,演變成如今這副半隻腳踏入黑色的模樣。
和所有咒術師相比,恐怕那時的夏油傑也是唯一在意,被救下的人是有這如何反應,是何種品格的咒術師。
然而現實總是讓他失望,懷揣著真善美高貴品格的普通人總是少之又少。
他和伏黑惠類似因被救者的善惡,而不平等的救人的觀念不同,夏油傑將所有可能會導致咒術師喪命的普通人,全部推向了自己的對立麵,無論是善是惡。
因此他開始拒絕接受委托,不想在拯救普通人,然而這又和咒高背道而馳,因此夏油傑除了咒高掛名的老師外,他還有另一項副業。
他接手了曾發布屠殺天內理子的盤星教,並成為教主,利用這個教會的教徒開始來尋找可以拯救咒術師的方法。
然而這個傑喪未親手屠戮雙親,沒有徹底走向咒高的對立麵,他現在隻是和自己的摯友理念不合,僅此而已。
而自己的摯友,老師,學生,都在緊緊握著那根懸掛著他的蛛絲,這世上的咒術師又隻存在於咒高。
所以他沒有道理叛離咒高和猴子為伍,也沒道理遠離自己的摯友,咒高是屬於他淨土的孤島。
……
“就這樣吧,沒問題吧……”
朝鳥光年在夏油傑個人檔案那裡塗塗抹抹,最後定了這份沒有叛逃的教師傑的生平。
關於所有人關係以及過去這點,朝鳥光年總是動的極少,在扮演起角色之間的感情時也更好拿捏一點。
不過已逝的馬甲總歸是特殊點的,伏黑甚爾的那份個人檔案隻是動了在原漫中被重傷後,加了一個被家入硝子救回來的改變。
後續伏黑甚爾的生活變成了領咒高死工資的編外人員,但這負擔不起他賭博的資產,伏黑甚爾沒過多久繼續重抄舊業。
但夏油傑就不能
這麼簡單了,他的這個馬甲可是星漿體事件前等比放大,還沒經曆過叛逃的,隻按照原故事線發展,很難達到夏油傑不叛逃的結局。
這兩人從死亡走向存活,是從星漿體事件後開始了不同的分枝,所以隻需要在這方麵小做出細小的改動。
那邊劇本是從伏黑甚爾是被家入硝子救活開始,朝鳥光年就埋下了他們早有因果的前篇。
他輕微調整了他們認識的順序,將伏黑甚爾調整成為夏油傑的鄰居,也就提早認識了年歲更小的伏黑惠。
因為伏黑甚爾當父親並不合格,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夏油傑也被自己的父母叮囑過,讓他照顧點隔壁的伏黑惠以及他的姐姐伏黑津美紀。
理所應當的,他的同期們也認識了伏黑惠。並且星漿體事件是由三人一起執行,他們三個第一次知道伏黑甚爾的身份,就是在他臨死之前,將伏黑惠托付給五條悟開始。
也是因為這份和伏黑惠掛上的關係,以及那個以“上天的恩惠”而起的名字,從而使家入硝子救活了伏黑甚爾。
“呼———就這樣吧!”
雖然劇情線上還是有些粗糙,但是這又沒人能看見他們的過往。
朝鳥光年放輕鬆靠回椅背上,解決了這份問題讓他心情大好,仰起頭最後確認地問了一遍:“按照這個扮演,應該不會ooc的吧?”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小係統有些氣短,但又實在沒辦法,畢竟ooc的判定權又不在它手裡。
朝鳥光年撇撇嘴,難得不想再難為這個權限極少的小蝦米了。
眼下這份資料決定了他接下來對待政府人員的態度,朝鳥光年糾結了良久,最後還是敲定了這份屬於夏油傑的檔案。
而接下裡要做的,就是去找那群猴子算賬了。
……
深色的桌椅和窗簾加重了屋內莊嚴的基調,光線透過沒拉緊的窗簾傾撒下一點光輝,條形的亮光分明的切割在他的皮鞋邊。
秘書低著頭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緊緊盯著腳邊的光線瑟瑟發抖。
他的頂頭上司三島裕司已經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下麵送來的資料被他扔了一地,身上妥帖的西服邊角皺起,像是個暴怒的雄獅在自己的領地轉來轉去。
“該死的!獵犬這群人到底在乾什麼!是吃白飯的嗎?!!”
距離武裝偵探社被定罪已經過去了幾天,通緝令已經發的滿街都是,但是他們竟然至今就抓住裡麵兩個成員,就連裡麵罪行最深重,犯了上千起大案的犯人,更是連影都沒見到!
政府的威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天人五衰挑釁,被安排在最嚴密看守位置的小栗蟲太郎,竟然又被他們救了出去,又渾身是傷地給扔了回來。
簡直就是絲毫沒把政府放在眼裡!!!
還有把政府人員趕出去的咒高,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呼——呼———”
發泄了半天,三島裕司才勉強發泄了點心中的怒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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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間氣的深深擰緊。
“快叫獵犬的人過來!”
三島裕司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坐在椅子上那養尊處優留下的肚腩就怎麼也收不住,他粗大的手指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看起來有些笨拙地掏出了一塊方帕。
疊好精細地擦了擦自己額頭冒出的汗,他另一隻手向後招了招,指揮自己的秘書趕緊行動起來。
秘書唯唯諾諾地應了聲,謙卑地向上提了提嘴角討好地笑,心裡卻直接咒罵起來。
有本事對那些人也這個態度啊?!!!
每次獵犬的人一來,他直接嚇得夾著尾巴搖尾乞憐,就會對著空氣耍威風!!
獵犬做為戰力最強的軍警,每次被問抓捕進度時,除非你刻意去堵他們的老大福地櫻癡,要不每次傳喚來的,都是那個腦子隻有一根筋的不鏽鋼花瓶,還有一個一肚子壞水的笑麵虎。
估計馬上問完他又要生氣了,也不知道圖什麼!
秘書不耐地砸吧了下嘴,一臉便秘地給對方又打去了電話。
老實講,他也不怎麼想去聯係這些人。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再不情願,他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去給對方打去電話。
“嘟———嘟———嘟———”
耳邊的電話響了好幾聲,秘書扣了扣桌麵,一直到即將掛斷的最後一聲響完,那邊才不緊不慢接通了電話。
能走到這個位置上,起碼也是個人精。秘書都不用多想,就知道對方是故意的,那邊也完全不待見他們。
“你好,是條野先生嗎?”
就算對麵看不見,秘書依舊點頭哈腰,對電話那頭的人恭敬的很,對方的武力值已經是政府人員的巔峰了。
這群隻會沒腦子隻會指示的高層,就像個皮球一樣被各方來回踢,一點也不討喜。
也不知對麵究竟說了些什麼,秘書連連說是,一點也沒了剛才咒罵的氣勢,也沒注意到僅隔了一麵牆,有人從他旁邊走過。
漆黑濃墨的長發半批在身後,那身咒高製服已經被換下,夏油傑的雙耳帶著黑色的耳擴,身上穿著屬於盤星教教主的五條袈裟。
這和他慈眉善目的形象意外的契合,然而渾身帶著那種冷漠肅殺的氣場,完全不是教主該有的模樣。
那隻和他身高相配的寬大手掌在身側展開,流轉著的帶著森森涼意的黑色漩渦就在他的手裡不斷誕生。
一個個咒靈分彆在他的手間釋放,分彆把守了出入口的位置,悄無聲息地放倒了一個又一個人。
“吱呀———”
這層最後大開的門板發出扭曲的聲響,令人脊背發涼的聲音在走廊裡,不斷回蕩,如同最契合午夜十二點開啟的靈異頻道的配樂。
背靠著大門的男人毫無所覺,發泄地把手裡的紙團團成一個球,嘴裡嘀嘀咕咕說著些詛咒的話,聽到開門的聲音,半晌才慢悠悠轉過來椅子,頤氣指使地繼續說道:
“你去給我看看……”
() 三島裕司的喉嚨像是無形的大手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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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由青轉紫,最後一片慘白,如同被泡了幾天的屍體一樣慘不忍睹。
這個最後立在夏油傑身側的咒靈,穿著一身尋常的風衣,留著漆黑濃密的長發,隻是隱藏在頭發絲裡,無數雙眼睛滴溜溜地轉。
裂口女長開自己的大口,口涎在上顎和下顎之間拉出細長的銀絲,他完全看清了對方嘴裡那一副不屬於人類的牙齒。
“我,我,我,我美嗎?”
陰冷的聲音飄蕩,這一句話才徹底點醒他的神誌,男人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帶,他發白的嘴唇顫抖著,殺豬般長嚎了一聲。
恐懼似乎讓他的喉嚨乾到發疼,這聲呼救撕扯著他的喉嚨都要破裂。
“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
近距離非人鬼怪的衝擊力,都遠遠大過了所有,但就算如此,他甚至都還沒忽視夏油傑的存在。
穿著五條袈裟的男人站在裂口女的前麵,麵上的笑像是嘴角自帶的弧度,鋒利的不含一絲溫度。
隻和夏油傑對視一眼,三島裕司就猛地卡住了自己的求救。
直覺告訴他,再得寸進尺的呼救,他就會變成裂口女這副模樣,對方完全就是不在意人命的變態殺人魔!!
隔著幾米距離另一間房間的秘書渾身猛地一抖,手指間的電話都差點泄力丟在了地上。
他又死死握住電話,指尖掐到發白,才抑製住喉嚨裡差點出聲的尖叫。
“你那邊怎麼了?”條野采菊透過話筒聽見了對麵傳來的三島裕司的叫聲,細長的眉毛微蹙,追問了一句。
秘書身體抖得像篩糠,強壓下自己的恐懼,抓住這個唯一的救命稻草,吞了吞口水斷斷續續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三島長官的聲音,快來救救我們!”
前段時間鬥南長官遇害,一起死亡的還有好幾個高層。
秘書根本不敢賭外麵歹徒的良心,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含一絲猶豫,直接把外麵的人定了身份。
“肯定是天人五衰的人!他們來報複了!條野長官!快來抓捕犯人啊!!”
為了增強自己的底氣,秘書這句話都差點是吼出來的。
青紫色的怪物聞聲轉過腦袋,水腫粗大的手指點了點唇瓣,歪著點腦袋帶著和它龐大身軀不符的呆萌。
“呼哧——呼哧———”
似乎它連氣管都已經粗大,呼吸聲愈發急促,不太聰明的單細胞腦袋操縱著它的動作,肢體裡還留有動作吱呀扭開了大門。
“彆過來彆過來!!”
秘書心急如焚,恐懼促使著他立刻把手裡的東西丟了出去,“咚——”的一聲仿佛撞上了實心的球體。
他手腳並用爬到角落,驚恐地看著完全堵住門口像是怪物一樣的改造人。
“救命!救命!快來救救我!!”
“嘟——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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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野采菊皺了皺眉,對於對方說的是天人五衰存疑,但是對麵的情況顯然不容多等。
環視了一圈屋內的人,他沒好氣地站到了赤著上身,正在做俯臥撐的末廣鐵腸的身上。
“快起來,有緊急情況了。”
這通電話來的不巧,獵犬正在做關於“天人五衰”的會議,難得的人齊了不少,戰鬥人員除了他們的老大都已經到齊。
這個不巧並不是對獵犬,而是對著那位時間不湊巧敢在這個時間前去挑釁的罪犯。
代表著軍警最強戰力的獵犬,已經整裝待發,理論而言甚至不該派出那麼多的戰力。
末廣鐵腸抬手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紮著單邊馬尾的紅發小蘿莉仰起了個愉悅又冷意的笑。
“那麼,現在開始工作。”
……
這座三十層高的大樓外表鑲嵌著整塊的玻璃,前衛的現代化設計讓人能從外麵隱隱看見裡麵的人影。
不同的怪物遊走在各個樓層,這裡麵的槍聲隻響了兩聲就已經被按滅,誰也不知道有人已經單人挾持了整座政府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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