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煆沒想到許清焰那麼快就能從自己的幻音中掙脫出來。
抬手摸到自己臉上的麵具,聲音粗獷的說:“什麼秦大人?莫不是滄瀾宗查不了案子,反而想栽贓了吧?”
秦煆沒有用琴,而是抽出一把長刀,試圖推開青竹劍。
見他不認,許清焰也沒有著急,上前握劍,與秦煆在八角回音樓裡打了起來。
兵器相撞的兵戈之聲很快傳遍整個朱弦城。
先前有琴聲幻音做掩飾,大多都沉浸在琴音中察覺不出異樣。
至於夜裡會有琴聲,朱弦城中的人都不奇怪。
誰還沒有個半夜靈感爆棚的時候?
但現在的兵戈相撞出的金石之聲,很快讓幾個警惕的高修為修士睜開眼睛,迅速朝著回音樓方向而來。
秦煆幾次想要離開,都被許清焰用青竹劍攔住去路。
見她依依不饒,秦煆也顧不得其他,周身靈氣洶湧,手中大刀在靈力碰撞下發出砰砰的聲響,朝著許清焰便是一刀斬來。
許清焰身形極快,卻依然被秦煆的刀鋒斬斷了一縷發絲。
要是她動作再慢一點,怕是大刀能斬斷她的腦袋。
“真沒想到,秦大人不僅琴技超絕,刀法都如此精湛。”這還是許清焰進階元嬰後正式與人交手。
感受到文氣被源源不斷的吸收,進入丹田處那個閉著眼睛的袖珍小人身體裡,再轉化為靈氣湧出。
這股力量源源不絕,比起金丹時期又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就連許清焰手裡的劍意都隨著她尋找到自己的道心而更上一層樓。
秦煆沒想到許清焰年紀輕輕就有元嬰修為不說,甚至道心穩固,還隱隱有了劍意。
要是早知道許清焰如此厲害,他絕不會一時心急去招惹對方。
隻是時間要來不及了,他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報仇。如今是最好的時機,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秦煆絕不可能在這裡承認自己的身份,動作極快的逼退許清焰。
回音樓內刀光劍影,許之恒在外麵守著。
隻要秦煆有絲毫要逃出來的意思,許之恒就能在外麵擋住秦煆。
“聽不懂?”對麵的秦煆同樣是元嬰修為,用得還不是他擅長的古琴,許清焰對戰起來遊刃有餘:“那我給你解釋解釋?比如說,你是怎麼利用琴音中的幻音,讓你想要殺的人陷入層層懊悔內疚和厭世中,最後自我了斷。”
秦煆的刀猛地停滯下來,但很快又迅速朝著許清焰劈過去。
他不懂,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就被許清焰看穿了?
不僅如此,許清焰還猜到了他的計劃?
“自我了斷?滄瀾宗何時這般滑稽了?若是自爆,前幾日那個元嬰修士自爆時整座朱弦城都不複存在。你不好好查案,在這裡胡亂猜測,也不怕丟了宗門的聲望!”秦煆如今是真的後悔了。
他不該因為一時著急就慌了神。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怎麼就等不了這短短幾日?
隻是一想到那個單薄的背影,秦煆又是一陣怒氣上升。
憑什麼?
憑什麼所有人都好好的?
那些人有什麼資格繼續在這世上活著?
還活得越來越好。
受害者在寒冬踽踽獨行,加害人卻在陽光下廣受讚譽。
秦煆如此想著,手中的刀愈發狠厲。
許清焰感受到秦煆出刀的力度和氣勢猛增,當下也不敢掉以輕心。
“你們,該死!都該死!”秦煆的聲音都顧不得掩飾,麵具下的那雙眼睛儘是傷痛與憤恨。
尤其是當秦煆看見許清焰在月光下一身光明磊落的模樣,就愈發難過。
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她是不是也能像眼前這個女修一樣?
在月光下如霜如雪,潔白一片。
秦煆不經掩飾的聲音也通過回音樓傳遍全城。
這是許清焰來的時候與許之恒商量好的。
梵音坊的八角回音樓可以將聲音傳遍全城,就算秦煆到時候死不承認,許清焰也能說出一些猜測的內容,攪亂朱弦城這一池水。
想利用她?
那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接住招來她之後的一切。
隻是許清焰也沒想到自己不知道是哪裡觸動到秦煆,讓他受刺激下失了分寸。
那幾個警惕著朝回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