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李皎月有回避的意思,許清焰也沒追問,話題直接轉到巫山秘境。李皎月和劍奴也都見到了巫山秘境的神念,隻是兩人都被刁難得不輕。

沒辦法,神念是被人皇困住。神策府乃是人皇後裔,李皎月練的槍法更是人皇傳下的功法。說一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都不為過。

神念雖不滿,卻也不會攔著李皎月和劍奴,以及其他神策府的人尋得他們的機緣。巫山秘境,本就是神界留給人間的秘境。

人皇後裔難道就不是人族?

“巫山神念雖隻是一道神念,卻也有神性。寬容大度,不外如此。”李皎月輕歎,她也慶幸自己是先去了巫山秘境,再下羽淵。

如果不是紅蓮槍相助,她也不會如此順利。

“魔界那位公子是個小心眼。你昨日下了他的麵子,怕是以後都要被他記恨上了。”李皎月提醒許清焰: “魔界這次來勢洶洶,要說沒有依仗誰都不信。就是不清楚這依仗到底是什麼。如今旁人都猜測是因為伐檀得到了昔日魔尊的魔刀。我爹卻同我說,‘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誰知道這把魔刀是不是魔界聖主故意讓我們看到的呢?”①

在場就連賈斯汀都麵色嚴肅的點頭。

“如今多事之秋,大家還是各自照顧好自己再說。”許清焰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沒有多透露。今日關風月他們已經在商議了。

李雁聲得知後應該也會告訴李皎月,許清焰還是不自己隨意提及得好。

"不錯!"賈斯汀用力點頭,他可太明白怎麼做個不拖後腿的人了。

幾人見許清焰還帶著一點疲倦,都沒有久留。

許之恒繼續教蘇蘭練劍,許清焰這個當師父的反而坦然的當起了甩手掌櫃。靠在躺椅上吃點心喝茶,前麵的許之恒又那麼好看,蘇蘭長得也不差。清風撫過,還會吹落青竹閣頭頂這棵粉色大樹上的花瓣,細細落下更顯唯美。

"偷得浮生半日閒。"

許清焰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端著茶杯喝了一大口,伸手去摸糕點的時候,突然就摸到了另外一隻手。

"小清焰,你倒是會享受。"仞嶽領著太宰灃不知何時到了青竹閣。非常不客氣的在許

清焰旁邊坐下,一口茶一口點心自己就吃了起來。

旁邊的太宰灃低頭在一塊玉片上寫著,神色激動得說: "文氣啊!這都是文氣啊!"

仞嶽皺著臉,好似丟人似的挪開了與太宰灃的距離。

太宰灃寫完抬頭,見仞嶽挪開,沒好氣的罵道: “我也算是你舅舅,你就不能放尊重點?”

"您還要我如何尊重?您堂堂神意門門主,不去宗主他們商議大事,還拉著我跑來找小清焰,天底下哪裡去找我這麼好的外甥?”仞嶽嘴裡塞著一塊點心,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舅舅?外甥?"許清焰瞪大眼睛,她可從來沒聽說過這事兒。

兩人隻是笑笑,對於這份親戚關係並沒有做解釋。

太宰灃整理了一下衣裳,正色道: “姑娘修煉的應是文氣。不知姑娘能否告知這修煉法門……”

仞嶽直接捂住了太宰灃的嘴,朝著許清焰笑道:“他喝多了,說糊塗話呢!”

修煉法門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跟彆人說?

再說,這還是文氣如此特殊的存在。

太宰灃扒拉著想要說個清楚,最後沒辦法隻好翻著白眼喘氣,無聲的瞪著仞嶽。

"我也是誤打誤撞,非要說什麼法門,我也不知道。"許清焰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靠得無非是自己的言靈之力,吸引文氣,再化作靈力為己用。

除非太宰灃也有言靈之力,否則許清焰還真幫不了什麼。

太宰灃並不覺得這是許清焰有意隱瞞。

相反,他還覺得這才是正常的。

"也是。"太宰灃煞有其事的點頭,然後對許清焰說: “姑娘若是得空,可以來神意門小住幾日。這是我昨夜譽抄的一些有關文氣的記載和運用之法。祖上榮光,太宰氏有愧,連修煉法門都丟得一乾二淨。隻希望姑娘可以早日修得大道,再壯我人族文氣輝煌!"

提起這些,太宰灃的心裡也不好受。

本該由太宰氏一族傳承下來的修煉之道,丟了不說,還讓畫妖和字靈大行其道,以至於這許多年後甚至有人覺得文氣非人族修煉之道。

"人族與文氣

息息相關。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說一說你昨日念的那首詩究竟何意?有幾處典故,我始終想不通。但那首詩讀來朗朗上口,韻律悠長。不僅如此,詩中意氣風發,尤其是醉後的那幾句,更是回味悠長!"

太宰灃又拿出了之前那塊玉牌,手中還捏著一支精致的玉筆,期待著望向許清焰。這不撞到了她專業口上?

許清焰坐直了,興致勃勃的給太宰灃說:“這首詩叫《俠客行》,詩人姓李,名白,字太白。世人又稱‘謫仙人’……"

從《俠客行》的朱亥和侯嬴,又說到揚雄在天祿閣模仿《易經》編寫的《太玄》。

最後更是說起了那個煌煌盛唐。

太宰灃聽得如癡如醉,就連旁邊練劍的許之恒也停下來,帶著蘇蘭在一旁聽著。

"魂遊太虛,果真神奇。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那樣一個世界? '昭昭有唐,天俾萬國’,人世輝煌,人族興盛啊!"太宰灃長歎。③

羨慕的看了許清焰一眼,又說: “許姑娘有此奇緣,想來也是上天注定。你見過人族大興,那才是人皇所願呐!姑娘放心,這大唐王朝和詩仙李白,神意門都會幫著姑娘傳出去,也是結個善緣。"

留下有關文氣的記載,太宰灃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起身離開了青竹閣。

見人走了,仞嶽才突然對許清焰說: “收拾好東西,我們很快就要啟程。這次的蓬萊大會,便是滄瀾宗不參加了,也要護住宗門弟子的安全。"

"怎麼這麼匆忙?不是說在商議嗎?"許清焰冷不丁聽到這消息,腦子瞬間清醒。

仞嶽輕哼:"商議?你覺得有多少人能放棄蓬萊島上的清氣和這麼多寶貝?旁人管不著,咱們自己跑。"

這是關風月去商議事情之前吩咐的。

彆說仞嶽,就是關風月都不相信他將那些消息說了,會有人真的舍得就此離開。蓬萊島是危機。

隻是這麼多年下來,更多人隻認為這裡是機緣,忘記了危險。

“每幾百年放一群貪心不足的人上來,那東西不生龍活虎才怪!”仞嶽譏諷,停頓了幾秒朝著許清焰伸手。

“乾什麼?”許清焰不解。

仞嶽挑眉,輕輕

嘖了一聲: “我的酒葫蘆!你把酒喝乾淨了,酒葫蘆都不給我?”隨後又嘟囔: "早知道喝了酒就能見到疏月,我再想看熱鬨也絕對不會給你喝。"

“那是我師父!”白玉小葫蘆往仞嶽手裡一擱,許清焰抬著下巴: “不管你喝不喝,我師父肯定先來看我!"

"誰知道呢!讓你占便宜了!"仞嶽起身,撚起桌麵的一片花瓣,手指輕彈,以靈力送到許清焰麵前。

花瓣才靠近,就被一旁的許之恒一劍掃開。用得還是蘇蘭練習的木劍。

"你倒是好運。"仞嶽語氣酸溜溜的: "得了如此厲害的劍靈。"還貼心護主。

氣運這東西,羨慕不來啊!

拿了酒葫蘆,仞嶽也起身離開,走到門口還不忘提醒許清焰動作快些。

"沒想到,咱們就這樣要走了?"許清焰都有種做夢恍惚間醒過來的不真實感。蓬萊大會籌備了這麼久,在弱水河畔就等了半年,結果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還有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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