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①:《老將行》王維
評論區有人提醒了一下,“流苗”這個詞還有彆的意思。雖然我取的意思不是那個,但考慮到可能有人會看文的時候無端聯想到其他的影響看文體驗,我把流黃的名字改為了“雙溪”。如果前麵還有沒改到的,可以提醒我一下~非常感謝!
男主:好多劍啊!(周迅語氣)
許清焰:甩又甩不掉!(指青竹和劍群)聽又聽不懂!(指青竹:噔噔噔,劍群:嘴嘴嗡)
“什麼?情況?”許清焰揉著眼睛,都快懷疑是不是自己爬了一天的山累出幻覺來了。低頭看看前方,還有一個竹子留下的洞,再看天上的竹子,下一秒就開始擼袖子。不說自己的確需要一根竹竿,就這根竹子的奇怪之處,許清焰也必須弄清楚。原身的記憶和青竹峰的記載裡,可從來沒說過山上的竹子還有成精的!奇怪的是,這跟竹子隻是飄起來,並沒有要逃走的意思。
許清焰足尖輕點在一旁的大石上,借力飛身至半空,與那根竹子平視。一人一竹漂浮了許久。
確實沒有感覺到竹子要逃走,許清焰試探著伸手去抓。誰知,本來飄起來的竹子竟然自己飛到了她手心裡。
自動上門?
那剛才是什麼意思?
許清焰不解,手指彎曲將竹子握在手中。
綠芒一閃而過,剛才細長仿佛要聳入雲端的竹子在這一刻像是清楚許清焰的心意。落在她手中後竟然主動幻化成了三尺劍的長度,握在手裡觸感沁涼。許清焰試著揮動兩下,比她今天挑了滿山的竹子都要趁手。甚至重量也與她先前用的幾把劍差不多。
握著青竹反複打量,許清焰其實沒有多高興。
今天也太奇怪了。
青竹峰這麼大,她也不算挑剔的人。可滿山這麼多竹子,愣是選不出一根趁手的。
要麼長了,要麼短了。要麼重量太輕,要麼重量夠了卻無法一手握住。偏偏山上又出現了一根自己自動幻化的竹子。
許清焰手指彈了一下青竹,道:“先湊合,等我回去查查資料,弄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來曆。”
說完,下意識再次使出記憶中的“踏青竹,見天地”,這感覺竟然比從前握著原身那把劍還要更順暢。
尋到合適的竹子,
許清焰挽了個劍花,反手將青竹負於身後,步伐輕快的回了庭院。接下來的日子裡,許清焰和蘇蘭,一個練劍,一個學引氣入體。其他時候還會一起翻青竹峰曆代留下來的資料,想找到有關那根青竹的信息。
可翻遍了所有資料,許清焰甚至從角落裡摳出來的一塊玉牌上看到了疏月仙尊年輕時畫的美男出浴圖,看那個表情,很有可能是關風月啊!
感覺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許清焰笑得嘿嘿嘿,然後把玉牌藏在了更隱蔽的地方。
畢竟還有個蘇蘭,可不能讓小孩子看到了這些。
這倆人在青竹峰上明著說禁閉,實則日子逍遙。山下可就不同了。
關風月這次成功讓許多人回憶起了他年輕時候殺伐果斷的那些事,更想起了滄瀾宗七峰之間的緊密無間。
畢竟,就許清焰這情況。
懲戒堂保持中立也幾次提醒關風月這懲罰輕了些,難以服眾。
結果以藥峰流雲長老為首,不是高呼宗主英明,就是表示這事兒跟自己沒關係,自家忙著呢。
懲戒堂堂主縱然再不願,也看出這些人與青竹峰關係匪淺,明麵上事不關己,實則就是不願意為難青竹峰。
是以作罷。
"師父,這次的事情分明是赫風長老不對,懲戒堂怎麼還這麼……"雙溪嘴裡塞著許清焰給她帶來的點心,語氣很是不滿。
要不是懲戒堂一直不鬆口,說不定大師姐早就能下山了。關風月在樹下打坐,雙手一指,幾枚圓形玉環落在麵前。
"師父,卜出什麼了?"雙溪探著腦袋過來看。
關風月以陣法聞名於世,但他於占卜推算一道同樣精通。這麼多年,關風月隻有兩卦解不開。
一為疏月的下落,一為雙溪的命數。
"如今添上了第三卦。”關風月抬手收回玉環,疊在手心沉吟片刻,突然對雙溪說:“待清焰禁閉期滿,讓她親自走一趟玄天劍宗。"
"為什麼?"雙溪不解:“很快不就要宗門大比嗎?不如讓大師姐留下,在青竹峰上修煉。我看袁東那小子定然不死心,還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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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明心堂一事後,赫風長老醒來知曉了自己沒了副堂主的職位,氣得當場吐了一大口血。袁東倒是一改從前跋扈的樣子,這些天一直在院子裡修煉。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關風月起身,沒有回答雙溪的問題,隻說:“玄天輕劍既是她尋回來的,便讓她親自送回。你就同她說,玄天劍宗備上了厚禮,要答謝她。"
“真的?”許清焰在青竹峰上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憋悶。
這麼大片地方,她每天還要忙著練劍鞏固修為,順便再翻翻還有沒有什麼藏在角落裡的玉簡。也是疏月仙尊的畫技不行,許清焰隻能推測那是關風月,卻不敢肯定。剛解開禁閉,就聽見上山給她們送好吃的雙溪說起了玄天劍宗的消息。
許清焰眼睛都亮了。
“厚禮?多厚?”她才因為明心堂出了一大筆血,現在路過青竹峰的蚊子都要吐兩口血許清焰這心裡才舒坦。
雙溪雙手交疊半趴在桌上,歪著頭,兩個花苞頭上的鈴鐺清脆作響,不解的問:"大師姐,你如今怎麼如此看重這些了?"
“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許清焰懶洋洋的躺在靜室裡,身邊放著那根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曆的青竹。
"這院子裡的陣法維持需要靈石,蘇蘭上下山乘坐的飛禽也要付靈石。還有衣食住行!你沒養孩子,你肯定不看重。"
掰著手指頭給雙溪算了每天要花的錢,聽得雙溪也忍不住露出同情:"大師姐,你好辛苦哦。"
“是吧!”許清焰坐直,像是終於找到了人吐槽似的,倒豆子般把自己這些天算賬的結果向雙溪劈裡啪啦說了一通。
隻能說,有些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
這庭院漂亮是漂亮,住著也特彆舒服。
但是要維持庭院內部的陣法運轉,許清焰每個月花費的靈石也不少。
“我這次下山,算算日程應該能在宗門大比之前回來。”許清焰自己離開也沒什麼,唯獨不太放心蘇蘭:“就是蘇蘭。她如今尚未引氣入體,之前還出了袁東的事兒。師姐便隻好勞煩你幫忙多照看一下她,這些日子就讓她住在主峰,可行得通?"
"沒問題。"這點小事雙溪還是能做主的。
況且,那日
赫風長老拿出牽魂索的樣子當真是嚇住了雙溪。
儘管許清焰沒出事,還趁著機會築基成功。可雙溪事後還是頗為自責。她要是細致些,早點發現袁東那些人的行徑,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
“拜托了。”許清焰不好因為這點小事就去勞煩關風月和流雲長老,他們也忙得很。元亨身為藥峰大弟子,平日裡也要照看那些師弟師妹。思來想去,她也隻能麻煩雙溪了。
“玄天劍宗在北方,我聽聞那附近的幾座城鎮都擅長各種麵食。我已經去明心堂買好了一遝符篆存鮮,到時候給你帶回來。"
雙溪本來就不排斥照看蘇蘭這件事。
現在聽許清焰說起外麵的食物,身子靈活的繞過桌子,蹭著許清焰的胳膊撒嬌:“大師姐最好了!我想吃玄天劍宗山下的牛肉麵,還有燒餅。去年元亨師兄還在那邊買了一種炸果子,可好吃了……"
最後雙溪報菜名報得許清焰都懷疑她想去說相聲。
考慮到玄天劍宗太遠,許清焰忍痛交了二十顆靈石通過傳送陣出發。隻禦劍的話,她隻怕得日夜兼程才能在宗門大比前趕回來。
站在陣法中央,一陣暈眩後再睜開眼,便到了玄天劍宗山下的傳送陣外。許清焰晃了晃腦袋,扶著牆走出傳送點。
不行,這個世界也太簡陋了。
都用上了靈氣這麼牛的東西,傳送陣也跟現代的火車站高鐵站沒什麼區彆。結果沒有手機,還沒有又快又穩的高鐵。
再不然暈傳送陣的藥總該研究一下吧?
許清焰腦子一動,更惡心了。
連忙摸出一顆梅子塞進嘴裡,隻慶幸自己出發前沒吃東西。這也太難受了。
待許清焰走到玄天劍宗山門下的玄天城,也不由得為這玄天城的繁華驚歎。對比之下,滄瀾宗山下的瀾水鎮看起來的確要簡單許多。
雖然玄天劍宗位於北方,卻不代表這裡隻有玄天劍宗。
合歡宗和萬妖穀也在北方,三方勢力經常發生摩擦。若是真有什麼大事,合歡宗與萬妖穀也唯玄天劍宗馬首是瞻。
所以,玄天城內不僅能看見人修,還能看見不少妖怪。
許清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原身下山做任務來去匆匆,記憶裡少有這樣的畫麵。一時間還看得有些
入神。
收回思緒,許清焰想到儲物袋裡放著的玄天輕劍。
先把正事兒辦了,之後再出來逛。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宗門!"許清焰站在玄天劍宗的山門外,望著麵前那塊巨大的山石,上麵插了許多劍,遠遠便能感覺到上麵的劍威。
山石的最上方的兩把劍,一把直立插入,一半的劍身都進入了山石中。另外一把是斜插上去斷劍。
比起山石上的其他劍,這把劍更像是要挑戰直立插入的那把,但最後失敗劍斷,剩下的半截斬入山石中無法出來。
不僅如此,山石一側的山門看起來更是雄偉。
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石頭,但看著猶如白玉一般。兩側各有四根六個成年人才能環抱的石柱,上麵都刻著姿態各異的龍。
對比之下,滄瀾宗的山門就真的是字麵意義的山門。
恰好兩座山峰中間夾著一條青石板路,什麼插滿了劍的石頭,什麼盤龍石柱,通通沒有。
許清焰感歎完,轉身走到正中間,聲音裡灌注了些許靈力,以確定裡麵的人能聽見:“滄瀾宗青竹峰許清焰特來拜訪。"
話音落下,山頂處如流星墜落般劃下一道銀白細線。細線靠近,許清焰這才看清楚那竟然是個禦劍的弟子。穿著倒是與她在望月峰上見到的素問屍體身上衣服差不多。
讓許清焰更為驚訝的是,滄瀾宗也有劍修,卻沒有人能像眼前這個玄天劍宗弟子,好似與腳下的劍渾然一體。
如果不是湊近了,許清焰根本發現不了這人的氣息。
這就是天下第一的實力嗎?
一個看守山門的弟子都有這樣的修為?那人翻身落下,長劍化作流光被收回手中。
抬手做了個與劍訣頗為相似的手勢置於胸前,對著許清焰頷首一拜,一頭長發用一根劍狀造型的簪子束起。眉眼溫潤,唇角微微上翹,好像隨時隨地都帶著溫和笑意:“早就收到了滄瀾宗的消息,宗主和幾位長老都等著許姑娘到來。"
“姑娘隨我一道來吧!”那人抬手示意,態度客氣恭敬。
許清焰點頭,跟著他進入玄天劍宗。進入山門,眼前豁然開朗。
從上往下俯瞰,她都算不清底下有多少人,密密麻麻皆是穿
著同樣服裝的弟子手持木劍整齊劃一的練劍,氣勢非凡。
“這是入門弟子的必修課。入門弟子以鐵木製成的木劍每日揮劍三萬次。有所成後,木劍換成鐵劍,每日揮劍六萬次,直至有斷山之力。鐵劍換為靈劍,修浩然劍氣,斷水不合。最後修劍意,選擇屬於自己的劍道。"
許清焰聽得眉毛都飛起來了。
每天揮劍三萬次?
之後六萬次?
手都要廢了吧?她上個月在青竹峰也隻是每天練幾個時辰的劍法。就這。她還自認挺刻苦的。
“不過各門各派有不同的修煉法門和規矩。滄瀾宗底蘊深厚,自有一番規矩。既入玄天劍宗,便要將匡扶正道視作己任。如果隻是練劍都嫌苦,還如何談其他?”君葬看出許清焰眼底的意思,解釋道。
隻是心裡隱約覺得有趣。
他也聽說了滄瀾宗青竹峰大師姐險些殞命,救回來後靈根儘毀,如今大夢浮生又能修煉的事情。
就是奇怪,許清焰從前有元嬰修為,怎麼說也是三百歲的人了。
舉止談吐全然不似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君菟沒多問,隻引著許清焰繼續向前走。
穿過演武場便是玄天劍宗的正殿。
玄天輕劍回歸這麼重要的事情,玄天劍宗隻要能來的主要人員都來了。與滄瀾宗的氛圍不同。
玄天劍宗一個個穿得看著很樸素,幾乎都是差不多的打扮。
男修女修都戴著蓮花冠,為首的那個看著仙風道骨,長須及胸,滿頭白發,一身藍灰色長袍看著像是掛在身上。隻廣袖下稍稍露出一點精鋼護腕,還能看出此人絕非一位普通老人這麼簡單。
來了彆人的地方,她代表的又是滄瀾宗。許清焰進來後便斂下多餘的表情,恭敬的向上首行禮後取出那把玄天輕劍。
“望月峰一戰多虧素問前輩相助,否則我定然出事。之前在望月峰時,素問前輩以問劍石做報酬,委托我送回玄天輕劍。可我想著,這問劍石也是前輩生前留下的遺物,還是交還貴宗為好。"
許清焰小氣,卻不是什麼都要攬入懷中的人。
素問救了她一命,加上許清焰也佩服素問行事,送回玄天輕劍這樣的事情不需要報酬。
當
時沒有拒絕,不過是不想在那個時候還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