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也不知怎麼想的。青竹峰如此大的地方,不是石頭就是竹子。平日裡離群索居也就罷了,青竹峰也不好好打理,也難怪赫風長老他們對青竹峰覬覦。”
青翠蔥鬱的茂密竹林裡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挑開麵前雜亂的竹枝。
身著藍衣的青年拍拍身上的竹葉,扶好發冠,無奈的轉過身對身後的小姑娘說:“雙溪師妹,若是師父知道我帶你來這裡,怕是得罰我搗幾年的藥了!”
青年身後跟著一個坐在蓮花法器裡的小姑娘,看起來十歲上下,還梳著一對花苞頭,上麵掛著兩枚精致的掐絲鈴鐺。
雙溪臉色有些發白,眉宇間還帶著病態,聲音虛弱又軟糯的說:“大師姐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如今傷勢未愈,赫風長老他們卻試圖染指青竹峰。難道他們忘記了,青竹峰的疏月仙尊是為了宗門去鎮守輪回井才下落不明的?這麼欺負大師姐,我怎麼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她傷勢未愈,全靠著法器才能上青竹峰。
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就耗費了不少力氣,抱著一個大食盒在蓮花座上直喘氣。
那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樣子嚇得元亨心頭猛跳。
這可是師父的寶貝疙瘩孫女,要真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怕是要搗一輩子的藥了。
元亨安慰雙溪,伸手指向後方小屋,身體也跟著轉過去:“你放心,保管是個活蹦亂跳的大師——姐!”
最後一個字破音到驚起竹林中的飛鳥。
蓮花座上的雙溪看清楚小屋的情形後,也嚇得差點把懷裡的食盒丟出去,大聲道:“去救人啊!大師姐上吊了!”
某個疑似被卡在屋頂,脖子以下吊在屋內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許清焰發出陣陣苦笑。
三天了。
她自那日騰空飛起,卡在這屋頂上算起,已經三天了!
再不來人,她都快掛成風乾肉了。
待元亨把人從屋頂救下來,一旁的雙溪早就哭紅了眼睛,抽噎著翻食盒:“大師姐,我把爺爺藥櫃裡的丹藥都拿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治靈根的。”
許清焰被扶著坐在屋
中搖椅上,望著眼前這兩人,再看那滿滿一盒子的丹藥,想到書中對原身的描述,一時間有些唏噓。
她並不是從前的許清焰。
五天前她還是一個現代人,才攢下一筆首付買了一套一居室,兢兢業業的還著房貸。
本來想借詩詞大會獎金付完尾款,卻遇到黑幕被慘遭淘汰。忿忿之下去討要公道,推搡間意外跌落台階,一腦袋撞上路邊老舊損壞了的消防栓後,再睜開眼就成了如今的許清焰。
原主還成為了阿飄出現在她麵前念叨了兩天,留下一座滿是竹子的山頭要她照看好,以及一間屋頂大洞,四麵漏風的破屋便不知去向。
許清焰歎氣,她想要活下去。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許清焰抬頭看看房頂一大一小的兩個洞。
不就是一居室嘛!
她從前能買得起,換個世界也能攢下一套房!
元亨耳朵尖,幫著雙溪整理食盒裡那些藥瓶的時候聽到這句話,詫異的轉身:“師父原本還擔心大師姐你會因為靈根的事情鬱結於心。放心吧,就算不為了雙溪師妹,隻疏月仙尊的麵子上,師父也定然會將你治好的。”
元亨這次上來就是為了安撫許清焰。
靈根儘毀這樣的打擊,身體上的損傷還是小事。就怕許清焰鑽了牛角尖,若道心有損,這才麻煩。
許清焰坐在一旁的搖椅上,心中又是輕歎。
如果這個元亨早來五天,原身大概就不會道心不穩,自絕性命了。
隻是許清焰還來不及多想原身的事情,一股熟悉的力量從丹田處湧起。
上次這股力量出現,是她盯著屋頂大洞自我安慰的念了一句《陋室銘》裡的句子,之後原身就消失了。
再然後她就像是身體裡突然多了一股無法控製的力量,猛地上竄,結果腦袋卡在屋頂掛了三天。
“這……”許清焰看著雙手,身體一時間不敢隨意動彈。
原身可是被宗主親自檢查蓋章認定的靈根儘毀。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不等許清焰細想,一道颶風掃入破屋中。
“青竹峰地方
如此大,彆說開辟演武場,便是多加幾個院子都不再話下。”
“不錯。還有山下竹海雖好,可若是將竹子砍了做良田開墾,想來能種不少靈植。”
幾個聲音嘰嘰喳喳,三言兩語就把青竹峰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許清焰眉心皺起,想起原主走時拜托她照看好青竹峰的話,撿起一旁的枯竹撐著從搖椅上起來。
比許清焰動作更快的,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