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球!”後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漢人追著三人跑過來,一把拉住小春的胳膊。
“放開我!”
老漢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眼裡冒出精光,“離老遠我看著就像你,沒想到真是!糞球,你不認得我了?我是你爹啊!”
旁邊陸明和陸清驚訝的看著趙逢春,兩人並不知道他是東家收養的,一直以為他和小年小豆一樣,都是東家的親兄弟。
“二東家,這人誰啊?”
趙逢春冷了臉,一把甩開眼前的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糞球,趕緊放開我!”
吳四方道:“怎麼會認錯呢,不可能認錯啊!你是不是還記恨爹當初把你賣了?”
趙逢春膩歪的夠嗆,偏偏對方抓的緊,拽了好幾下都拽不開,一怒之下從陸明筐裡抓了個柿子朝他砸了過去。
“呸!哪來得沒臉沒皮的亂認兒子,自家絕了種,逮著誰都叫兒子?”
吳四方被他砸得鬆開手,趙逢春趁機匆匆的離開。
陸明和陸清以為這人真認錯了,趕緊追上二東家往酒樓走去,吳四方見狀也跟在後頭,一直見兒子進了酒樓才停下腳步,心裡怒罵一聲:小王八羔子,如今是發達了,連親爹都不認了。
趙逢春回到酒樓整個人都是抖的,他沒想到自己還能再碰上那個人。
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把自己賣了還能覥著臉說是自己的爹?
一想到過去受過的苦,眼淚控製不住的往外流,恨得他牙齒咬的咯吱響。
如果沒遇上大兄和嫂子,自己墳頭的草恐怕都一人高了,他不要回去,他才不是什麼糞球,他是趙家二哥,他是趙逢春!
馬寬出來給小妹晾曬衣裳,被他這幅模樣嚇了一跳,“二東家,你怎麼了。”
趙逢春胡亂的抹了把臉,假裝無事的模樣拎著桶去井邊打水洗菜。
馬寬猶豫了一下跟了進去,“可是遇上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嗎?”
自從他被陸掌櫃的接到酒樓後,一邊照看妹妹,一邊在酒樓打雜,因為身體不好每天乾的活並不多。但他這個人乖覺伶俐,心思縝密,這段時間幫過好幾個夥計解決過酒樓裡的麻煩。
“沒事。”趙逢春不願跟人提起過去的事。
馬寬見他不想說也沒再追問,把剛買的菜清理出來才進屋去看著小妹。
小丫頭已經六個多月了,長得虎頭虎腦十分可愛,因為怕她亂爬掉下地,馬寬特地拿舊席子在炕邊釘了一圈圍欄,這樣把她單獨放在屋子裡也不怕。
看見哥哥回來了,小丫頭爬到圍欄邊啊啊叫。
馬寬拿碗給她喂了口水,“妞妞乖,哥哥有點事要做,你先自己玩。”說完去了旁邊的灶房,陸清和陸明正正在切肉,見馬寬過來打了聲招呼。
“二位兄弟,今天出去可是碰見什麼事了,我見二東家心情不太對勁。”
陸明道:“剛才我倆還說呢怎麼有人胡亂攀親的,早上我們去西市買
菜,遇上一個老漢非拉著二東家叫什麼糞球,還說自己是他爹,若真是他爹東家怎麼可能不認呢。”()
“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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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人臭罵了一頓那人還不撒手,最後砸了他一個柿子才鬆開手,對了你吃柿子不吃,二東家買的可甜了。”
馬寬搖了搖頭,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酒樓的幾位東家口音都不是本地的,隻有二東家聽著是平州口音。之前他還好奇,如今仔細一琢磨,恐怕他們並不是親兄弟,那個老漢有可能就是二東家的親爹。
二東家這麼抗拒跟親爹相認,想來過去應該受了不少磋磨,多半是被賣到府城的,自己得想個法子幫幫他。
要不說馬寬這人聰慧,腦子一轉就把這事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幾日陸遙和趙北川忙碌新房那邊的事,基本上都不在酒樓待,陸苗和小年在前頭看著酒樓,後廚便是小春和陸明、陸清負責。
馬寬怕那人再來鬨出事端,接下來幾日,天天留意著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
*
另一頭吳四方從府城回到家時,滿臉激動跑進屋裡,“老婆子,你肯定想不到我今日碰見誰了!”
“誰啊?”楊氏坐在炕上,正在縫補舊衣,隻見她頭發花白,容長的臉上帶著一絲刻薄相。
“糞球!”
“哦,看見就看見吧。”她打骨子裡對這個兒子就不喜,生下來差點克死自己,自然也沒多少感情。
“他現在可了不得,今日我去西市賣雞,見他帶著兩個隨從買了那麼多東西!你沒見到他身上穿的衣裳,全都是細布做的氣派極了!”
楊氏一聽放下手裡的針線,“真的?!”
“那還有假!我跟著他一直走到一個大酒樓裡,看著他進去才離開的。”
“他去酒樓做什麼?”
吳老漢道:“我聽那兩個人管他叫二東家,許是當初那牙行給他賣進了富貴人家,他給人當了養子,咱們可要沾上他的光了!”
楊氏哼了一聲,“怕是那小畜生不肯認咱們吧。”
這句話恰好戳了吳四方的心窩子,想起今日被他丟在臉上的柿子氣急敗壞的說:“這個小雜種敢不認我!老子是他爹,他不認我就日日去酒樓門口鬨,我看他還能不能做生意!”
“你也彆光鬨,適當時候哭一哭,就說家裡不容易,當初吃不上飯才賣得他,好歹咱們對他也有生恩,隻要能要出銀子怎麼都好說。剛好過些日子快秋收了,買頭牛乾活省的累著老大和老二。”
吳四方興奮的點點頭,“銀子肯定是要要的,我得摸清他跟那酒樓什麼關係,若真是收養的義子,那把咱們永財和永利也弄進去,不比種地強啊!”
“這倒是,就怕人家不同意……”
“管他呢,還是那句話,不同意咱們就去鬨!鬨得生意做不下去肯定就同意了!”
這兩個愚蠢的農家人還以為府城跟村裡一樣,隻要撒潑打滾就任他們說了算。
() 第二天吳四方便早早來了酒樓,站在門口朝裡頭望去。
這麼大的地方,他還從未來過呢,光看著寬敞的大門都覺得腿肚子轉筋,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模樣。
他抬腿剛要往裡走,迎麵走出一個模樣俊朗的年輕人,兩人剛好撞在了一起。
“抱歉,我沒仔細看路,老人您家沒事吧?”
吳四方拍拍身上的灰,抬起頭見對方模樣俊朗,舉止端方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連忙擺手道:“沒,沒事,不礙事。”這府城人生地不熟,他可不敢隨意得罪人。
對方剛準備離開,他開口道:“這位小公子,我朝你打聽點事,你認得這家鋪子的東家嗎?”
“認識。”
“那,那你認得這家的二東家的嗎?”
馬寬眉毛微微一跳,“認識的。”
“那可太好啦,你知道他跟酒樓東家是什麼關係嗎?”
“知道,您打聽這個做什麼?”
“不瞞你說,他是我兒子啊,當初……當初因為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沒辦法才將糞球賣了,我跟他娘心裡都舍不得。沒想到因禍得福,他來了這麼好的人家,就想……就想再看看他。”
吳四方努力往下擠眼淚,奈何跟這個孩子真沒感情,半天也沒擠出一滴。
馬寬在心裡冷笑,看這人身上穿的衣裳雖然是粗布,但卻漿洗得乾乾淨淨,手上也沒有太多老繭,身板結實不像有沉屙舊疾。
有手有腳怎麼可能會窮的吃不上飯,口口聲聲說心疼兒子,這麼大老遠的來看他,也沒見拿點東西,反倒看著像想要管二東家打秋風。
馬寬輕咳一聲道:“外頭熱,大伯不妨進來喝杯茶慢慢說。”
吳四方正有此意,連忙跟著進了陸家酒樓,一進來就被這富麗堂皇的模樣驚住了,這樣寬敞的大房子,裡麵又擺著這麼多桌椅板凳,還有這麼漂亮的木製屏風……如果是他們的該多好啊!
他張著大嘴四處張望,腳下拌了一下差點摔倒。
這個時辰還沒到飯點,大堂內隻有陸苗和小年坐在旁邊縫針線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