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上元節就開始忙碌起來。

食肆開業,豆子府學開學,還有酒坊準備製作酒曲。

去年陸遙一個人做了三百多斤酒曲,前後一共釀了二十八缸原漿,用高粱五十七石,出酒二百二十石,差不多是2.5:1的出酒率。

這個出酒率算是非常不錯的了,如果用現代工藝製作,出酒率能達到1.8:1,當然提純出來的酒濃度更高。

今年薑瑩下了命令就要八千斤酒,光酒曲陸遙至少要準備一千二百斤,糧食得買兩萬多斤,也就是二百多石。

現下的高粱價格是六百六十文一石,加上做酒曲的大麥和豌豆,還有烘乾用碳和柴,全下來得花二百多兩銀子。

這錢陸遙雖然出的起但他也不打算出,問就是原料用的太多,他手裡銀子不夠用。

如果不這麼乾,薑瑩知道酒的暴利怕是得更早下手。

陸遙前後去了二次州府府上,薑瑩讓下人給了陸遙二百兩銀子,這錢陸遙多買了二百石高粱,留作備用。

*

進了二月,草長鶯飛,天氣一天天回暖。

第一批酒曲做完了,還需要存放二個月才能使用,陸遙馬上又買來大麥和豌豆開始做第二批酒曲。

這第二批酒曲一部分是給自己做的,另一部分則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眼下軍營那邊還沒消息,若是酒精真能派上用場,那這批酒曲可能就得供應給軍營了。

酒坊這邊奴隸們忙碌起來,食肆的生意也同樣不錯。

前幾天陸遙接待了一批準備北上高句麗的商隊,這些人帶來了西域那邊的小茴香,這可是好東西,做鹵味放上一些味道更香。

不過價格卻有些貴,一兩茴香就要七十文,買了十斤花了七兩銀子。

第二天鹵雞的時候就放了一些,那香味直竄鼻子,有老客人點了半隻鹵雞,一口就嘗出味道不同來,立馬道:“掌櫃的!你這鹵雞裡又添了新東西吧!”

“客官好舌頭,新增了些西域的香料,味道如何?”

“好!掌櫃的真舍得下本錢!”

陸遙笑道:“能讓你們吃滿意了,花多少錢都值了!”

陸苗已經適應了府城的生活,每天跟著小年和小春在食肆幫忙,他來了正好可以做些零散的活,擦桌子,掃地,刷碗。

陸母倒是不太適應,白日裡偶爾來食肆待一會兒,有時回家待一會兒,她心裡還是想家。

不過這麼遠的路程,才待了兩個月,也不好意思麻煩兒婿再跑一趟。

陸遙看出她待的不自在,便把後園子交給她,讓老太太乾點活省的胡思亂想。

這下陸母有事做了,趁著天氣暖和把後園子整個翻了一遍,種上白菜、蘿卜、胡瓜和扁豆等各色蔬菜。這麼忙忙碌碌就到了五月份。

這次小豆子在府學考試中,拿了班級的第七名,成功從丙班進入了乙班!

可喜可賀,為了慶祝他升班,趁

著休沐時,陸遙決定做一桌子菜,大家在食肆裡聚餐。

下午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陸苗把桌子收拾乾淨插上前門不再接待客人。

後廚小年和小春幫忙刷洗碗筷,陸母正在剝蒜,小豆子幫嫂子洗菜,大夥都滿臉笑容。

“咱們豆子可出息了,這次居然能升班,下次爭取考進甲班!”陸遙把油倒進鍋裡,打算先把魚炸出來。

小豆被誇的臉通紅,“算不得什麼……比我大二歲的賀長楓已經考到甲班去了,我還要再接再勵才行。”

陸母感歎,“唉喲我的乖,上哪找這樣的孩子?這是祖墳冒了青煙,一心奔著狀元郎去的!”

陸遙也佩服小豆這讀書的勁頭,反正他像豆子這麼大的時候,每天除了出去玩就是看電視,作業都懶得寫。

趙北川心裡雖然高興,但還是繃著臉叮囑了幾句,“不可驕傲,你才念了幾年的書,照比旁人還差得遠呢,彆忘了子健他在上京有祖父教導肯定比你進步的更快。”

提起林子健,兩人上個月剛通過信,他已經開始學駢文和算經了。

小豆瞬間鬥誌滿滿,“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前頭陸苗剛擺完桌子,突然聽見有人敲門。

“不好意思,我們打烊了明日再來吧。”

“砰砰砰!”外頭的門依舊敲著,陸苗走到門口加大聲音,“不好意思,我們今天不接待客人了,您明日再來吧。”

“快開門!”

“嘿,你這人聽不懂話是怎麼的?”

外頭傳來一陣哄笑聲,“去叫你家掌櫃的過來。”

陸苗一聽,可能是熟客連忙跑到後廚叫人,“二哥,有人來敲門叫你過去。”

陸遙把鏟子遞給趙北川,“你沒跟他們說今日不營業了嗎?”

“說了,他還是一個勁兒的敲。”

陸遙走到門口順著門縫往外看了看,“客官我們今日……”

“陸掌櫃的開門是我。”門外響起葛校尉的聲音,陸遙連忙把門栓拿下來,“哎呦,葛大人梁大人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快請進!”

葛校尉目光越過他,落在後頭陸苗身上,眼神裡帶著些許戲謔道:“你這新招來這小夥計脾氣還聽衝。”

陸遙連忙道歉,“這是家弟剛從鎮上接過來,多有冒犯還望擔待。”

“沒事,我們還能跟孩子一般見識。”

陸苗小聲嘟囔,“我都十七了,才不是孩子呢。”

陸遙拿胳膊撞了一下他,讓他彆胡言亂語,“還沒吃呢吧,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快坐下正好後麵還做著菜呢。”

葛校尉不是沒眼色的人,知道他們關了門準備是自己做飯吃,況且今日來也不是為了吃東西的。

“飯先不吃了,大川兄弟在嗎,叫他出來同我去一趟軍營。”

陸遙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可,可是出了什麼事?”

葛校尉不說去乾什麼,隻告訴他沒事不用擔心。

不一會趙北川從後廚出來,彎腰給兩個校尉行了禮,被葛校尉拉起來,“彆整這些虛的了,趕緊跟我們走吧。”

趙北川一走,剩下的人的提心吊膽瞬間沒了胃口。

陸苗知道這些人是軍爺後,把他嚇得夠嗆,“二哥,是不是我說話得罪了那幾個軍爺,他們才把哥夫帶走的。”

“沒事,跟你沒關係,不過下次說話注意些,說不上哪時食肆裡就來了貴客,萬一得罪了人以後鋪子都不用乾了。”

陸苗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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