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仔細打量了一下,他並不認得車上這個婦人,過去花三文錢買了一塊豆腐,這人竟然連裝豆腐的法子都學回到鋪子裡,趙北川問,“這就是外麵賣的豆腐?”

他剛聽小年說了,怪不得今天豆腐賣的比往日慢了不少,原以為是人們吃膩了,沒想到是有人賣的更便宜。上前捏了一塊放嘴裡嘗了嘗,味道跟自家的差不多,就是稍微硬了一點,但也不妨礙吃

“徐掌櫃的把豆腐方子給彆人了?”

陸遙搖頭,“看著不像,那婦人是村裡來的,不知道從哪學來做豆腐的辦法。”

“會不會是林大滿把做豆腐的辦法傳出去了?”

“不應該.......可是謀生的本事,他不留著自己乾,教給彆人搶自己生意嗎?”

如今會做豆腐的除了陸遙一家,就是食肆、林大滿和自家二哥。豆腐雖然不難做,但不知道具體方法,光靠自己研究肯定是做不出來,肯定有人泄露的配方。陸林自是不必說,他們不可能把方子教給彆人,林大滿應當也不是那樣的人,這法子難不成是從食肆流出來的?五板豆腐賣到傍晚剩下兩板,這是他們自開鋪子起還是頭一遭遇上這樣的事。

如果那婦人天天來鎮上賣,自己這生意恐怕就要被擠兌黃了。

晚上吃完飯,陸遙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趙北川拍著他安慰,“實在不行咱們也降到三文錢,最不濟少賺點。”

陸遙翻過身道:“那可不一樣,人家拉著板車來賣,就算賣不出去隻賠個豆子錢,咱們租著鋪子一年二十兩銀子,不賺錢就是虧錢。萬一那人再把豆腐方子賣出去,滿城都是賣豆腐的,咱們該怎麼辦?”是這個理兒,不過眼下好像也沒彆的辦法,豆腐不降價以後隻會越來越難賣,總不能找到那婦人通她把價格提到六文吧?陸遙趴在他胳膊上,思考怎麼解決這個辦法,趙北川也不打擾,伸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柔軟的發絲。"明日咱們得再去一趟食肆。”

“去做什麼?”

“就算要降價也得提前跟徐斌通個氣,萬一他還不知道,咱們貿然降價恐怕會得罪他。”

“嗯。”

“再有,除了豆腐咱們還可以賣彆的,豆花、豆漿、豆乾、豆皮....陸遙越說眼睛越亮,

“實在不行咱們直接改成早點攤子!”

趙北川喉結滾動,“好,都依你。”

陸遙越想越覺得可行,鎮上做工的人多,特彆是下三裡這邊,許多人都是給商鋪和富貴人家做工的。就拿隔壁柳家的兩個兄弟,他們倆都是糧鋪的長工,每日早起晚歸一個月能賺二兩銀子早上起的太早,家裡做飯不方便,如果花三五文能吃飽,肯定有許多人願意來吃。

“正好咱們租的鋪子夠寬敞,把台麵改成桌子,再打幾條板凳,可以供人進來吃!”

趙北川突然打斷他的話,“陸遙,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他的見識已經完全超過一個普通的農家哥兒,就算是鎮上的讀書人也不見得有他這般能力。趙

北川突然覺得有點害怕,並不是害怕陸遙,而是怕他這麼厲害被人發現了怎麼辦?彆人把他從自己身邊奪走怎麼辦?自己除了有一把子力氣什麼都不是,不識字,沒有權勢,如果沒遇上陸遙現在還窩在村

裡,麵朝黃土背朝天,為

了幾鬥糧一輩子直不起腰。

他忍不住摟緊陸遙,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

陸遙覺得是時候該坦白了,“我與你說個故事,這故事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你....要聽嗎?”

"嗯。"

“有個人原本生活在另一個世界,那裡跟咱這完全不一樣,突然有一天他遭遇橫禍.....

陸遙把自己的經曆編成一個故事徐徐道來,趙北川聽得認真,當他聽見那人突然被車撞死從另一個人身上蘇醒時,渾身一震,好像突然明白了“現在你知道我為何識字了嗎?”陸遙緊張的心跳加速,生怕從趙北川口中聽到不好的話。

"嗯。"

然而等了半晌,對方並未露出異樣的表情。

“你不怕我?”

“不怕,我隻知道你是我的夫郎,無論你從哪裡來,你都是我的夫郎。”

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陸遙忍不住親了他一口。

“陸遙,陸遙。”趙北川叫著他的名字,卻又不是叫他,而是這幅殼子裡的靈魂,俯身細細的親吻著他的眉眼。柔軟的唇貼在一起,濕潤舌尖深入探索,呼吸逐漸變得灼熱。

“天地玄....宙洪....."旁邊小豆做夢吃語了兩句,嚇得兩人陡然僵住。

半晌陸遙忍不住笑出聲,拿膝蓋碰碰他鼓鼓囊囊的褲/襠,“抽空趕緊把西屋房頂修好吧。

"嗯。"

第二天兩人沒去豆腐鋪,而是趕著車去了食肆。

徐斌似乎早料到他們會來,提前在食肆等著二人。

一見麵陸遙便將昨天看見的說出來,“不知徐掌櫃的知道這件事嗎?”

“我還以為那婦人是你家親戚,怎麼把價格壓的這麼低?”

陸遙連忙擺手,“我們不認得那人,況且壓價對我也沒好處。昨天還專門去買了一塊豆腐嘗了嘗,味道跟我做的差不多,看來還真是熟人把方子漏出去了。”“我到無所謂,這豆腐隻是個添頭,就算不賣了食肆也沒多大影響,倒是你們以後生意怕是不好做了。”陸遙苦笑道:“是啊,我們打算降價到四文錢一斤了,提前跟您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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