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原以為月蘊溪的秘密基地會很遠。

沒承想,距離藍灣不過二十分鐘的車程,

有點燈下黑的感覺了。

梧桐樹綿延了一路,直到車右拐駛向寬闊的小區大門,鹿呦注意到深灰牆麵上被燈光描金的幾個大字——雲起·竹韻江南,間聯想到了雲竹,開玩笑地問:“這個小區該不會是雲竹家吧?”

前排的月蘊溪回了她一聲“嗯”。

鹿呦有點意外。

雖然雲這個姓不多見,雲起集團很有名,她也知道雲竹家很有錢,但在今天之前,她從沒想過把二者聯係起來。

“雲起。”奶奶一拍大腿,“我說怎麼那麼耳熟呢,跳廣場舞那幾個老頭前兩天還聚在那兒聊呢,說雲起現在不行了,就看和談氏聯姻能不能起死回生了……”

聞言,鹿呦思緒不由飄回到前段時間。

大概是從西城回來後的第三天,她去了一趟迷鹿,將雲竹的那張淺藍色信紙交給陳菲菲。

雲竹的那封信,有點特彆。

第一行的內容是:嗨,陸忍冬,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你還會選擇成為雲竹麼?

在樹洞店對比字跡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鹿呦甚至想要在那裡全部看完。

不過,那天的爆炸對她的影響實在太大,實在是沒什麼心情。

她在陳菲菲看完信後,忍不住好奇地說:“之前為了確認是不是她的信紙,有看一行內容,裡麵提到的陸忍冬,是誰啊?”

“是她自己,是二十年前跟著媽媽生活雖然經濟條件不好,過得很艱苦,但活得很自在的她。”

陳菲菲低眉斂眸,將那張信紙折成了愛心,指尖捏著底部的尖尖說:“這是選擇了物質生活後,被身份桎梏,未來會淪為豪門世家……工具的雲竹,寫給自己的,懺悔信。”

那天迷鹿的客人挺多,陳菲菲說那句話時,侍應生正來吧台讓調酒師調一杯邊車,台上駐唱正唱到易燃易爆炸的高.潮部分。

周遭太喧鬨,以至於當時,鹿呦沒太在意她中間微妙的停頓。

所以是……聯姻工具麼?

正想著,手機震了一下,鹿呦低頭一看,是陳菲菲發來了微信。

陳菲菲:【怎麼樣了?還在派出所?】

YoYo:【回來了】

陳菲菲:【[抱抱]】

鹿呦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句:【雲竹現在跟你在一起了,那她還會去聯姻麼?】

直到車停下,陳菲菲才發來回複:【或許你應該問我,跟她在一起了,還會聽媽媽的話,相親結婚麼?】

鹿呦沒再多說什麼。

她一向貫徹尊重彼此差異,保持一點邊界感的相處原則,作為朋友的關心已經到位,剩下的,她相信身為一個成年人,陳菲菲有自己的判斷。

推開車門出去,麵前是一棟獨戶獨院的兩層小樓,灰牆黛瓦紅木門窗,半高的外牆嵌了鐵藝圍欄

,攀著帶刺的綠植,零星點綴幾朵橘色的小花,玲瓏可愛。()

羞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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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夢,爬藤月季。”月蘊溪說,“四月中下旬爆花的時候好看。”

“是一整個花牆的模樣麼?”

月蘊溪不置可否,笑說:“等明年爆花的時候,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鹿呦沒吭聲,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柔軟的花瓣。

朝天的花,也不知是在指腹的按壓下,還是在風的撩撥中,頷了頷首。

進了院門,寬闊平坦小道直通小樓,左側是陽光草坪和下沉式休閒區,邊角是個木製狗窩。

奶奶牽著比熊,佝僂著背,歪頭往狗窩裡瞧。

鹿呦也跟著她彎下腰,側頭看過去。

無論怎麼看,都沒在空蕩蕩的狗窩裡發現有什麼值得觀察的東西,她扶著膝蓋,扭頭望向奶奶,納悶地問:“看什麼呢,奶奶?”

奶奶直起身:“我看那裡麵養的什麼狗呢,黑咕隆咚的。”

鹿呦懵了,又朝狗窩仔細看了看。

走在前麵帶路的月蘊溪回過身,清了下嗓子說:“……奶奶,沒養狗,就是裡麵黑而已。”

鹿呦邊笑邊站直了身體。

許是彎腰低頭太久,猛地一起身,頭暈眼花,她扶著犯暈的額頭,身體不受控地晃了晃。

月蘊溪連忙伸手攬住她。

支撐在肩臂和腰部的力度,勾勒出一個親昵的姿態。

“我看著黑咕隆咚的,還以為是窩了條黑狗呢。”

奶奶說著朝她們轉過臉,見狀,愣了一下。

與此同時,隔著外套,鹿呦依舊清晰地感受到,扶在她腰上的手倏地一緊。

激得她大腦皮層一陣發麻,莫名湧出一股,類似偷情的感覺。

月蘊溪很快收回了手,淡然自若地提醒:“小心點,彆摔了。”

鹿呦低頭含混地應了聲。

尤覺心跳難平。

“原本是有打算養隻狗的,所以特地讓工人在那邊做了個狗窩,不過後來感覺沒有那麼多精力,就放棄了。”

月蘊溪把話接得格外自然。

自然到鹿呦都分不清,剛剛捏她腰上軟肉的一下,是因為也很緊張,還是……故意嚇唬她。

奶奶注意力很快被轉移:“養小狗是挺花精力的,每天都得溜。”

月蘊溪笑了笑,低下腰,召來到處聞味道的比熊,摸摸狗腦袋說:“正好,給你住吧。”

比熊歪頭蹭了蹭月蘊溪的掌心,歡快地圍轉了兩圈,又去蹭了蹭她的褲腿,身後的尾巴都快搖成風扇。

鹿呦看在眼裡,若有所思。

流浪期間被虐待過的比熊,防備心很重,不是很親人,奶奶和劉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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