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河有點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起了手機,馬上點開了微信,隻見上麵是一張男人的照片,他看看照片,又看看麵前的男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老劉似乎再也無法容忍了,伸手一拍桌子,喝道:“範先河,你到底想乾什麼?”
範先河衝老劉噓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把手機慢慢湊到他的麵前,有點得意地說道:“你看看,這是你嗎?”
老劉隻是瞥了一看就呆呆愣住了,不過,他馬上就承認道:“是我,怎麼啦?”
範先河緩緩搖搖頭,說道:“不對,這不是你。”
老劉似乎已經忍不住再微微顫抖了,狐疑道:“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這,這張照片是誰給你的?”
範先河收回了手機,就像是在鑒賞藝術品似的盯著老劉那張臉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還是搖著腦袋,緩緩說道:“我手機上的照片並不是你,實際上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副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四個字一出口,老劉的一隻手開始猛烈地哆嗦起來,嘴唇也跟著顫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範先河,眼神中露出既憤怒又驚恐的神情,顫聲道:“這麼說你,你們今晚是,是衝著我來的?”
範先河沒有回答老劉,因為老劉的神情已經告訴了他所有的答案,這讓他忍不住又興奮又害怕,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他在門口衝兩名警衛交代了一聲,然後直奔關押那個三十來歲年輕人的房間,他幾乎是一腳踹開了房門,裡麵的兩名警衛和那個男人下了一跳。
範先河衝兩名警衛揮揮手示意他們出去,等到警衛關上房門之後,範先河直接走到男人的跟前,近距離觀察了一下他的臉。然後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肯定沒身份證。”
男人原本就一直處於驚懼之中,聽了範先河的話,頓時兩腿發軟,心跳加速,不過嘴裡卻還硬撐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範先河圍著男人轉了一圈,然後說道:“我的意思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因為你早就是一個死人了,哪來的身份證呢?”
此言一出,男人頓時就站不住了,雙腿一軟,癱坐在了椅子上,一雙眼睛驚恐地盯著範先河說不出話來。
可能是因為心裡害怕的緣故,雖然天氣很冷,可男人的額頭卻出汗了,額頭上的皮膚就像是被汗液泡的起了皺紋,並且在緩緩蔓延,差不多都蔓延到腮幫子上了。
範先河嘴裡嘀咕道:“你這張麵具確實沒法和人皮麵具相比,劉立軍,我問你,那個戴著人皮麵具的人是誰啊?”
男人渾身顫抖不已,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範先河盯著男人注視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撥通了朱天虎的號碼,等到走出了房門這才說道:“老朱,情況遠比你我想象的要複雜,你什麼時候能趕到這裡?我在吳中縣麻車鎮。”
朱天虎似乎也等不及了,說道:“我不管情況有多複雜,我隻想知道人抓到沒有?再沒消息的話老彭就要走人了。”
範先河說道:“不僅抓到了我們想抓的人,還意外抓到了一條大魚,你想象不到這條魚有多大。”
朱天虎狐疑道:“怎麼?難道你把兄弟兩都抓了?”
範先河急忙道:“不是兄弟兩,而是父子兩。”
朱天虎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狐疑道:“父子兩?什麼父子兩?”說完就反應過來了,吃驚道:“什麼?你的意思是劉波也在車上?”
範先河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低聲道:“不僅在車上,而且還帶著人皮麵具呢,李新年這混蛋提供的情報有出入,其實戴著人皮麵具的是劉波,他的兒子反而戴著一個普通麵具。”
朱天虎顯然大吃一驚,半天都沒出聲,範先河急忙道:“我先前犯了一個錯誤,我居然讓劉波打了一個電話。
他直接給省廳的什麼人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省廳的人給盧天明打電話,盧天明直接讓我放人,他都沒有告訴我劉波的身份,但他們已經知道劉波落在了我的手裡。”
朱天虎倒是司沒有責怪範先河,猶豫道:“情況確實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但這難道不是我們想要的效果嗎?你把人看好,不要泄露你們現在的地點,我馬上打電話把幾個分局長都叫到吳中縣來。”
範先河不解道:“叫他們來乾什麼?”
朱天虎意味深長地說道:“咱們釣的這條魚有點大,單憑你我不一定能把他拖上岸,如果幾個分局長都見證了奇跡的話,咱們的保險係數就更高了。
對了,既然盧天明已經知道了,那就請他也來一趟,看看咱們的副省長大人是一副什麼模樣,對了,李新年也要來一趟。”
範先河急忙道:“好好,那你趕緊給他們打電話,我讓關濤過來幫我一把,我一個人還真有點撐不住這個局麵了。”
朱天虎和老彭趕到了麻車鎮的時候已經似半夜一點多鐘了,範先河和關濤就像是迎來了救星,畢竟他們隻是一個縣的公安局長,哪裡經曆過這麼大的場麵?
“怎麼樣?”朱天虎顯得很興奮。
範先河說道:“我給他們弄了點吃的,小的吃了,老的好像沒胃口,也不說話。”
朱天虎回頭看看老彭,問道:“我們現在就見見他嗎?”
老彭點點頭,衝範先河吩咐道:“從現在開始,每個環節都必須錄像。”
範先河說道:“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房門打開了,隻見老劉一隻手支撐腦袋坐在那裡像是在假寐,聽見開門聲趕緊睜開了眼睛,等他看清楚進來的朱天虎和老彭的時候,驚訝的眼睛都睜大了,隨即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很顯然,他好像認識老彭,起碼見過麵。
屋子裡寂靜了幾分鐘,誰都沒說話,隻是互相打量著,最後還是朱天虎問道:“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老劉盯著朱天虎注視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你們都出去,我隻跟他談。”老劉嘴裡的他自然是指老彭。
朱天虎似乎還有點不甘心,可老彭衝他們揮揮手說道:“你們都出去,讓我和他談談。”
老彭和老劉單獨在屋子裡談了十分鐘左右,沒人知道他們談論些什麼,十分鐘之後,老彭從房間裡出來,說道:
“安排他們睡幾個小時,等你的那些局長們到齊之後我們開個會,明天一大早我就把人帶去省城,現在我要打幾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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