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河沒想到老劉的口氣居然這麼大,好像他能命令公安廳似的,一時還真有點悶逼,不禁盯著老劉又細細打量了一陣,可腦子裡怎麼也搜索不到省城有哪個大人物是這副長相。
“好吧,如果省廳的領導能證明你的身份,那我就沒有任何理由挽留你了。”
說完,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密碼鎖,推到老劉跟前,說道:“就用我的手機打,當著我的麵打。”
老劉似乎有點遲疑,可心裡麵卻非常著急,所以猶豫了一會兒果斷地抓過手機飛快地撥了一個號碼,不一會兒就衝手機大聲道:“老萬嗎?聽出我是誰嗎?”
也不知道對方是否聽出了他的身份,隻聽他又繼續說道:“我被吳中縣公安局在開元縣莫名其妙扣留了,你趕緊給寧安市方麵打個電話,讓他們馬上放人,其餘的話我就不想多說了。”說完正打算掛斷電話,又忽然補充道:“對了,彆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
範先河心裡有點驚疑不定,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給省廳什麼人打了電話,於是拿過手機看看老劉剛才撥打的號碼,上麵顯示一個手機號碼,也無法確定機主是不是省廳的人。
不過,既然嫌疑人電話裡明確提到了給寧安市的盧天明打電話,應該不是唬人的,如果嫌疑人的身份真的這麼嚇人的話,恐怕一會兒就會接到盧天明的電話,到時候就知道自己究竟抓到了哪一條大魚。
似乎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範先河拿出煙來遞給了老劉一支,可老劉扭過頭去看都不看他一眼,範先河隻好自己點上了,悶頭抽了幾口,說道:
“你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秘呢?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的身份?這樣咱們也可以節省時間,既然你能命令省廳的人給市局局長下達指令,應該是省城很有身份的人吧?”
老劉原本好像不打算和範先河說話,可他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回頭盯著範先河說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們今晚難道真的是在追查逃犯嗎?”
範先河點點頭道:“不錯。”
老劉等著範先河質問道:“難道我長的像嫌犯嗎?”
範先河遲疑道:“顯然臉上又不會刻字,憑長相怎麼看得出來?何況你還有兩個同伴呢。”
話音剛落,範先河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當看清楚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之後,範先河就有點心灰意冷,心裡忍不住就開始罵李新年這個害人精了。
因為電話正是盧天明打來的,毫無疑問,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嫌疑犯,而是省裡麵的某個大人物,今天自己可真算是逮到大魚了。
“盧局,有什麼指示?”範先河接通電話就直接問道。
盧天明也不囉嗦,說道:“你是不是在開元縣抓了三個人?不要問為什麼,馬上放人,聽見了嗎?”
範先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正在搜捕一名重大嫌疑人……”
範先河還沒有說完,盧天明就打斷了他,說道:“我向你保證他不是你要抓的嫌疑人,他是省城的一位大人物,你我都惹不起。
你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放人,明天我可能還能替你說說好話,否則你這個吳中縣公安局局長可能當不成了,更不要想市局副局長的位置了。”
範先河原本心裡還有點忐忑不安,可聽了盧天明的話心裡不禁湧起一股無名之火,盯著麵前的嫌疑人注視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盧天明還以為範先河已經答應放人了,於是就掛斷了手機。
老劉見範先河已經打完了電話,於是就站起身來,斜視著他問道:“我的車在哪裡?”
範先河沒有出聲,隻是坐在那裡抽煙,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老劉,盯的老劉都覺得渾身有點不自在,氣憤道:“怎麼?難道你連自己上司的話都不聽?”
範先河沒有回答老李的問題,而是自言自語似地說道:“奇怪,既然你在省城這麼牛逼,那級彆肯定不低啊,但我怎麼就看著這麼陌生呢?
我雖然和省部級大員沒有交往,可也在一些會議上,媒體上見到過他們,就算不熟悉,可也總會留下一點印象。
但我對你這個大人物怎麼就沒有一點印象呢?我估摸著你的級彆起碼比省廳的廳長要高一個級彆吧?”
老劉聽的警覺起來,盯著範先河低聲道:“你可不要因為自己的好奇心犯了原則性錯誤,現在痛痛快快放了我們三個人,我隻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報複,俗話說不知者無罪嘛……”
範先河打斷了老劉的話,說道:“你剛才說謊,你根本就不是來參加明天金礦開業儀式的,而是傳承來參加劉定一葬禮的吧?
你百忙之中趕來參加劉定一的葬禮,證明你跟劉家關係不淺,隻是不清楚為什麼還沒有參加完葬禮就匆匆趕往省城。”
“這跟你抓捕犯罪嫌疑人有關係嗎?”老劉有點焦急地質問道。
範先河還沒有出聲,外麵出來敲門聲,一名便衣推開了房門,但站在那裡沒有進來,範先河走了過去,警察在範先河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範先河怔怔楞了一會兒,然後會有一臉驚訝地看看老劉,隨即衝警察說道:“把人看好了,我等一會兒過去。”
老劉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現在隻求能夠趕緊脫身,於是隻好有點低三下四地說道:“範局,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也許我今天犯了一個錯誤,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趕往省城,明天一大早省委省政府的領導都等著我去開會呢……”
範先河就像是沒聽見老劉的話,眼睛隻是死死盯著桌子上的手機,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隻聽叮當一聲,手機響起了微信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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