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半天沒說話，李新年還以為他對自己的計劃不感興趣呢，於是進一步慫恿道：“秦叔，這對我們並沒有什麼風險，最後大不了白忙活。”
秦川哼了一聲道：“你少哄我，聽說光是前期運作都要花一大筆錢。”
李新年急忙道：“說是一大筆錢，可相比於成功上市之後的利益來說簡直九牛一毛，這筆錢我來出好了，如果上市不成功隻當我交了個學費。”
秦川沉默了一會兒，擺擺手說道：“我都已經這把年紀了，這次新醫院的開業幾乎耗儘了我畢生的精力，說實話確實不想再折騰了。”
李新年一聽，不禁一陣失望，正想再爭取一下，可還沒開口老秦就衝他擺擺手，說道：
“不過，我也不能隻為自己考慮，我還有陽陽呢，還有女兒外孫女，還有石如意留下的一大家子人，說起來眼下這點家產也確實算不了什麼。”
李新年一拍手，說道：“對呀，嚴格說起來如蘭都是你的侄女，你也要替她們母女考慮考慮。”
老秦白了李新年一眼，說道：“那是你的事情，如蘭母女我可管不了這麼多。”頓了一下，又說道：“這事我要和你媽商量商量，如果她沒意見的話，那咱們在商量具體細節。”
李新年一聽不禁又有點擔心，因為母親不是那種喜歡冒風險的女人，眼下守著老秦的兩家醫院她已經很滿足了，難說會不會讓老秦打退堂鼓。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必須安排一下。”老秦說道。
“什麼事？”李新年急忙問道。
老秦遲疑了一下，說道：“除了孫暢加盟公司之外，孫立蓉的兒子女兒你也要考慮一下，他們不一定非要在公司工作，但將來必須是公司的股東之一。”
李新年申情凝重地點點頭，說道：“那還用說嗎？石如意的家裡人現在對我來說就是自家人，何況孫立蓉應該早就是你醫院的股東了吧？她的子女在將來的公司中占有一定比例的股份理所當然。”
秦川點點頭，掐滅了手裡的煙頭，說道：“你的宏偉計劃我已經知道了，但我現在想聽聽你怎麼保證這個計劃能夠順利實施。”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比如類似這次工廠和研發中心被封之類的麻煩，甚至更嚴重的麻煩今後不會再發生了嗎？”
李新年當然明白老秦在擔心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秦叔，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應對所有麻煩的對策。”
老秦狐疑道：“所有麻煩？你確定？”
李新年盯著秦川意味深長地說道：“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必須置之死地而後生，實際上我已經想好了一個一攬子解決所有麻煩或者潛在威脅的方案，並且已經開始實施了。”
秦川一臉顧慮道：“置之死地而後生？怎麼說的這麼嚇人？什麼一攬子解決方案？”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秦叔，你最好不要問，這件事我不想把你從扯進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我的這個方案失敗了，那我的宏偉計劃就到此為止，我絕對不會讓你承擔任何風險。”
秦川擔憂道：“那你是否充分評估過自己要承擔的風險？你有幾成把握？”
李新年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說道：“我有八成的把握，否則也不敢動手，實際上我也是被逼無奈，我如果不動手的話，很有可能今後就徹底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秦川悶頭抽了幾口煙，最後說道：“那我就不多問了，不過，我必須提醒你，打蛇打七寸，如果你一擊不中的話，那對手的反擊恐怕讓你無法承受。”
正說著，李新年的手機響起了微信鈴音，拿起來看看，發現是朱天虎發來的一條信息，於是站起身來說道：
“秦叔，咱們今天就先說到這裡，等我這次從開元縣回來之後，基本上應該就會有眉目了，到時候我們再詳細討論細節問題。”
秦川也站起身來，頗為擔憂道：“老旦，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畢竟寄人籬下總比身敗名裂要好，除非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否則……”
李新年衝秦川擺擺手，說道：“秦叔，這世上哪有包賺不賠的買賣？連石如意都有勇氣破釜沉舟，難道我連個老太太都不如嗎？我主意已定，並且機不可失，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離開秦川的家以後李新年並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半路上給顧雪打了一個電話，去了黑天鵝，張富強和楊振宇、鐘鳴兩個馬仔早就在那裡等著他了。
四個人商量了一下明天開元縣青龍觀舉辦劉定一葬禮的一些細節之後，張富強先回家了，半個小時之後，顧雪也匆匆趕到了，一看就是喝了幾杯的樣子。
“這是在哪兒喝的？該不會是自己開車來的吧？”李新年狐疑道。
顧雪一邊脫衣服一邊抱怨道：“這不是趙映梅的大媽小媽都來了嗎？我自然要儘點地主之誼了。”
李新年聽了一愣，不解道：“什麼大媽小媽？難道趙映梅有兩個媽？”
顧雪幾乎把自己脫的光身子爬上床鑽進了被窩，顯然已經進入狀態等著李新年上來了。
可李新年好像並不像以往那樣猴急，反倒點上一支煙坐在那裡無動於衷，她可不知道李新年這段時間在省城左擁右抱忙的不亦樂乎，身體都已經有點虧空了。
“哎呀，這都不明白嗎？就是趙映梅的姨媽也一起來寧安市了。”
“趙映梅還有個姨媽？”李新年顯然有點意外。
顧雪嗔道：“這有什麼奇怪的？”
李新年遲疑道：“我聽說她母親老家就是開元縣的？難道她姨媽是從開元縣來的？”
顧雪搖搖頭，說道：“應該都是從省城來的吧？聽趙映梅說她姨媽一直在省城的一家公司當會計。”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這也是第一次見，沒想到她們兩個人居然還是雙胞胎姐妹呢。”
“雙胞胎姐妹？”李新年又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驚訝神情。
顧雪撇撇嘴，說道：“是啊，兩個老太太簡直長的一模一樣，趙映梅說她有時候都分不清楚究竟哪一個是她媽呢。”
李新年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追問道：“你剛才說趙映梅的姨媽也是個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