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點點頭，說道：“不錯，小雪在主管物資公司那段時間和鄭建江來往密切，當然她倒不會和鄭建江合起夥來害我，而是為了和鄭建江做生意。

但這些生意見不得光，說白了要麼是幫鄭建江銷贓，要麼就是幫鄭建江洗錢，而這也是鄭建江加入我公司的目的，但不是最終目的。”

“銷贓？洗錢？”顧紅吃驚道、

李新年遲疑了一下，說道：“說實話以前我也沒有想太多，以為鄭建江憑著他家裡的關係幫著小雪拉生意呢，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不瞞你說，我已經給歐陽玉交代了，讓她最近緊急清理物資公司的一些賬目，以防萬一。”

顧紅好像被李新年搞糊塗了，不解道：“既然你都蒙在鼓裡，那小雪自然也不可能識破鄭建江是在利用她洗錢銷贓了。”

李新年遲疑道：“這事要等我回去問問她才知道，你也知道小雪愛占小便宜，隻要有錢賺，她很有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剩下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肯定是蔣玉佛了，另一個是誰？難道她們也像小雪一樣幫著鄭建江洗錢銷贓？”

李新年沒有直接回答顧紅的問題，而是問道：“你說鄭建江在趙源那裡乾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來我這裡？那時候我的公司簡直就沒法跟趙源比，待遇甚至還比不上趙源的公司。”

顧紅嗔道：“那你當時怎麼不問問自己？鄭建江難道就沒有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他當然有合理的解釋，但現在看來根本就經不起推敲，我現在懷疑鄭建江離開趙源的公司是被逼無奈。”

“被逼無奈？”顧紅不解道。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我懷疑鄭建江通過蔣玉佛利用趙源公司銷贓或者洗錢的事情被趙源發現了，所以趙源容不下他。

另外一種可能性是趙源察覺到了他們兩在省城乾的勾當，所以把他趕出了公司，反正鄭建江離開趙源公司的時候我能察覺到他和趙源之間可能出了什麼問題。”

顧紅似乎漸漸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追問道：“還有一個女人是誰？”

李新年盯著顧紅低聲道：“謝新玲，我幾乎可以斷定謝新玲和鄭建江有一腿，他們這種關係有可能連劉波都瞞在鼓裡。”

顧紅怔怔楞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道：“如果連謝新玲和蔣玉佛都甘願被鄭建江利用的話，那鄭建江絕對不可能是小打小鬨，這兩個女人可不像小雪那樣貪圖小便宜。”

李新年說道：“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說實話，我覺得自己以前根本就不認識鄭建江，表麵上看他曾經替趙源打工，後來又替我打工。

可實際上正好相反，現在看來我和趙源都曾經替他打過工。但問題的嚴重並不在這裡，如果他隻是利用我的公司銷贓洗錢倒也罷遼，問題是這混蛋的野心胃口還大著呢。”

顧紅怔怔楞了一下，隨即猜測道：“難道他仕途占有你的全部財產？”

李新年盯著顧紅好一陣沒出聲，最後點點頭，說道：“他肯定有這個意思？你現在明白他為什麼要娶小翠了吧？”

頓了一下，又說道：“但可怕的還不是他的個人野心，而是很有可能謝新玲和蔣玉佛也是這個陰謀的組成部分。”

顧紅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小聲道：“那你應該謝天謝地，他已經死了，我相信蔣玉佛和謝新玲業餘都沒有料到吧？”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差不多吧，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成了嫌疑人，實際上她們應該真的相信是我毒死了鄭建江，因為她們對我的殺人動機心知肚明。”

顧紅狐疑道：“這麼說鄭建江的死真的跟你沒有任何瓜葛了？”

“現在你還有這種疑問嗎？”李新年一臉無奈地問道。

說實話，他對顧紅的質疑一點都沒感到奇怪，因為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真正的“凶手”已經招供了，而這個凶手卻永遠都不會受到審判，甚至都不會公開鄭建江的死因。

顧紅低頭沉思了一陣，然後抬起頭來問道：“那唐倩一口咬定你毒死了鄭建江，這麼看來也不是無的放矢啊。”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這裡有兩種可能，一是唐倩對她兒子乾的事情了如指掌，所以她馬上就把我當成了凶手。

另一種可能是唐倩後來知道了兒子乾的事情，她從哪裡知道你應該能猜到，應該正好有人利用鄭建江的死往我身上潑臟水，或者說給我施加壓力。”

拐過街角就到米其林餐廳了，顧紅停住了腳步，盯著李新年說道：“最後一個問題，既然是銷贓、洗錢，那鄭建江哪來的贓物，哪來的贓款呢？”

李新年緩緩搖搖頭，說道：“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我估摸著會牽涉到省城官場上的不少大人物，我是肯定沒辦法搞清楚這件事，除非警方來調查……”

顧紅馬上打斷了李新年的話，問道：“那你應該不會去翻老賬吧？有些老賬還是不去翻為好，對你來說當務之急是趕緊回去擦屁股。

起碼要搞清楚小雪和謝新玲都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尤其是謝新玲，小雪你可以臭罵她一頓，但謝新玲就不一樣了，你可要慎重再慎重，她背後可不是一個人。”

正說著，對麵走過來三四個吵吵嚷嚷的年輕人，正好十字路口人行道上的綠燈亮了，李新年拉著顧紅往前走，一邊說道：

“光顧著說話了，你的朋友可能已經到了，咱們晚上回去再說。”

話音剛落，顧紅的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眼，但並沒有接，笑道：“這家夥真的已經到了。”

雖然正是吃晚飯的高峰期，可米其林餐廳卻沒有幾個客人，畢竟這種餐廳並不是什麼人都能來消費的。

走到餐廳門口，顧紅伸手指指不遠處的一輛轎車，說道：“看見沒有，那就是美女的座駕，她還真先到了。”

李新年順著顧紅的手勢看過去，果然看見一輛上百萬的豪車停在那裡，疑惑道：“靠，這個美女究竟是大款還是大款的女人啊，看來今晚不需要我買單了吧？”

顧紅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今晚你逃不掉，我來省城之後老是吃人家的，還沒有請過她呢，咱們可說好了，今晚我請客你買單。”說完轉身走進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