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入冬了,可李新年還是出了一身風流汗,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餘小曼,心裡充滿了成就感。
可隨即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腦子裡回想起剛才餘小曼在激情時刻的各種瘋狂舉動一點都不像是懷了孩子的女人。
他記得當初顧紅發現自己懷孕之後幾乎都不讓他碰,說是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尤其是前三個月必須禁止房事。
可奇怪的是為什麼餘小曼就一點都不在意肚子裡的孩子呢?
李新年忽然意識到自己在看過那張複印件之後有點想當然了,憑什麼就這麼肯定這件事是餘小曼乾的呢?再看看剛才餘小曼就像是波濤洶湧中一艘小船上下翻騰起伏,哪裡像是個孕婦呢?
這一發現讓李新年再也躺不住了,他慢慢坐起身來,一隻手下意識地伸進被子裡在餘小曼軟綿綿的肚子上輕輕揉了幾下。
正沉浸在餘韻中的餘小曼慢慢睜開了眼睛,還以為李新年又想梅開二度呢,忍不住扭扭身子,嬌嗔道:“哎呀,死人,讓人喘口氣呢。”
李新年本想直奔主題問問餘小曼是不是懷了身孕,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因為憑他有限的經驗判斷,餘小曼根本就沒有懷孕,也就是說那張複印件根本就和餘小曼無關。
既然和餘小曼無關,又何必泄露天機呢?
可問題是這個自稱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究竟是誰呢?餘家燕?顧雪?秦時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種做派根本不符合這三個婆娘的脾性。
可除了這幾個婆娘之外自己也沒有和其他的……
剛想到這裡,李新年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就像是受刺激似的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心裡忍不住驚呼一聲“難道是她?”
餘小曼被李新年的動作嚇了一跳,懶洋洋地爬起身來套上意件衣服,見李新年就這麼光著身子坐在床邊怔怔發呆,不禁狐疑道:“又怎麼啦?”
李新年這才回過神來,擺擺手敷衍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說完,點上一支煙,又重新鑽進被窩靠在床頭,一邊瞥了餘小曼一眼,見她好像沒有下床的意思,於是提醒道:“趕緊起來吧,大白天的,說不定會有人來呢。”
餘小曼見李新年好像突然沒了興致,嗔道:“剛才怎麼就不怕有人來?”
李新年乾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嘛,彆人倒不會來這裡,就怕張富強這小子闖進來。”
餘小曼哼了一聲,一副不屑的神情,似乎壓根就不擔心張富強闖進來,隨即說道:“現在是不是想聽聽我的工作彙報啊,我猜這兩天歐陽玉沒少打我的小報告吧?”
李新年的心思現在全部在先前腦子裡一閃而過的那個女人身上,哪裡還有心思聽餘小曼的工作彙報?隻是敷衍道:
“我知道吳中縣分公司成立的最初階段財務上有點亂,這事倒也不能怪你一個人,回頭我給歐陽交代一下,隻要把賬做平就行了。”說完,又坐在那裡眯著眼睛吞雲吐霧。
餘小曼還在等著李新年的下文呢,可半天沒聽見他出聲,扭頭瞥了一眼,發現男人一副心神不屬的樣子,顯然有什麼心事。
一時心裡不禁有點納悶,因為先前她剛來到黑天鵝的時候,李新年就像是狼見到了羊一般眼睛都會放光。
如果按照以前的慣例,餘小曼知道李新年今天起碼要興致勃勃地在她身上爬上爬下幾個來回,現在怎麼才放了一炮就心不在焉地把自己瞥在一邊了呢?
“哎呀,想啥呢?不想理人的話我就走了。”餘小曼伸手掐了李新年一把。
李新年這才回過神來,掩飾道:“最近雜七雜八的事情太多,老是走神,對了,你是打算休息幾天還是馬上就去公司走馬上任?”
餘小曼沒有回答李新年的問題,而是狐疑道:“雜七雜八的事情?彆說的那麼輕巧,我可是聽說了,你丈母娘在吳中縣的那個親戚被公安局抓了,說是他殺了小翠。”
李新年驚訝道:“怎麼?這事都傳到吳中縣了?”
餘小曼點點頭說道:“是啊,你丈母娘那個親戚叫什麼?對應該是姓肖吧?他本來就是吳中縣的人,小翠也是吳中縣人,吳中縣關注他們的人比寧安市還要多呢。”
頓了一下,又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在為這件事發愁啊。”
李新年當然明白餘小曼的弦外之音,不過還是嘴硬,瞪著她質問道:“我愁啥?”
餘小曼哼了一聲,嗔道:“愁啥還用我說嗎?那個姓肖的不僅是你丈母娘的親戚,他的兒子還是冒充萬振良騙貸的主犯呢。
你說,現在這個姓肖的為什麼要殺小翠?肯定是殺人滅口啊,至於為什麼要殺人滅口?那隻能去問問你丈母娘了。”
李新年聽的心驚肉跳,不明白餘小曼為什麼會這麼直白地把矛頭指向譚冰,心裡忍不住就想起了她那個神秘的“王炸。”
“哎吆,搞的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似的,不過這次你可猜錯了,實際上肖東亮已經交代了,他殺小翠的原因跟我丈母娘八竿子也打不著。”
說完,就把從楊宇海那裡聽來的肖東亮的供詞說了一遍,可沒想到餘小曼聽完之後壓根就不相信,隻是淡淡地說道:“這隻能說肖家最終有人站出來對這件事徹底做個了結。”
李新年越來越懷疑餘小曼手裡掌握著丈母娘的什麼把柄,並且這個把柄肯定來自戴山。
而戴山之所以授予餘小曼這個把柄一方麵當然是想製衡丈母娘,另一方麵恐怕也是想為自己多留一條後路。
而餘小曼則試圖利用這個把柄獲得利益最大化,起碼想為她的兒子爭取到更多的好處。
“我記得你上次在溪源一號曾經答應過,等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把你所謂的王炸說清楚,我看就今天吧?”李新年一臉嚴肅地說道。
餘小曼好一陣沒出聲,最後似故意吊李新年的胃口,說道:“可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尤其是小翠的死讓我好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