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瞥了一眼窗外，見發現街上的車和行人都多了起來，早餐店門口已經圍著一群人了。
於是把煙頭扔出了窗外，扭頭盯著秦時月疑惑道：“這麼說你這一次可能沒法插手這個案子了？”
秦時月緩緩搖搖頭，說道：“就算我想插手恐怕也沒機會，對了，彆說是我了，就連你的朋友楊宇海都還蒙在鼓裡呢。”
李新年哼了一聲道：“陸威這種人我了解，他們落魄的時候可以做你的朋友，但隻要讓他攀上高枝，你就彆想讓他對你保持忠誠。”
秦時月糾正道：“但我還是不認為他對你們四合院有什麼偏見，他這麼做應該還是為了破案。”
“這有什麼區彆嗎？”李新年氣哼哼道。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還有什麼說的？沒有的話我就去上班了。”
李新年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正打算出門，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鬆開了把手，扭頭衝秦時月說道：“如果你不著急上班的話，我想跟你打聽件事。”
秦時月猶豫道：“什麼事？你說，我倒是不急，上班還早呢，我隻是在家裡待不住。”
李新年見秦時月並不急著上班，於是點上一支煙，琢磨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對石如意這個人怎麼看？”
秦時月楞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李新年突然會提起石如意，猶豫了一會兒，才不解道：“她和我爸都是潘鳳的徒弟，不過我和她並不太熟。”
李新年遲疑道：“那你和她的子女熟嗎？”
秦時月狐疑道：“怎麼？難道石如意和肖東亮有什麼瓜葛？”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你彆誤會，我說的是另一件事，和肖東亮毫無瓜葛。”
秦時月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和她的子女也說不上熟，隻能說認識，實際上她女兒就在我爸的醫院工作。”
李新年盯著秦時月質問道：“那她的兒子孫立果呢？”
秦時月驚訝地盯著李新年注視了一會兒，問道：“你究竟想知道什麼？孫立果都死了好幾年了。”
李新年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這麼說你知道孫立果的事情，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石如意一家人的事情。”
秦時月嗔道：“可笑，無緣無故我跟你替提他們乾什麼？石如意跟你有什麼關係？”
頓了一下，又說道：“其實孫立果的事情在寧安市知道的人並不多，我也隻是聽說，並不清楚其中的細節。”
李新年盯著秦時月低聲道：“我就不信你沒聽說過有關孫立果贓款的那些謠傳，據說孫立果的不少贓款都流入了你爸的醫院了。”
秦時月呆呆楞了一會兒，隨即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我隻知道孫立果的案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牽涉到我爸的醫院，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謠傳，聽聽也就罷了。”
說完，一臉狐疑道：“你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啊，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李新年一臉嚴肅道：“如果沒一點關係的話，我也沒必要多管閒事了，你不知道，石如意現在是如蘭研發中心的研究院。”
“我聽說過這事，那又怎麼樣？”秦時月不解道。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又是沒頭沒腦地說道：“我昨天得到一個消息，劉定一死了，你應該還沒有聽說吧？”
秦時月微微驚訝道：“劉定一？劉家的人告訴你的？”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劉家人倒是沒有通知我，但這個消息絕對可靠。”
秦時月楞了一會兒，不過並沒有怎麼在意，而是疑惑道：“那又怎麼樣？劉定一畢竟一把年紀了，死了也很正常啊。”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猶豫道：“確實很正常，也許是我想多了，可這件事畢竟牽扯道石如意，不知為什麼，從昨天到現在我的右眼皮總是跳個不停。”
秦時月驚訝道：“你說什麼？牽扯到石如意？劉定一的死跟石如意有什麼瓜葛？”
李新年猶豫道：“你不知道，石如意一直在暗中偷偷給劉定一配製什麼特效藥，據說是潘鳳留下的配方。”
秦時月不等李新年說完就吃驚道：“石如意給劉定一配製彈特效藥？這不可能吧？石如意怎麼會和劉定一有聯係？”
李新年遲疑道：“劉定一以前是潘鳳的病人，並且和毛竹園來往密切，而石如意是潘鳳的大弟子，她們之間肯定認識。”
說完，又補充道：“這裡麵還牽扯到韓梅，也許是韓梅從中拉的皮條。”
秦時月好像關注的焦點和李新年不太一樣，一臉警覺地問道：“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劉定一的死和石如意配製的特效藥有關吧？”
李新年搖搖頭，說道：“我可沒這麼說，我隻是覺得這事未免過於巧合。”
“哪裡巧合？”秦時月問道。
李新年說道：“就在劉定一死的頭一天上午，我在毛竹園意外碰見了從北京專程來找石如意取藥的人，當時韓梅也在場，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我還跟他們發生了一點衝突。
不過，特效藥最後還是被那兩個北京來的人帶走了，而劉定一好像是在當天晚上死的，算算時間，特效藥應該已經送到北京了。”
秦時月呆呆楞了一會兒，隨即說道：“就算劉定一吃了石如意的特效藥死了，那也隻能算是醫療事故，畢竟石如意又不是神仙。”
李新年忍不住罵道：“哎呀，你這婆娘怎麼一根筋呢？我現在說的不是石如意會承擔什麼責任的問題，而是擔心石如意的身份。
你想想，她可是我的研發中心的研究員，也就是我的職工，並且特效藥是從我的研發中心出去的。
你說這件事會不會給我帶來什麼風險，畢竟劉家的人現在看我不順眼，我擔心他們會不會利用這件事做文章。”
秦時月怔怔楞了一會兒，隨即似乎算是明白了李新年的意思，隻是疑惑道：“那你怎麼又扯到孫立果？”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我就是擔心這件事會給我帶來麻煩，所以我讓人特意了解了一下石如意的背景，沒想到還挺複雜，並且還跟你爸有些瓜葛，所以我才想問問清楚。”
秦時月一臉驚訝的神情，坐在那裡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疑惑道：“不至於吧？這事真有這麼嚴重嗎？劉定一本來就是快咽氣的人了，難道他的家人還會懷疑有人暗算他？”
李新年把煙頭扔出了窗外，嘟囔道：“但願是我想多了，可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我不得你多個心眼。”
“那你打算怎麼辦？”秦時月問道。
李新年沒有回答秦時月的問題，而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聽說孫立果當時被判了二十年，後來怎麼突然就死在了監獄裡？”
秦時月緩緩搖搖頭，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官方的說法是孫立果自己因為絕望不想活了。”
“難道石如意就這麼眼看著兒子死在監獄裡也沒有討個說法？”李新年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