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走後，李新年並沒有馬上離開辦公室，而是點上一支煙坐在那裡沉思，最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媽的，也許想多了，也許啥事都沒有。”
嘴裡嘟囔著，可好像還是放不下心，伸手拿起手機撥打了如蘭的號碼，他都覺得不管怎麼樣有必要讓如蘭第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
“怎麼？你不是不來嗎？又改變主意了？現在來也不晚，小雪弄了好幾個菜呢。”如蘭接通了手機有點含糊不清地說道，明顯嘴裡麵嚼著什麼東西。
李新年遲疑道：“晚飯我是不過去吃了，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個剛剛得到的消息，說實話，這消息聽上去有點嚇人，搞得我心裡不踏實。”
“什麼消息？”如蘭聽李新年說的一本正經，於是停止了嘴裡的咀嚼，問道。
李新年低聲道：“剛才楊宇海給我打電話，說是劉家老東西昨晚咽氣了。”
如蘭顯然很吃驚，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疑惑道：“消息可靠嗎？”
李新年猶豫道：“這種事情楊宇海難道還會胡說？他不可能是道聽途說。”
如蘭又是一陣沉默，隨即有點不解道：“這不正是你希望的結果嗎？並且好像來的正及時呢，怎麼反倒又心裡不踏實了？”
李新年猶豫道：“問題是老東西應該服用石如意配製的特效藥沒多久就死了，你說劉家的人會不會借題發揮啊，彆忘了這特效藥可是從咱們研發中心出去的。”
如蘭似乎還沒想到這一層，聽了李新年的話呆呆楞了半天，最後似乎也意識到了風險，不過嘴裡卻辯解道：
“這跟我們沒關係吧？石如意配什麼藥我們又不知道，再說，你昨天不是還試圖阻攔那兩個人把藥帶走嗎？”
李新年呼哧呼哧喘了幾口，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我還特意讓保安拷貝了一份監控錄像，正好記錄的是我和那兩個人發生衝突的一段。”
如蘭說道：“那就跟沒問題了。”頓了一下，又狐疑道：“再說你怎麼肯定他是在吃了石如意的藥之後死的，也許還沒來得及吃呢？”
李新年咂了兩口煙，說道：“也許是我想多了，實際上我是擔心劉利民會不會借這件事給我上眼藥，畢竟他妹妹昨天剛剛向我獅子大開口。”
如蘭哼了一聲道：“怎麼？難道有權力就可以隨便誣賴人？他想找事總要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如蘭這麼一說，李新年好像已經被這麼緊張了，遲疑道：“但願是我無病聲吟。”
如蘭不解道：“對了，不清楚楊宇海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如果是劉家的人向他報喪的話，那他們應該也會向你報喪啊。”
李新年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也不清楚楊宇海的消息是不是來自劉家的人，不過，畢竟死的時間不長，也許今明兩天就會有消息。
我已經決定了，如果劉家的人向我報喪的話，也許可以借機去一趟北京，然後送上一份大禮，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想現在跟劉利民起衝突。”
如蘭附和道：“如果他們通知你的話，你當人要表示一下。”說完，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猜測道：“不知道韓家的人是否已經得到消息。”
李新年急忙道：“你不妨給你媽打個電話套一下她的口氣。”
如蘭嗔道：“我才不來打呢，既然你都知道了，陳汝清難道還會不知道？問也是白問。”說著，背景音裡傳來顧雪的說話聲。
如蘭說道：“小雪問你呢，究竟來不來？”
李新年見如蘭似乎很想讓自己去妙蘭的公寓吃晚飯，一時有點心動，不管怎麼樣，和三個美人一起共進晚餐可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就在遲疑不決的檔口，手機裡忽然傳來一陣嘟嘟聲，有電話進來了，李新年也沒看是誰打來的電話，馬上就做出了決定，說道：“我不過去了，你們自己吃吧。”說完掛斷了手機。
一個小時之後，李新年出現在了黑天鵝，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裡，牆上的空調呼呼吹著，茶幾上擺放著一隻鹵雞以及其他一些菜肴，還有兩瓶酒。
“哎吆，你們兩個弄吃的倒是挺利索啊。”李新年把包扔在沙發上，一邊低頭看著茶幾上的菜肴，還翕動這鼻子聞聞味道，一邊衝張富強和楊振宇說道。
張富強笑道：“俗話說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嘛，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李新年脫下外套坐在了一張沙發裡，站在一邊的楊振宇給每個人都斟滿一杯酒，李新年端起酒杯衝兩個人說道：“乾了，我今天就住這裡了，你們晚上有什麼事的話就自己打的回去。”
楊振宇笑道：“我們自然是在這裡陪著老板了？”
李新年哼了一聲，看看張富強說道：“他可不能跟你這個光棍漢比，人家馬上就老婆孩子熱炕頭了。”說完，一仰脖把酒乾了。
張富強見李新年今晚好像心情不錯，笑道：“怎麼看上去好像有喜事啊。”
李新年楞了一下，隨即擺擺手，說道：“究竟是不是喜事目前還沒法確定，說不定會有大麻煩呢。”
“哦？發生什麼事？”張富強問道。
李新年扯下雞腿啃了一口，一邊大口咀嚼，一邊說道：“先不說這事，我今晚本來有個飯局呢，要不是你打電話我就不來了，還是先說說你的事吧？”
張富強放下筷子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急事，你不是讓我查查石如意的祖宗八輩嗎？她的祖上是怎麼回事目前倒是沒查到，不過，我還是查到了一些你可能感興趣的事情。”
李新年微微驚訝道：“你動作挺快啊，都查到些什麼事，咱們邊吃邊說。”說完，又端起酒杯跟兩個馬仔乾了一杯。
張富強放下酒杯抹抹嘴，說道：“沒想到石如意家裡的情況還挺複雜，她原本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其中大的是兒子，小的是女兒，石如意現在就是跟自己的女兒住在一起。”
“她女兒是乾什麼的？應該不會是一般的老百姓吧？”李新年說道。
張富強說道：“她女兒倒也算不上什麼人物，實際上她也是一名醫生，並且就在秦川的醫院工作，你可能不會對她有什麼興趣。
但我覺得你肯定會對她的兒子感興趣，嚴格說起來，她兒子活著的時候還真算得上是個人物呢。”
李新年一聽，慢慢放下了筷子，停止了狼吞虎咽，驚訝道：“怎麼？她兒子已經死了？生前是乾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