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見李新年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繼續說道:“如果潘建棟和我奶奶的猜測成立的話,那劉家和韓家的關係,包括我媽極力偏袒劉家也就不難解釋了。”
李新年一臉憤憤地罵道:“媽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段插曲,該不會是從韓國慶的老子那時候起,韓家就已經在開始動毛竹園的腦筋了吧?很顯然,潘建臣很有可能是韓家打入毛竹園的一個楔子。”
如蘭猶豫道:“從後來我舅舅煞費苦心讓我媽偷走我爸的毒經來看,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我奶奶認為也有可能是一個巧合。”
“什麼巧合?”李新年不解道。
如蘭說道:“也有可能是韓繼堂早就和戲子有染,既然被潘家明看上了,乾脆就來了個順水推舟,反正肯定是沒安好心。”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奶奶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潘建臣作死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道士的話,毛竹園也許不會到潘建棟手裡,更不可能有我奶奶什麼事。”
李新年眯著眼睛噴出了一口濃煙,眉頭幾乎皺成了一疙瘩,顯然心裡又產生了什麼疑團,沉默了一會兒,疑惑道:
“那據你奶奶看來,潘建臣自己是否知道自己身世?如果這件事是韓繼堂故意為之的話,那他們肯定會像潘建臣知道自己的身世。”
如蘭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我奶奶認為潘建臣知道自己的身世。”
李新年不解道:“那為什麼潘建臣守著青龍觀這座醫學寶庫卻沒有讓韓家受惠反倒成全了你奶奶。”
如蘭說道:“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問題,但據我奶奶分析,潘建臣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世應該也是後來的事情。
那時候他母親已經死了,自己也已經成了道士,而潘家和韓家又成了世交,所以他的身世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
實際上他想出來的讓純陽老道冒充他來毛竹園的辦法也讓他徹底改變了身份,他畢竟背著人命的逃犯,必須徹底改變自己的身份而不引起懷疑。
所以他讓自己變成了神神秘秘的純陽先生,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在寧安市暢行無阻了,並且也不會有人把純陽先生和那個逃犯畫上等號。”
李新年似乎有點惱火,遲疑了一會兒質問道:“你奶奶不去追究真相可能有她自己的考慮或者難處,可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搞清楚潘建臣身世的秘密嗎?”
如蘭嗔道:“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從目前的情勢來看,倒是有這個必要,尤其是對你來說很有必要。”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我有什麼辦法?潘建臣的骨頭都找不見了,再說,難道你讓我去拔劉定一的頭發嗎?”
如蘭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要想乾的話有這麼複雜嗎?你隻要把韓東東和劉家的什麼人做個比對不就完事了?”
說完,又低聲道:“我不瞞你,上次韓東東在毛竹園住了幾天,我鬼使神差般地弄到了他的幾根頭發。”
李新年一愣,隨即笑道:“原來你已經開始行動了,我還以為你無動於衷呢,問題是去哪裡找劉家人的頭發,眼下我也見不到他們啊。”
如蘭瞪了李新年一眼,嗔道:“想辦法啊,劉波現在不是經常來寧安市嗎?這又不是什麼難事,讓你手下的馬仔留點心不就有了?”
李新年的腦子裡忽然就閃過了老婆顧紅的身影,心想,為什麼不趁機落實一下自己老婆的身世呢。
如果她真的是潘建臣的種,而潘建臣又是韓繼堂的種的花,那她和韓東東就應該存在遺傳關係。
隻要證實了顧紅和韓東東存在遺傳關係,那就足以證明顧紅是潘建臣的種,而潘建臣是韓繼堂的種,這樣一來豈不是一石二鳥嗎?
這麼一想,李新年就說道:“這件事還是我來辦吧,我讓人去省城辦,在寧安市辦這種事容易招來不必要的口舌是非。”
如蘭點點頭說道:“隨你便吧,反正現在有必要搞清楚劉定一和韓家是不是存在血緣關係,一旦確定了這種關係,我想很多事情我們也就可以下決心了,以前我還總是抱有幻想。”
李新年猶豫道:“就算劉定一有韓家的血脈,可毛竹園也對他不薄,起碼潘建棟幫過他很大的忙。
何況後來你奶奶應該也為他的仕途出過不少力,而你爸還是韓家的女婿,難道劉定一也不會給你一點麵子?”
如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不是麵子不麵子的問題,其實你沒有考慮到另外一個原因,也許你並不是太清楚當年的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李新年急忙問道。
如蘭低聲道:“血緣隻是我們擔心的一個因素,可劉家後來跟我奶奶之間並不是沒有一點嫌隙。
比如,你也知道萬振良被殺之後,他的公司落在了你老丈人、我爸和韓壽的手裡,並且賺了不少錢,但這裡麵的好處基本上跟劉家沒什麼事。
另外,當年你丈母娘的那個表妹鄧萍來到寧安市之後,成功說服我奶奶並且利用我奶奶的資源建立了一個秘密的金融組織,劉家也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之一。
但由於某些原因他們並沒有得到多少好處,再後來發生的萬振良騙貸案劉家的人沒有參與,所以自然也沒有他們的好處。
我知道光是這幾件事劉定一就對我奶奶有怨氣,實際上後來公安機關重新調查騙貸案就是劉定一在暗中推波助瀾。”
李新年一臉震驚道:“原來真的是劉家人在暗中搞鬼,以前聽說是有人暗中舉報。”
如蘭擺擺手說道:“但你也不要以為劉定一這麼做是故意跟毛竹園作對,或者故意想把你丈母娘揪出來。
實際上報複或者泄私憤並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的主要目的是想借騙貸案搞掉省市的幾個政界的對手,以便為他兒子劉波的升遷掃清障礙,畢竟,他的年紀已經足夠大了。”
“利用騙貸案潑臟水?”李新年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