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多鐘,李新年做賊似地溜進家門,整棟屋子裡沒有一點亮光。
他換掉鞋子之後躡手躡腳地上了樓,但並沒有去自己的臥室,而是溜進顧雪的房間。
先前他換鞋的時候已經注意到顧雪的專用妥鞋並不在鞋櫃裡,證明她今晚沒有住在毛竹園,而是已經回家了。
臥室裡黑魆魆的,李新年並沒有開燈,而是用手機照照,果然看見顧雪裹著被子躺在床上,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李新年在顧雪熟睡中成功偷襲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並且一直都樂此不疲。
而顧雪對他的這種“野蠻”行徑似乎也不反感,每次都是眼睛還沒有睜開,整個人就已經浪起來了。
可沒想到今晚的情況有點反常,因為顧雪好像睡的挺死,被李新年從後麵偷襲成功之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醒過來。
直到被推的趴在了床上,似乎才有了感覺,嘴裡哼哼了幾聲。
與此同時,李新年也忽然感覺到身子底下的顧雪有點不對勁,因為她的劇烈扭動並不是為了配合,明顯是抗拒性質的掙紮。
就在李新年稍稍一愣神的功夫,身下的顧雪好像呼吸越來越急促,本意應該是試圖擺脫他。可李新年幾乎整個身子都壓在她的身上,結果不但沒有擺脫,以至於嗓子眼裡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悲鳴。
李新年的身子頓時就變得僵硬了,因為從這一聲悲鳴已經足以證明身下壓著的身體並不是顧雪,而是一個比顧雪更加年輕的肉體。
誰?這是誰?
李新年的似乎生怕讓女人翻過身來看見他似的,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把她壓的更緊。
而女人趴在那裡隻是呼哧呼哧急喘,嘴裡的悲鳴變得越發的壓抑,似乎不敢再發出聲音。
一瞬間李新年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因為他猜不出有什麼女人會睡在顧雪的床上,如果是客人的話,家裡還有客房,也不應該睡在顧雪的臥室裡啊。
既然能睡在顧雪的床上,那這個女人肯定不會是外人,可問題是他實在想不起家裡麵還有什麼女性成員會睡在顧雪的床上。
一陣心念電轉,李新年已經沒有時間去猜身下女人的身份,並且更不敢開燈搞清楚女人的身份,因為不管這個女人是誰,今晚這件事都是不可外傳的醜聞,既然是在黑暗中開始,那就隻能在黑暗中結束。
最重要的是,李新年發現身下的女人在劇烈扭動和掙紮幾下之後就像是癱軟了似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嘴裡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壓抑性的啜泣,並沒有大聲喊叫出來,這似乎說明女人心裡也有所忌諱。
這麼一想,李新年忽然就一把抱緊了女人,趴在她耳邊喘道:“我還以為你在毛竹園呢……啥時候回來的……今晚喝的有點多了……”
女人聽了李新年的嘀咕,似乎更加膽怯了,連嘴裡的哼哼都沒有了,就這樣機械地趴在那裡承受著,而李新年也知道夜長夢多,所以沒幾下就趕緊鳴鑼收兵。
然後趁著女人趴在那裡驚慌失措地喘息的時候,借著一點微光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然後打開房門一溜煙逃回了自己的臥室。
直到躺在顧紅的身邊,李新年的一顆心才慢慢從嗓子眼落下去。
他根本不敢去驚動熟睡的顧紅,隻是躺在那裡絞儘腦汁猜測著剛才自己上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可任憑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最後隻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新年覺得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子,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看看,原來是顧紅。
“快起來,等一會兒還要去參加周繼雲的葬禮呢。”顧紅一邊梳著頭發,一邊說道。
李新年腦子還有點短路,嘴裡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句,轉個身又要迷糊過去,沒想到顧紅一把掀開了他的被子,伸手就掐了他一把,說道:“哎呀,彆睡了,馬上九點了。”
李新年這才徹底清醒過來,躺在那裡呆呆楞了一會兒,忽然就想起了昨晚自己乾的好事,不禁嚇的猛地坐了起來,怔怔道:“怎麼?九點了?”
顧紅瞥了李新年一眼,走過去唰地一聲拉開了窗簾,外麵的陽光馬上就照了進來。
李新年眯著眼睛回憶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又做賊心虛地偷偷查看了一下顧紅的臉色,發現一切如常,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一邊下床去衛生間洗漱,一邊說道:“葬禮幾點舉行?”
顧紅說道:“不管幾點舉行,我們必須十點半之前趕到殯儀館去。”
聽到“殯儀館”三個字,李新年不禁心中一動,忽然就想起了前不久發生的慘案,遲疑道:“不急,我讓張富強來接咱們。”
顧紅嗔道:“哎呀,不就參加個葬禮嗎?我們自己開車去就行了。”剛說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瞪著李新年哼了一聲道:“怎麼?怕了?”
李新年沒有吭聲,自顧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不一會兒就聽見顧紅離開了臥室。
畢竟心裡有鬼,李新年在樓上磨嘰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才下樓,剛走到樓梯上就聽見下麵客廳傳來說話聲。
隻聽一個女人說道:“小妹,這蘭花真的這麼值錢嗎?”
又聽譚冰說道:“那當然,這可是稀有品種,這即便都是我親自伺候呢。”
女人說道:“既然這麼值錢,等我和愛玲搬到寧安市來之後也種上幾盆……”
李新年乍一聽這個女人的聲音,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暗暗叫苦不迭,因為他已經聽出樓下的女人不是彆人,正是他顧紅的二姨譚愛嬌。
難道昨晚自己把她給上了?不對,不對,譚愛嬌六十多歲的老婆子了,怎麼還會這麼有彈性,更不可能有那種緊湊感。
彆說是譚愛嬌了,即便保養的這麼好的丈母娘也達不到那種地步,昨晚自己上的應該是個很年輕的女人。
心裡一陣胡思亂想,一邊忐忑不安地下了樓,譚冰一看見了李新年,盯著他注視了一會兒,埋怨道:“看看都幾點了,兩個人都睡到現在才起來,早飯都涼了。”
譚愛嬌扭頭一看是李新年,馬上笑道:“年輕人都貪睡,我家大軍還不是一樣?”
李新年一臉驚訝道:“哎呀,這不是姨媽嗎?你是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