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挺白(1 / 1)

除了昨晚這次,陳燔在其餘時間裡,都和寧皓在《無名之輩》劇組中的表現差不多——基本不怎麼主動開口。

當然,需要自己給建議的時候,他也不會推辭,即便寧皓的問題,往往都隻是問一句“你覺著怎麼樣”。這口吻和上次陳燔問問他的語氣幾乎一樣——基本都是覺得不能讓監製太沒存在感。

這很正常,他倆都沒到徐老怪那種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境界,所以總要有個人主動退一步,不然難免會引發不快。倆人都挺有默契,誰得故事誰主導,上次退讓的是寧皓,這回自然而然就換成了陳燔。

那麼問題來了,陳燔當監製和寧皓當監製有什麼區彆?

答:陳燔要帥多了。

反正宋姑娘就是這麼認為的,而且有時候她覺得找陳燔給自己說戲比寧皓要更有效果。倒不是寧皓講戲的水平差,隻是能說她和陳燔更熟悉,而且對方的耐心也比寧皓要好上一些。

雷家音這麼想的,但他從來沒覺得陳燔的耐心有多好。比如這次,寧皓要求他演出臨死前的那種恐懼感,雷家音哆嗦了半天也沒找對點。於是,寧皓盯著他就是一頓臭罵,最後直接氣得背身往外頭走。他隻好扭頭看陳燔,後者卻隻說了兩句書本上的廢話。

雷大頭還在詫異陳燔這次怎麼開始整起形而上的東西了,結果對方突然就發起了彪。

“你這角色是我推薦的,你要演不好,那特麼的是丟我的臉!你也不打聽打聽,寧導那是帶我進得圈子的大恩人,你要惹他不痛快,我特麼......”陳燔直接把t恤的袖口直接擼到了肩膀,露出了整個三角肌,然後也轉身氣鼓鼓的走了。

雷大頭徹底呆立,這不是才認的姐夫麼,咋突然就不要我了捏?

“哐當!”片場傳來一聲大響,雷大頭慌忙看向聲源,發現是陳燔忽然重重的踢翻了門口的垃圾桶......

在雷家音的視線外,陳燔的畫風忽然一邊,他咧著嘴巴迅速的鑽進了隔壁的屋子。

“嘿,怎麼樣怎麼樣,他害怕沒?”

“有點意思了!”寧皓正在那兒通過實時監控看雷大頭的狀態呢,臉上全是壞笑,“不過我可得說說,剛你那戲有點過了,比當年可退步了啊!”

“我戲路子窄嘛!”陳燔不以為意,也擠過去看起了監控,“可惜了,感覺還是差點火候,繼續下一步吧!”

寧皓一點頭,坐在他身後的副導演抓起一份解約協議就出去了......

“咋回事......”雷家音看著手裡的文件,隻覺得有五百個胡廣生在他腦子裡一起開槍。明明之前挺順啊,連著當了幾次主角,走路上也有人能認出自己了,可是現在......生氣的事寧皓和陳燔,倆風頭最勁的年輕導演,這下自己在演藝圈積累的一切,怕是馬上要灰飛煙滅。這下,他的房子怎麼辦?老婆的好日子又怎麼辦?他都答應自己媳婦,以後再也不會讓人家受窮,而且人現在還大著肚子......他的嘴角不自覺的開始抽搐,靈魂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十平米的小屋,以及無人問津的生活......

此刻,倆始作俑者,還在偷著樂。這破主意,是寧皓發起的,細節則由陳燔負責完善,這可謂是倆大導演攜手打造的巔峰之作。

“走吧,再不露麵雷子就該崩潰了!”陳燔開始有些心軟,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自家“小舅子”。

“崩潰?崩潰了好啊,要得就是這效果!”寧皓依舊盯著屏幕,那叫一個不動如山。

“做個人吧!”陳燔一撇嘴,他從內心鄙視這幫不拿演員當人,卻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同犯......

......

倆人再度出現在片場的時候,雷大頭的頭又大了三分。

山崎:都說我們沒人性,但大陸的導演,好像比我們還bt吧?這能是人乾的事兒?

......

時間這個東西,有時候就像是碼字——這個比方好好像說過了?那就換一種說法:

時間這個東西,有時候就像是銀行賬號裡的數字,你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沒的。

眼下已經是2011年的9月,丫丫在一周前就已經隨著劇組又離開魔都,繼續前往象山拍戲。陳燔也總算找回了一柱擎天的感覺。當然,某人打死也不會承認這一現象和自家女友相關。他寧願相信,這是因為寧皓的劇組在自己的指導下,減少了反複NG的情況,使得全組人員都有了足夠的休息時間。

早上十一點,雷家音還在床上趴著,他今天難得的有半天時間不用上鏡,於是果斷的選擇了睡個大懶覺。這也不能說他宅,雷子昨天又挨了一整天的“揍”,現在的他腰部和屁股上還在隱隱作痛,連躺平都做不到。

門鈴忽然響了兩下,但他隻是把枕頭往腦袋上一蒙,假裝啥也沒聽見。很快,門鈴的響動又變成了哐哐哐的敲門聲。又隔了一會兒,手機也跟著響起。

雷家音不情不願的抓過手機放在他那巨大的腦袋邊,這才按下了免提鍵。

揚聲器裡傳出口了陳燔的嗓音:

“雷子,開門,你姐夫!”

“你等我一會兒……”雷大頭艱難的起身坐到床沿,結果不小心又碰到了左半邊屁股上的淤青。

“淦!”雷大頭呲牙咧嘴的給自己套上拖鞋,然後單手捂著屁股一晃一晃向房門挪去。

房門一開,陳燔隻看了眼對方,發現人全身上下就關鍵部位上套著一塊布,於是開口道:“也不怕我是帶著姑娘過來的?”

“我又不吃虧……”雷大頭讓開門,又一瘸一拐的回床上趴著,空調開的有點足,他反手又拉上了被子,“你說,這電影裡,要是男的不小心瞅見了沒穿衣服的娘們兒,那都會被罵上一句流氓;反過來,老爺們兒光膀子被女的瞅著了,還是得被流氓,這都啥道理?”

“喲,你還挺能琢磨的!不過你可彆對外瞎雞兒說這個,容易被衝!”陳燔走到床邊,一把掀開了被窩,就像每個老母親對賴床的孩子做的那樣,又給人臀部來了一巴掌。

“姐夫,你整啥?”雷大頭著急忙慌的翻身,懷裡還抱著個枕頭。

“給你看個好康的……呸,是給你帶了個好東西!”陳燔單手套兜,取出個小瓶子,在對方麵前晃了晃,“繼續趴著先,這是泰國產的藥油,專治跌打損傷!”

雷大頭這才放心的重新趴了回去,然後陳燔的下一句話又讓他覺得各種彆扭——

“我的手勁很大,你要忍一下!”

不一會兒,雷大頭嗯嗯啊啊的呻吟不自覺的就喊了出來。

“還行,淤青不明顯,明天要是還沒好的話,那就用熱毛巾敷一下——對了,記得還我棒冰錢!”陳燔一邊給他搽藥一邊說話,昨天他見大頭在休息的時候捂著腰,於是臨時買來幾根冰棍,用毛巾一裹給人搞起了冰敷。

雷大頭哼唧了兩聲,開口道:“多少啊?”

“十二塊!”

“三塊一根?這麼貴?我記著你拿就是最便宜的白糖冰,外頭的一塊錢倆!”

“廢話,這可是在景區裡頭……那什麼,屁股上要是不舒服,你自己抹啊!”陳燔把藥油給人放床頭櫃上,自己轉身就要離開。

忽然他又扭過頭,突然評鑒了一句:“還挺白!”

(忽然發覺,這章寫得有點蓋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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