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京國際機場,丫丫駕駛著那輛大G停在了一個角落。見四周無人,她戴上墨鏡扣上帽子,迅速的下車往航站樓走去。
車停得有些偏僻,她看看時間,稍稍加快了腳步。
丫丫不是來趕飛機的,之前郭燾是個給介紹的電影,拍攝場地就在這兒。
這戲叫《萬有引力》,是部分了四個獨立部分的愛情作品,她要演得是第一個單元,名為《邂逅》。
步行二十分鐘後,丫丫站在了一個中年男人身後。
“趙導,早上好!”
趙天宇轉過身,微笑著看向對方:“來啦,去化妝吧!”
“好的!”
導演看著女演員離去的背影,臉上的微笑消失不見:都是演員,人家姑娘天天都是提前到場,而那男演員就......
“打個電話,問問那小子到哪兒了!”
“剛問過,說是在等電梯。”
“那就是還在在半路上......”
直到丫丫溫習完數遍台詞,和她搭戲的男演員這才抵達了片場。
“不好意思,找車位找了半天。”那男人已經把道歉當成了日常問候語,歉意什麼的自然是不存在的。
劇組成員也都習慣了,反正今天是這二位的最後一場戲,拍完就可以和人說拜拜嘍。
趙天宇耐著性子問道:“要對詞嗎?”
那人一邊接受化妝師的刷子在自己臉上抹來抹去,一邊滿不在意的開口:“不用,時間寶貴,我們直接開始吧!”
“好!”趙導演點點頭。
雖然這人的作風讓人不滿,但業務能力卻不容置疑。隻要真有本事,自然會有人縱容,隻是多少會有上限,希望他以後不要變得更離譜吧。
“A!”
安檢處,男人剛路過感應門就響起了一陣蜂鳴聲。
丫丫穿著一身黑色的安檢員製服,雙臂一張,對來人說:“麵向我!”
探測儀在男人身上劃過,又是一陣滴滴響。
“手表。”
滴滴滴!
“外套脫一下。”
滴滴滴!
“皮帶......”
滴滴滴!
“鞋子!”
“今兒怎麼這麼複雜?快快快!”男人萬般無奈,但還是迅速脫下鞋子放入了傳送帶中。
滴滴滴!
“麻煩快點兒,現在廣播裡叫得人是我!”
“抱歉,您需要做進一步檢查!”
“哢!”
“怎麼了導演?”丫丫開口發問。
趙天宇單手揉著臉頰和下巴:“不是你們的問題,隻是這檢查的過程有點乾,還得加點細節......”
大家都不說話了,隻有機場原本的喧囂還在做響。
丫丫又翻起了劇本,而男演員臉上露出一絲不耐:“加段詞吧,比如在其中哪個環節裡,我電話來了,然後就一邊接電話一邊接受安檢。”
“這個好,”趙天宇繼續點頭,然後摸出個本子開始邊寫邊嘀咕,“加什麼詞兒呢?最好是得突出誤機的嚴重性,彙報工作前麵已經有過了,索性就是單純的催促吧。”
......
晚上十點,陳燔推開家門。
“回來了?”溫柔的女聲從屋內傳來。
“嗯,回來了!今天又認識個前輩,帶著我和寧皓二個大導演在京城穿街過巷。說起這城中故舊,他那真叫輕車熟路,如數家珍,如芒刺背,如鯁在喉......啊呸呸呸,總而言之,反正我們把飯店和夜總會的拍攝地提前敲定了,辦公室則有兩處備選,還要斟酌斟酌。”陳燔換好拖鞋,絮絮叨叨的往二樓走,身後還跟著貓貓狗狗,“對了,你今天......我去,你這搞哪出?”
陳燔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被床上那一大堆花花綠綠的一座小山給鎮住了:“你把衣服都翻出來乾啥,那不是有衣帽間嗎?”
“不是明天還得飛上海參加大頭的婚禮嗎?我不得挑一身好看的?”丫丫頭也不回,又翻出一套衣服往床上一丟。
“乾啥,你想豔壓群芳搶人新娘風頭啊?”陳燔隨手在衣堆裡翻了兩下,好家夥,大學時候的運動服都在裡頭。
“就是不想太亮眼啊!但我又不想穿得素,所以才頭疼......你剛才想問我啥來著?”丫丫對自己顏值終於有了初步的認知,當初那個因為黑瘦而自卑的小姑娘,已經徹底被陳燔封印在了05年的那個mV之前。
“喔,就是問問你今天殺青的感覺咋樣?”陳燔隨手抓起一套連衣裙,發覺好像是當初拍《石頭》時候的戲服之一。
“挺好的,就是臨時改戲,耽誤了不少功夫,不然我也不會大晚上的才開始找衣服。”丫丫把幾套明顯季節不對的衣服重新掛回到衣櫃裡,然後又取出一套旗袍。
“你拿這個乾啥,想重回民國再續前緣啊?”陳燔一眼就看出,她拿得是《英雄沒種》裡的戲服。
“你有吐槽的功夫,還不如幫我好好想想!”
“那就簡單點......試試職業裝吧,我記得你之前給班尼路拍廣告,穿過一套女士襯衣來著。”明星福利之一,衣服理論上可以不用自己花錢。
敲黑板,劃重點,這隻是理論上!
“啊對,我找找,剛才好像已經被我翻出來了。”丫丫彎腰在床上開始一陣翻找,從陳燔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是《變形金剛》梅根·福克斯檢查引擎那個姿態。哪怕各個尺寸統統小了幾號,也讓他喉頭微動。
“去去去!”可樂滿臉懵逼的被趕出了臥室,它再一扭頭,陳燔又提著奶茶的後脖子出來了......
“砰!”房門緊閉,隻留一貓一狗在門外發呆。
大約,一二三四十分鐘後,陳燔精疲力竭,丫丫心滿意足。
這都是變紅變大的後遺症,為啥部落和聯盟的bUFF就是不一樣?
丫丫臉上還留著紅暈,靠在男票的身上細細的發聲:“今天這是你怎麼了,說來就來!”
“額,情不自禁......也可能是最近太忙了,需要稍稍放鬆下,”陳燔半躺著在床上,手指玩著女票的秀發,“你說我命咋這麼苦,不拍戲比拍戲時候還忙!一個月飛兩趟魔都,還都得出錢......”
“你麵子大唄,我之前聽小菲兒說了,他們原本沒打算辦婚禮的......”
“為啥?”
“因為沒錢!”
“啊?”
“大頭之前在話劇院,一個月就到手幾千塊,在魔都連大點的房子都不敢租;要不是你拉了他一把,他哪有錢搞婚禮啊?我聽說那邊最普通的席麵,也要四五千一桌呢!再算上婚慶公司的費用,沒個六位數可下不來......”
丫丫娓娓道來,她就和人姑娘見了一兩麵,莫名就混成了好朋友——這讓陳燔一度懷疑她才是主角,身上帶著啥魅力光環之類的。
“我記得,翟姐收入還湊活吧?多了不說,六位數應該還是拿得出來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大頭不想花姑娘的錢......你們男人一個個嘴上都說是要吃軟飯,真要到那一天,一個比一個覺得沒麵子!”
“什麼叫真到那天,我現在就可以吃軟飯!”
陳燔伸手就往某人某個部位探去,卻被人啪嘰一下拍掉了手掌。
“還沒鬨夠啊,”丫丫伸手一指散亂滿屋的衣物,“這些都是你折騰的,全歸你收拾!”
“......”
一時衝動,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