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星安動作頓了頓,才像是想起了什麼,“順帶完成一下原主的心願吧。”
“拯救蒼生,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眼中閃過一抹嘲諷,鶴星安看向黑沉沉的欲淵,忍不住舔了舔唇。
他嗅到了貪婪的氣息。
深淵中的怪物啊……
等著我來把你撕碎吧。
“既然要做任務,那就要做得漂亮。”
“還好沉星安不是個聖父,要是他還想救那些審判他的人,老子直接撂挑子不乾了。”
996似懂非懂。
“宿主大大不喜歡初……那條龍嗎?”
斟酌了一下,996還是選擇了最保守的稱呼。
鶴星安垂眸看了他一眼,將它拎起來,伸手扯開大臉盤子,“你既然是我的係統,還是隻貓,那就是我養的,按照人類飼養寵物的叫法,你應該叫我爸爸。”
996被扯著臉,滿臉不可置信,儘是控訴,仿佛在說:你是人嗎?連一個係統的便宜都要占??
鶴星安微笑,晃了晃,“怎麼?不滿意這個稱呼?”
996感覺自己腦漿都要被晃勻了,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它扶著自己腦袋暈暈乎乎地看向鶴星安。
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梗著脖子,“我不……”
“嗯?”
對上鶴星安微涼的眼神,臉上剛剛揚起一點倔強瞬間弱了下去,
“我不……不可能不喜歡的。”
它滿臉悲憤,黃色的眸子似秋日黃花,好像失去了高光。
鶴星安笑得邪惡,“那先叫一聲來聽聽?”
996滿臉屈辱,還是迫於淫威屈服,“爹地。”
改個叫法,是它最後的尊嚴。
鶴星安眉梢一揚,倒是也沒有太計較,“所以,知道要叫初洄什麼了嗎?”
996感覺自己的麵子裡子都丟光了,心一橫,“知道,要叫他媽咪。”
確定好家庭地位的鶴星安很滿意。
拍了拍貓貓頭,“真乖。”
“以後你見到他,就這麼叫。”
996懵逼。
鶴星安笑而不語。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初洄三觀儘碎的表情了。
996還懵著,鶴星安已經一把撈起肥貓,“走!”
從數千丈的高空被人帶著做自由落體運動是一種什麼體驗?
996答:那酸爽,讓人無法想象。
有種死神舉著鐮刀,要把你臉皮切開的美感。
……
豆大的汗珠從陸遠額角滾落。
他還是竭力壓製著初洄的反撲。
被禁錮在識海之中的初洄,感覺到束縛他的囚籠越發淺淡,他馬上就可以奪回身體的控製權。
可他心裡沒有半點歡喜。
這代表著,將他囚鎖的人已經無力維持。
一種難以言明的巨大恐慌籠罩在初洄心頭。
他不斷攻擊著,嘶吼著,“你到底和他計劃了什麼?”
“紫瞳,不論你是誰,你想乾什麼,要是他受傷,我會殺了你!”
“……”
“他現在……到底怎麼了?”
“安安到底……怎麼了?”
陸遠充耳不聞,隻一心壓製著初洄。
欲淵的方向傳來一道光柱。
淡藍色的靈力漾開,卷過千萬山巒。
似春風拂麵,溫和地將魔族身上的煞氣與死氣剝離。
掩藏著血色和魔紋之下的身軀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彆。
這陣靈力像是甘霖降臨在大旱之年。
萬物複蘇。
冰雪消融。
魔族,並不是生而扭曲醜陋。
他們也曾是人族並肩而行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