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從牆頭躍下,有些不解,“宿主,你為什麼要救這個人?”
不僅修書一封讓人從定國公府拿來了賣身契,還對外宣稱此人已死。
這相當於是給人一個新生。
脫了奴籍,相當於給了他一個新生。
鶴星安心情很好,“哪有什麼為什麼,爺樂意。”
“而且……”
少年頓住,996回頭看去,滿眼期盼。
您有什麼大計?
鶴星安唇角揚起一抹笑,“而且……他長得真的很好看。”
996:“……”卒。
它不該有什麼期待的。
忽的,鶴星安像是發現了什麼,足尖一點,穩穩落在樹梢,朝著一個地方看去。
996有些疑惑,跟著上去,想看看自家宿主在看什麼。
透過半掩著的窗子,大片的白落入眼簾。
那視覺衝擊……嘖嘖嘖。
996目不轉睛。
一隻手忽然揪起它的後脖頸。
下一秒,一坨東西從空中飛過。
長毛在臉上胡亂地拍。
小貓疑惑。
“喵嗚!”
扔完一個礙眼的東西,鶴星安看向一個方向,雙眼微微眯起,“你們的招子是不想要了嗎?”
暗處的平二和平三渾身一抖,趕緊轉了個身。
鶴星安又將視線轉了回去,繼續欣賞著這幅美男入浴圖,
就是太瘦了些。
還沒等欣賞多久一條又長又直的腿占據了全部視線。
老澀批直接一個彈簧起跳
站立起身。
這誰忍得住啊?
一件衣裳忽的蓋住大半風光。
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滿是防備和殺意的眸,透藍的底色,一眼就將情緒看得分明。
豎起渾身刺的刺蝟,卻又在看到鶴星安的那一刻露出柔軟的肚皮,如冰的眸在一瞬間就化為春水,盈盈切切地望來,帶著些羞赧。
啊哦。
被發現了。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
光明正大地看。
這瑞王府中哪裡是他這個主人去不得的。
鶴星安飛身而下,落到窗前。
一隻手按著窗戶,懶洋洋倚著窗框,就那樣明目張膽地,直勾勾盯著初洄。
僅僅披著件外衣的少年這下關窗也不是,不關窗也不是。
他等著鶴星安說話,可這位瑞王殿下好像忘了這件事,隻這樣笑吟吟看著。
緊了緊外衣,初洄心裡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不會是……
抬頭看去,正對上鶴星安興味正濃的眼神,讓他心裡更確定幾分。
指尖顫抖著鬆開幾分,青色的外衣順著肩膀滑落,露出大片的白。
外衫滑落,像是一場獻祭。
少年抖著身子,盈盈切切望來,“王……”
“啪!”
窗戶被猛地關上。
下一瞬,一陣風掠過,青色的外衣被另一隻搶奪,初洄下意識想搶回來,手腕一疼卻鬆了力道。
外衣落在屏風上。
少年坦白從寬。
一雙手想要擋住些什麼,卻隻是徒勞。
鶴星安笑得張揚,像是那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圍著初洄上下打量。
“嘖,還是太瘦了些,該多補補。”
“這身上的傷痕太多了,等會讓人把庫房裡那盒進貢的祛疤膏給你送過來。”
“不過……這屁股倒是翹得很。”
鶴星安發出猥瑣的一聲笑,罪惡之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
“啪!”
初洄怔愣一瞬,猛地抬頭看向眼前人,一臉震驚,
不過一瞬,便由腳紅到耳根。
鶴星安仿佛看不到,跟那個流氓似的,順勢在挺翹的屁股蛋子上捏了一把。
手感很好。
他知道自己多少是沾點變態,可那又怎麼樣呢?
這個人從被自己盯上開始,就沒有退路的。
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是在打量自己的戰利品,看到初洄那張花容失色的臉時,又帶上些愉悅。
後者迅速低下頭,似是想要掩藏住情緒,手掌卻在身側緊握成拳。
鶴星安沒有點破。
隻微微傾身,“初洄,抬頭!”
溫熱的氣息落在咫尺,初洄下意識想要後退,卻又生生頓住。
他現在沒有選擇,生死不過是在這人一念之間。
抬頭直視著鶴星安,
透藍色眼底情緒翻湧著,好像在竭力克製著什麼。
是厭惡吧?覺得被侮辱了嗎?
鶴星安興奮了。
把流浪犬帶回家,他就已經猜到這個結果。
想要調教出專屬於自己的惡犬,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有更近一步,輕笑一聲站直身子。
少年半倚著牆,喚了一聲,“初洄。”
後者看來,兜頭而來不是赤裸的目光,而是那件青色的外衣。
愣了一瞬,初洄手忙腳亂披上衣服。
鶴星安看他防賊似的眼神,笑了一聲,“初洄。”
“嗯?”
少年攏著衣看來,眸中似是帶著蒸騰的水霧。
鶴星安瞥過眼,將衣服一股腦丟了過去,視線避開,落在屏風後的浴桶上,
“我今日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頭說話!”
“無論從前有多少人覬覦你,那都是以前。”
“如今你是我瑞王府的人,那代表的就是我瑞王府的臉麵,穿好衣服,抬頭挺胸,這是最基本,你知道嗎?”
聲音冷淡,卻直直砸進初洄心裡,他抱著衣服,眼眶有些酸澀,趕緊低下頭,想要掩飾自己的窘迫。
“初洄,抬頭!”
少年愣愣抬頭,微涼的指尖拭去滾落的淚珠,鶴星安輕歎,
“之前不是很硬氣嗎?怎麼這麼愛哭啊?”
少年胡亂擦著臉上的淚,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
鶴星安遞上錦帕,“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隨侍吧。”
初洄望著眼前的人,緊抿著唇。
良久,才重重點了點頭。
他沒得選。
鶴星安笑了,晃著步子就要離開,
“哦,對了,明日會有人來教你規矩,可要好好學。”
也不管初洄的反應,鶴星安推門離開,隻留下他一人在原地。
等到鶴星安出了院門,996才從樹上躍下,輕巧落下自家宿主身側,
“宿主,你有什麼隱疾嗎?”
鶴星安心情很好,“沒有啊。”
996眼神更怪了,“那你怎麼這麼快?”
“你說什麼?”鶴星安腳步一頓。
996背後一涼,三步上樹,繼續作死,“離你關窗才過去半刻鐘,這……前戲的時間都不夠吧?”
它那麼多年的霸總不是白看的。
還以為自家宿主很強呢。
見鶴星安一臉震撼,它有些同情。
人類,尤其是男性人類,好像都很在意這個。
它語重心長,“宿主,咱們有病就……”
“喵!!!”
鶴星安一個閃現,摁住那顆心思不乾不淨的貓貓頭不停揉搓,
“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鶴星安微笑。
996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立馬“五體投地”式下跪,“宿主,我錯了,您一連七次,一次一夜!”
鶴星安的臉更黑了。
在這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瑞王府中傳來淒慘的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