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寧又躺回了草地上,沒有再看身後的月亮,“什麼嘛,明明月亮這麼美,被你這麼一說怪可怕的。”
“青丘之外的很多地方,本就是可怕的。”
白琮月柔軟的眸光化成了一潭水,白霧泛濫在水麵,遮擋住了暗潮。
她沒有反駁他的話,妖鬼橫行的世道,除了人人向往的仙界,哪裡不可怕。
“隻要我變得足夠強大,哪裡都不可怕。”
趙時寧抬起手去碰黯淡的夜空,沒有觸碰到星星,微涼的夜風穿過指縫,心早已隨著風飄到了不知何處。
“小月亮,我還差一點點能突破了。”
她的手指又落在了方才解了一半沒解開的腰封上。
作為一個合歡宗女修,她實在是過分敬業,無論什麼時候想到的永遠是提升修為。
哪怕此時花前月下,正是增進感情的好時候,但於趙時寧而言,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白琮月沉默了一瞬,沒有說話,他從頭至求的都是一份純粹的感情,可到了趙時寧這裡,除了和他做那檔子事,他再無彆的用處。
即便早就心知肚明她對他另有圖謀,可還是難以抑製難受。
“你與我除了這種事情,就沒彆的事情可做了嗎?”
被他失落的目光注視著,趙時寧還真的認真想了一下,試探性地說道:“那……生孩子?”
白琮月撫摸著她的手腕,視線落在她腕上翠綠的鐲子,“不必如此急著提升靈力,欲速則不達,就算我不能時刻守在你身邊,這鐲子關鍵時刻可以庇護你,不會再發生上回的事。”
他說的是黑白無常來她夢中索命的事,在青丘這些時日趙時寧的確再也沒遇過那樣驚悚的事情。
可她就算不急著提升修為,但還有個萬殊等著她去救呢,趙時寧怎麼可能不著急。
她不敢表現出來,隻是擺弄著手腕的鐲子,好奇地在心裡問係統:“這鐲子真的這麼厲害的嗎?”
【這好像是上古的神器,戴上之後妖鬼不侵,肯定厲害啊,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就給你了。】
趙時寧本以為就是個普通鐲子,她瞧著好看才隨手戴在了手上,沒想到還是上古的神器。
“我又不是為了提升修為才想和你做那種事的,就是喜歡和你在一起……難道你不喜歡嗎?”
趙時寧本來已經將自己的真實稟性在他麵前完全展露,可現在得了個這麼好的東西,也不介意說點好聽的話。
“怎會不喜歡,與你交/歡時,隻恨不得就這樣死在你身上。”
白琮月這話說的直白,讓趙時寧瞬間想到了在引玉房中抵/死/纏/綿的激烈,平日裡看著溫柔似水的樣子,等到了床/榻之上好像恨不得將她活活生吞。
她眼神不受控亂飄,呼吸有些不穩,“那你為何還要拒絕我?”
白琮月介意的也隻不過是,她隻把他當成用完就丟是工具,隻要見著他三句話說出口,總是離不
開生孩子,雙修這種事。
可他想與她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就像我們方才一樣,在一起說說話不好嗎?而不是隻有男女之間的情/事可做。”在白琮月心裡,隻要陪著她躺在這月色中,就算不說話也是幸福的。
趙時寧想說哪有這樣的男女,她從前在人間見過不少野鴛鴦,不都是急不可耐吻在一塊。
“小月亮,你雖然有一千多歲,可你們狐族一千歲才成年,你不懂男女間的事情也正常。男女之間除了生孩子,不就是生孩子,哪有什麼感情可言,就算有感情也遲早兩看相厭。”
趙時寧對情情愛愛那套一點都不信,也對白琮月的想法嗤之以鼻。
白琮月唇色有些蒼白,他想說怎會沒有感情可言。
他就是真真切切在愛著她。
“你竟是這樣想的。”
他到底沒有敢將愛她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