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1 / 1)

其他人也是兌換了一些東西,將身上的善功花的七七八八,基本上是全力以赴的狀態,保證自己可以在死亡任務中活下來。

眾人又討論一陣任務,時限來臨,光芒垂下,眾人消失在輪回廣場,耳畔是六道輪回之主淡漠的聲音。

“此次為死亡任務,封印秘寶等物品,隻可以使用自身武功與兵器,道袍等護具與療傷丹藥則僅能各自準備一件。”

“紅衣軍首領,鎮世天王杜懷傷成為十八路義軍共主,兵峰席卷東南,直指王室,而朝廷調集強者,征伐布陣之兵,雙方對峙怒江。”

“主線任務,加入義軍,助杜懷傷戰勝朝廷主力,跨江臨都,成功獎勵四千五百善功,開放更多權限,失敗抹殺!”

“支線任務,陣營對抗,殺死朝廷陣營輪回者,每殺死一流高手一人,本陣營輪回者獎勵一千善功,反之扣除相應善功,每殺死絕頂高手一人,全員獎勵三千善功,反之亦然,每殺死宗師一人,全員獎勵六千善功,反之扣除六千,獲得勝利的陣營,成員每人再獎勵輪回符一張,最後善功不足者,抹殺!”

江麵寬闊,一眼望不到對岸,水浪滔滔,其色玄黃,奔湧咆哮,狀似龍王發怒。

孟奇和江芷微等人重新降臨於神魔世界時,首先看到的便是這條怒江,古代神魔降世,終極對決於此,裂地為江,萬年不休,而且有神魔氣息殘留其中,漸漸與江水、地形融合為一,直衝九霄,飛鳥不過,外景難躍,隻能依靠特殊木頭製成的船隻橫渡,哪怕宗師,亦僅能在江上踩水百丈,一旦落水,要想再浮起,千難萬難。

雖然說以外景之能,可以長時間閉氣,直接沉底,踩著底部淤泥怪石渡江,但神魔氣息孕育下,江水深處藏了不知多少強橫又詭異的怪物,隻是礙於曆代皆有高人強者封印加持怒江,讓它們無法進入水麵上層,偶爾才有漏網之魚,除非是對自身實力非常有信心,否則沒誰會選擇踏底過江。

恐怖,浩瀚,威嚴,攝人心神的氣息化作涼風吹來,江芷微等人略微打了個寒顫,回想起六道對怒江狀況的介紹,凝目四望,感應散開,尋覓十八路義軍的兵營。

“那邊有兵鋒金鐵之氣。”

齊正言眺望遠方,白虎屹立,咆哮不止,右手指向左側,到了死亡任務,他不想再隱瞞什麼,全力以赴。

江芷微等人皆是麵露訝異,之前從未聽說齊正言有這方麵的能耐,孟奇知曉齊正言獲得魔主傳承,所以打圓場,裝作沒察覺眾人的情緒變化,連忙提醒道。

“大家小心一點,我們未必是在杜懷傷這邊,或許被丟到了對岸。”

既然是死亡任務,那肯定什麼都可能發生。眾人收起訝異,隱匿身形,小心謹慎往左手方向前行,過了一陣,江邊出現連營高台,招展旌旗,有禁法暗布,將十八座營盤連成了一條長龍。

寫著“杜”、“紅衣”、“朱”、“平海”、“苗”、“九山”等字樣的旗幟映入眼簾。

眾人暗鬆了一口氣,開局不算太壞,至少沒被六道輪回之主丟到對岸,需要千辛萬苦渡江回來,或者潛伏入敵後搞破壞。

“營盤布置嚴謹,集眾生殺氣、煞氣為本,義軍內有陣道高人啊!”

趙恒乃是皇室出身,從小就接受過兵法陣道的教育,耳濡目染下,也懂得幾分陣道,觀察了一番,對其他人感歎了一句。

孟奇看了看江邊,發現船隻不過近百,心中咯噔了一下,戰況似乎不利,見營盤嚴密,一時難以混入,他們皆改做上次降臨時的容貌打扮,大搖大擺走向寫有“紅衣”與“杜”字樣的營寨前。

“我等乃世外異人,與杜天王有故,聽聞他起義軍,伐失道,特來相助。”

孟奇拱手對守著營門的兵卒說道,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姿態拿捏的十分到位,讓人深信不疑。

兵卒中看起來像是頭目的一位,走了出來,目光上下打量了孟奇等人幾眼,才開口道。

“幾位高人稍等,卑職這就去通報。”

頭目的態度不算熱情,頗顯冷淡,孟奇與江芷微等人對視一眼,感覺事情有些不對。義軍看起來落於下風,為何對來投的異人如此態度?莫非之前有奸細以投奔的名義混入,造成了破壞?

好在眾人在上次的任務中對紅衣軍有極大恩情,應該不會被誤解,江芷微等人自信滿滿的屹立營前,耐心等待。

過了片刻,出來一位將佐打扮的中年男子,滿臉堆笑,熱情仿佛六月的天氣,連連道歉,十分有禮。

“我等怠慢,還請幾位高人見諒。”

“無妨,行軍打仗之事必須得有嚴苛的規矩。”

孟奇善於交際,所以一般都是承擔著隊伍發言人的角色,抱拳回禮,十分理解的說道。

這位將佐看了一眼姿容出眾的幾人,笑容更盛,轉身引路,不時寒暄,詢問孟奇等人的來曆。

“我等出生大寧附近,與杜天王有舊。”

孟奇言簡意賅回答著對方的問題,神色間露出了幾分狐疑,隱隱覺得對方態度有問題。

“難怪難怪。”

這名將領一臉笑嗬嗬的,看上去平易近人,十分好相處,對著眾人介紹自己。

“卑職徐巍,亦是感朝廷失道,天下紛亂,這才加入義軍。”

徐巍提義軍,不提紅衣軍?讓孟奇等人正覺奇怪間,就到了一座帳篷前,徐巍沒有稟報,直接掀開簾布進入。

帳篷內裡布置簡樸,僅擺放有一張案幾,放著文書筆墨等物,案幾後站著一位魁梧大漢,高足八尺,頭皮青滑,沒有毛發,目光銳利仿佛實質,眉心生著一隻墨綠色豎眼,氣息磅礴,沉重散發,讓天地之間的元氣大海都難以晃動。

“這位是平海王。”

徐巍躬身行禮,臉上露出了諂媚之色,對孟奇等人介紹道。

“平海王?不是鎮世天王杜懷傷?”

江芷微右手悄然握住了劍柄,阮玉書雙手姿勢微變,七仙琴靠向左臂,騰出右手,隨時可以撫琴,眼前這位平海王絕對是宗師水準!

孟奇背刀負劍,內心警惕,神情不變,裝傻充楞,十分茫然的問道。

“紅衣軍的平海王?”

“非也非也。”

徐巍趕緊否定,他可不想讓孟奇等人誤會,剛要解釋,就被案幾之後的魁梧大漢攔住了,平海王哈哈一笑,爽朗豪邁,倒是一位人物,對眾人十分和善的解釋道。

“幾位看來確實久不履紅塵,朱某乃鎮海軍首領,大家給麵子,都叫某平海王。”

鎮海軍也是十八路義軍之一,所以孟奇也有所耳聞,這才拱手行禮,客氣的說道。

“原來是平海王,可這裡好像是紅衣軍的營地?”

孟奇裝傻充愣是把好手,演技自然,臉上故意將疑惑表現出來。

魁梧大漢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樣子,輕聲道。

“朱某今日值守此間。”

紅衣軍需要彆家義軍的首領來值守?是太強勢,還是處於不利境地了?

孟奇略感憂慮,念頭紛雜,也明白死亡任務就是這麼不省心,再次開口問道。

“莫非紅衣軍出了變故?”

平海王再次歎氣,臉上露出幾分沉重之色,隻是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深沉,不為外人所知。

“是啊,前幾日江上大戰,杜天王被‘武皇’偷襲,重傷垂死,若非頑石真人拚命相救,神兵自動護主,他已然隕落,哎,如今昏迷多日,不見好轉,義軍人人自危,九山軍的苗虎,覆地軍的馮經堂,孩兒軍的劉順水,都起了彆樣心思,朱某不得已幫忙值守,以防不軌。”

孟奇聽到神兵之時,眼皮一跳,目光在身側的江芷微腰間寶劍一掃而過,心中暗暗震驚,這次任務的難度真是可怕!

“我等擅長藥石,正能救治杜天王。”

孟奇故意裝作沒聽懂平海王話裡潛藏的意思,一副熱心腸的樣子,好像沒有任何的心機城府,十分好忽悠。

平海王臉色沉重搖頭,拒絕了孟奇的提議,似乎是擔心會讓孟奇等人誤會,緩緩解釋道。

“光是療傷丹藥就可以,何至於拖延到現在,弄得人心惶惶?而且昨日還有奸細試圖行刺,差點得手,讓杜天王傷勢更重,如今頑石真人封鎖了中軍大營,不讓任何人進入。”

平海王浮現出憂國憂民的神色,臉上露出了忠肝義膽的神色,唉聲歎氣的說道。

“若杜天王不幸,義軍再無可以服眾之人,或許就分道揚鑣了,讓朝廷緩過氣來,朱某實力不濟,難以阻止他們,隻求為天下蒼生保留有生之力,還請幾位先生相助。”

平海王直截了當表明了招攬之意,露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擺明了想要自立。

孟奇等人並未掩蓋氣息,境界如何,大概可以判斷,對宗師不多的義軍絕對是值得重視的一股力量。

平海王都直接到紅衣軍的地盤來拉人了,他怕是比什麼苗虎、劉順水還居心叵測。孟奇還弄不清楚整個義軍和對麵朝廷大軍的狀況,不好直接翻臉,將事情鬨大,引出紅衣軍目前的主事者。

於是,孟奇虛與委蛇,一臉悲痛的說道。

“我等與杜天王有舊,本是前來投奔於他,若是他不幸身亡,自然隻能相助心懷天下蒼生者。”

平海王似乎對孟奇的表態十分滿意,微微頷首,先是安撫了一下孟奇等人,隨後吩咐道。

“朱某必不讓幾位先生失望,徐巍。”

“卑職在。”

那名將佐站了出來,彎著腰身,十分諂媚,一點不見男兒的風骨,軟骨頭一個。

“引幾位先生去無人帳篷暫住,等待杜天王的消息。”

平海王臉色沉重,似乎是在為鎮世天王杜懷傷擔憂,溫聲道。

“朱某去中軍大營幫你們說一說,看能否說通頑石真人,讓你們見見杜天王,哎,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至於平海王是否會真去,孟奇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跟著徐巍到了這處營盤後方,進了座無人的帳篷。

徐巍笑眯眯,帶著對平海王的敬畏和諂媚,對眾人拉攏道。

“平海王幼有膽識,十來歲就落草,血脈強大,天賦異稟,曆經多次戰鬥而創建鎮海軍,統禦東南沿海一帶,目前是二品強者,天下有數,在義軍內亦數一數二,若非杜天王有神兵認主,得頑石真人輔助,以他五品的實力,義軍之首當是平海王,我們現在跟隨,將來大有前途!”

徐巍先是吹捧了一番平海王,然後又拐彎抹角詢問孟奇等人的事情,但孟奇、江芷微等經驗何等豐富,說了一大通,沒半點實質的東西。

等到徐巍離去,江芷微劍心微動,似乎有所感應,傳音眾人提醒道。

“附近有強者監視。”

孟奇修為也已經臻至外景六重天,八九玄功玄妙非常,亦有察覺,苦笑傳音同伴。

“義軍本就稍弱,內部還矛盾重重,勾心鬥角,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這次的死亡任務果然難度極大,而且還出現神兵了。”

“還好神兵屬於杜懷傷。”

趙恒神色複雜,似乎是感同身受,杜懷傷的處境讓他想到了如今的神都趙氏,同樣堪憂。

“對麵乃統治天下多年的朝廷,或許也有神兵鎮壓!”

孟奇在帳篷內來回踱步,臉上神色沉重無比,心中思索了半晌,一拍手掌,還是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主動出擊才是正道。

“我先施展變化,去找紅衣軍熟人,弄清楚狀況,杜懷傷的傷勢若沒有特殊,一粒東極長生丹足矣。”

因為死亡任務的限製,孟奇自身隻能用一粒丹藥,其餘皆會被封印,無法發揮效果,但孟奇不清楚多餘的丹藥能不能在神魔世界之人身上起作用,故而心中已是暗做決定,即使不能用,舍棄他自己的那粒東極長生丹也要救回杜懷傷,杜懷傷若是隕落,或保持當前昏迷的狀態,義軍分崩離析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主線任務將再無任何可能完成,被直接抹殺!當然,一切的前提是杜懷傷的情況在東極長生丹療效範圍內。

帳篷中,孟奇看似正與江芷微、齊正言等人聊著瑣碎閒事,其實迎風變化,以頭發分身代替自己,本尊神不知鬼不覺遁出,潛向中軍大營,以他目前六重天的八九玄功修為,沒有貨真價實的宗師境界,壓根兒看不出端倪!

沿路在巡邏兵卒、護衛將佐等形象間變化,孟奇很快就到了戒備森嚴的中軍大營附近,變做跳蚤,耐心等待熟人。

時光流逝,夕陽斜照,江風愈發刺骨冰冷,仿佛執掌冬季與北極的神靈降臨,一個猴精猴精的男子習慣性搓著雙手,從層層布防,灰不得入的中軍大營走出,神情陰鬱,心事重重。忽然,他感覺背後有人拍了自己一下,一邊奇怪有人能毫無動靜靠攏自身,讓感應失效,一邊下意識回頭看去。

若是有人想要偷襲,何必拍一下,驚動他!所以他倒也並未反應過激,十分冷靜。剛剛轉身,目光就凝固了,旋即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

“上師!是您?”

孟奇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世外高人,有著幾分超脫世外的氣質,笑著說道。

“杜天王命中合該有此一劫,我等正是前來化解。”

自從學了玉虛神算,又被王思遠多次提醒過,他愈發喜歡神神叨叨的感覺,不過更加討厭王思遠在他麵前神神叨叨,同行是仇家!

頓時,猴精男子難以控製自身氣息,周圍泥土沉降少許,狂喜行禮。

“上師真是我紅衣軍福星!”

“侯躍,出了什麼事?”

剛才猴精男子的氣息波動非常明顯,引起了營帳內一人的注意,一道清雅但略顯蒼老的聲音從營帳內傳出。

侯躍看了一眼孟奇,示意他稍等片刻,並沒有直接回答那人的疑惑,而是進入營帳之中,i小聲彙報了一番。

少頃,帳簾掀開,侯躍出來,不動神色讓孟奇進去,暗示其他義軍有窺探監視此處之舉,頑石真人不便出來迎接。

孟奇一個閃身,快若鬼魅,穿過層層半放開的禁法,踏入了營帳,眼前首先出現兩道人影,一個是孟奇上次見過的為首者,紅衣軍排行第二的“寧南麒麟”胡誌高,一個穿著深藍道袍,鶴發童顏,高紮木簪,額頭略顯凸出,氣勢剛硬,腰佩玄劍,光是處在那裡,便仿佛周圍環境的核心,正是頑石真人,二品宗師高手,實力不弱於平海王。

頑石真人上下打量著孟奇,神色間閃過一絲異樣,對方居然隻是地階四品,還未跨入上三品,不像侯躍所言的那般乃是神魔降世,世外異人。

這方世界將外景境界成為地階,分為九品,其中上三品,對應著外景宗師之境,所以說頑石真人乃是外景第八重的存在,修為比孟奇還要深厚。

隻是,孟奇修煉了八九玄功,元始金章,霸刀,阿難破戒刀等絕學,戰力驚人,戰力不弱於所謂的地階上三品。

“老道頑石,見過道友。”

“久聞真人之名,我等剛臨此處,不太清楚狀況,還請介紹一二。”

孟奇連忙還禮,之後才說道。

“天下苦朝廷久矣,一處動亂,處處動亂,他們轉眼就失了半壁山河,十八路義軍氣勢正盛,共推杜天王為盟主,打算渡過怒江,討伐失道,而朝廷不甘失敗,集結強者和布陣大軍,駐守天塹,為首者便是百曉堂僅評三名的一品之一,武皇獨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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