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搖頭,“你壓不住她,以那女人的性子,估計也不可能嫁給你,不過倒是可以想想辦法,娶了其他的周家姑娘。”
說著,他站起身,“我手裡可用的人還是太少了,我出去一趟,弄清楚蕭硯淮與那七品官的計劃,最好讓他們自食惡果。”
許南煦點點頭,“那您早去早回。”
許父出了門。
許南煦憋屈死了,對蕭硯淮的恨更深了些,起身去了青樓。
他之前低聲下氣討好陳家公子,得到了不少好處,手裡也寬裕了,煩躁的時候就會去青樓。
許南煦看中了頭牌,但頭牌是有主的。
老鴇保養極好,身材圓潤,滿臉笑容招待許南煦,“這位公子,我們的頭牌可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
許南煦冷笑,遞一個銀錠過去,“這銀子夠了嗎?”
老鴇笑著接過銀子,搖頭,“還不夠呢。”
許南煦又掏出一個銀錠,冷著臉,“再加上這個呢?”
老鴇笑容更大,“夠了夠了,但頭牌姑娘是否願意跟您,我可無法保證。”
她命人把頭牌姑娘請來。
頭牌姑娘拒絕。
許南煦黑了臉。
蕭硯淮欺負他也就罷了,一個青樓萬人騎的賤貨竟也敢拒絕他。
許南煦氣勢洶洶道:“帶我去頭牌房間!我就要頭牌招待我!”
他要闖上樓。
老鴇不可能讓他在青樓鬨事,招呼打手攔住他。
許南煦渾身冒出冷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鴇笑了,“這位公子,您付了銀子,我也命人去請頭牌姑娘了,可頭牌姑娘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呀。”
開玩笑,頭牌是盛家大公子的人,她敢讓許南煦動嗎?
即便盛家大公子不是少主了,但他依舊是盛家公子。
盛家就是涼縣的地頭蛇,誰也不敢輕易得罪。
許南煦氣得怒吼,“你是老鴇,就算她是頭牌又如何?”
“她怎麼敢不聽你的話?!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老鴇笑而不語。
就在這時,盛大公子來了。
盛大公子本身平庸,失去了少主之位,又失去了父親的疼愛。
他這段時間遭受了無數的白眼,心情煩悶,隻能借酒澆愁。
他走進青樓,聽到有人欲染指他的女人,腳步蹌踉上前,冷冷質問:“什麼人敢動我的人?”
許南煦扭頭,看到了盛大公子,但他不認識他,蹙眉,“你又是什麼人?”
盛大公子不耐煩,“我是你大爺,給我滾出去。”
許南煦氣笑了。
他曾經是戶部嫡公子,千嬌萬寵長大,來到嶺南之後,什麼人都敢踩他一腳了。
他咽不下這口氣。
許南煦怒指盛大公子,“該滾的人是你!”
盛大公子喝了酒,整個人醉醺醺的,聽到有人讓他滾。
他一把抽出護衛的配劍,猛地朝許南煦捅過去,“什麼廢物也敢在我麵前大呼小叫?”
劍如閃電般來到許南煦跟前。
盛大公子稍稍用力,捅了進去。
“啊——”
許南煦躲避不及,被劍刺中了心臟,鮮血濺出,飆到了盛大公子的臉上。
他瞪大了雙眼,眼珠子幾乎要跳出來,臉色驚恐,心跳加快,“你,你竟然敢殺我……”
盛大公子俊臉沾上了滾燙的鮮血。
他隨手摸了一下,聽到許南煦還能說話,又用劍攪了幾下,囂張道:“就殺你怎麼了?”
許南煦身體抽搐,兩眼發白,呼吸漸弱,最後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呼吸。
青樓的人看到這一幕,嚇得尖叫出聲。
盛大公子隨意擺擺手,“把這人拉去亂葬崗埋了!礙眼極了!什麼東西,也敢窺伺你大爺的人?”
老鴇對這一幕見怪不怪了。
盛大公子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以往每次殺人,都被盛家擺平了,也不會有人去盛家鬨事。
老鴇熟練叫人抬起許南煦,抬出去扔了。
她又讓人迅速處理了現場的血跡。
盛大公子心情愉快,“頭牌呢?讓她過來伺候我!”
老鴇笑眯眯道:“好的,我這就讓頭牌姑娘伺候您。”
盛昀熙派了暗衛跟著許南煦,暗衛準備見機行事。
可暗衛還沒出手,許南煦就被盛大公子殺死了,他趕緊向盛昀熙回稟。
盛昀熙目瞪口呆,“這許南煦是什麼運氣?竟然得罪了我大哥,真是天助我也。”
他樂滋滋派人把消息傳到許父耳中,跑去找蕭硯淮,分享這個好消息。
許父收到消息,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匆匆趕回了家,沒見到兒子的身影。
他又趕去了亂葬崗,果然看到了他兒子。
一條狗咬掉了許南煦的耳朵,津津有味地吃著。
許父看到這一幕,虎軀一震,氣血瞬間湧上來,幾乎要喘不過氣,不敢置信瞪大雙眼,悲淒大喊:“煦兒!”
他身子顫抖,雙腿發軟,趕走那條狗,一屁股攤在了許南煦身側。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許南煦的臉,眼睛流下血淚,“我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
“我不過是出去了一趟,你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走了,我還怎麼活啊?”
“我早就說過,讓你行事小心謹慎一些,你怎麼就不聽呢?”
許父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眼淚流乾了,最後,他抱起了許南煦,回了家。
他親手埋了許南煦,麵色陰沉坐在許南煦的屋子裡。
這一切,就像背後有一隻大手在推波助瀾,說是巧合,他不信。
他懷疑是蕭硯淮搞的鬼。
可他打聽清楚了,殺死他兒子的人,是盛家大公子。
他不會放過盛家大公子,但蕭硯淮,他也不想放過。
他要手刃敵人,為兒子報仇!
許父蹲了許久,終於蹲到了盛大公子,並且發現盛大公子喝得醉醺醺的,包間裡還沒有人。
他毫不猶豫衝了進去,掏出匕首,狠狠刺進盛大公子的心臟。
“刺啦——”
鋒利的匕首與血肉摩擦,鮮血猛地噴出。
盛大公子痛呼出聲,“啊——”
他猛地扭頭,眼神凶狠,忍痛喝斥,“你是什麼人?”
許父冷笑,“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