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威謙遜的微微笑了笑。
“小姐謬讚。”
看著滿屋的書香氣,他開始誇讚道。
“小姐是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
二妃莞爾一笑。
而侍女乖巧懂事一言不發帶路。
二妃優雅的陪著他在各個地方轉悠。
隻見東邊的房屋。
設著臥榻,床上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
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
牆壁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美又溫馨。
陳設之物也都是閨房所用,極儘奢華。
丁威一看二妃,隻見她羞紅著臉。
他此刻也能猜到,二妃以前肯定在此留住過。
想想在她曾經睡過的床榻睡覺,不知道有多浪漫和神往。
這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
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看到這房間和床榻。
他頭腦開始聯想二妃穿著薄薄的睡衣臥榻而眠的場景。
臆想了一會,他定了定神,問道。
“小姐曾經也在此住?”
二妃的臉一直微紅著。
她輕聲細語的說道。
“這二處彆院,是我平時吟詩作畫小棲的地方。”
他裝著頓悟狀道。
“難怪難怪,平時有下人在管理打掃?”
二妃點了點頭。
“公子所言極是,這二套宅院,平時都有專人打掃。”
他裝著不好意思的說道。
“奪小姐所愛,我心裡過意不去呀!”
二妃嬌笑著。
“公子的才學和這二套宅院很是般配,無妨。”
他心生一計,緩緩說道。
“小姐在此彆院吟詩作畫肯定很有靈感。
要不這樣。
這二處宅院轉讓我後。
閒暇時。
小姐還是像以往一樣,時常過來此處吟詩作畫。”
二妃擺了擺手,連忙說道。
“不可不可。”
他誠意滿滿的勸說道。
“小姐不要客氣。
我至今並未娶妻、顧影自憐。
一個人也無法住二處彆院。
要小姐這二處宅院,無非給自己置辦財產,老所有依。
畢竟買賣之事,有虧有盈,風險也極大。”
二妃微微頷首,誇讚道。
“想不到公子考慮的如此長遠和周全,公子單身,我再來此,更是不便。”
魚兒不咬鉤啊,這是要脫鉤的節奏。
他急的連忙說道。
“不礙事,這套宅院,轉讓與我,我就不再踏入,小姐你儘管使用,放心使用。”
看他誠心誠意的樣子。
二妃感激的說道。
“那先謝謝丁公子。”
他微笑著回道。
“小姐不必客氣。”
三人又到了另外一間房間。
這房間屋裡陽光充足。
裡麵還有一張華麗的床。
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桌子上還有一根白色的蠟燭,蠟燭上刻著花紋。
屋內有書籍,有畫,擺設的書香氣十足。
一踏進這寬敞的屋內。
隻見榻案牆壁上有一幅巨大的畫。
畫中有山,有水,有花,有鳥......
看到如此精美生動的畫。
丁威也深深被震撼到,他連聲叫道。
“好畫!好畫!”
二妃秀靨豔比花嬌、欲語還言翠黛低。
她輕輕柔柔的問道。
“公子怎會覺得此畫是幅好畫呢?”
他像一位評畫大師,一臉興奮的解釋道。
“平時,我們看遠處的山,往往看到的都是模糊的,但此畫上的山色層次卻很清楚。
一進門看到這畫,仿佛能聽見流水聲。
但走近畫前,畫上的流水卻無聲。
還有,平時盛開的花,一般隨著春天的逝去就會凋謝。
而此畫上的花,不管在什麼季節,它都是盛開著的。
你再看看這枝頭上的鳥。
仿佛就在鳴叫,但你我走近,它也不會驚飛。”
聽他一陣猛誇,二妃聽的如癡如醉。
此刻,窗外的微風吹來,那輕輕飄逸的柔風。
將二妃沒隴好的發絲,一絲絲吹了起來。
她那一張俏臉,如凝脂一般白皙。
丁威癡癡怔怔的看著她。
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她那柳眉鳳眼,果然是麗質天成,明豔不可方物。
看他如此失態。
二妃莞爾一笑,輕輕喚醒他道。
“公子,請繼續往下說。”
被她一喚,他一個激靈。
他暗自思忖。
意思我說的已經引起了她的共鳴?
此畫的確畫的太好了。
想不到李思訓這家夥如此有才。
這畫裡的物,景。
仿佛要躍然紙上,他繼續解說道。
“這畫遠山含笑,能讓山含笑就是有色。
而有色便是好山。
何為有色?
清秀俊朗紅濕綠垂是色,寒色蒼蒼亦是佳色,奇傀峭拔也是異色。
隻因你我站的距離和這畫的層次再次增加了這畫的美感。
讓人覺其有無限的風光。
這畫的“靜境”,有靜心者才能品之。
浮躁者無法欣賞這美的資格。
在這裡,任何的浮躁都不行。
這畫。
有的隻是心靜如水。
但不是死水而是活水。
我們接近此畫,心神和畫中的山水便靠的更近。
而這畫另一妙處,隻是因為“無聲”,無聲是另一種美。
有聲無聲都融在一起,完美的天籟之聲。
“天籟”與“人籟”“地籟”一起時,便共同構成一個常人無法言語的自然之聲……”
二妃目含春水,她如凝脂的臉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
“公子,我看你把這畫已經誇上天啦!”
丁威笑了笑,發自內心繼續讚道。
“小姐,不瞞你說,能看到妙致毫巔、入木三分,如此高水平的畫,的確很是難得,這畫讓我大受震撼。”
二妃雙眸剪秋水深望了他一眼。
一臉嬌笑的說道。
“那有勞公子為此畫配首詩吧。”
他微低著頭,邊沉思,口中邊不停的念叨著。
“花兒要儘情開放,就會燃燒般的開到最美。
美到極致後,才會飄然而去。
但此中花兒不謝,隻因在畫中。
鳥兒不驚,就不知青春已儘。
歲月已逝,隻會徒留下無限悔恨。
這畫。
代表著一種夢想,一種可見而不可得的夢想。
但這夢想,隻在心靈處於安靜的狀態下,才能夠想起。
這夢,帶著淡淡的幽思,去尋覓世間最後的情懷寄托。
人已去,空留花。
鳥未驚,人又來。
沒有永恒的美麗,然而一切的美麗都將隱於虛幻、又隱於真實……”
他越念、越覺得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有如此細膩的手法和豐富的感情來作這畫?
該不會這畫不是李思訓的畫,而是她畫的吧?
想到此。
他緩緩的抬起頭。
他已知道如何為這畫配怎樣的一首詩。
從這畫中,從她的神態中。
他也知道個大概。
他緩緩說道。
“如此栩栩如生、妙筆生花的畫。
當然就要配一首最好的詩。
這詩就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