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九個大鼎重新被士卒們用麻繩結結實實地捆綁好,落水的士卒也奮力在水中掙紮著被船上的人用繩子拉著給救上甲板後,雨過天晴,風停水靜,金燦燦的午後陽光照耀著波光粼粼的河麵,一片歲月靜好,嬴子楚還穿著身上濕漉漉的黑色寬袖綢衣,站在險些掉落到河水中的“豫州鼎”麵前遲遲回不過神來。

站在他身後的呂不韋聽到士卒前來稟報周天子似乎是被剛才劇烈搖晃的大船給甩到木地板上磕傷了腦袋,不由蹙了蹙眉轉身前去船廂內瞧老天子。

……

在泗水處遭遇了一場巨大的險情,等黑壓壓的船隊慢慢駛離沛縣後,三十多條大船沿著滔滔河水一路往西途中再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磕破腦袋的周天子被隨行的醫者救醒包紮好後,整個人看著目光呆滯,像是精氣神都被憑空抽走了大半似的。

嬴子楚與呂不韋也沒有過多關注他,二者麵對麵跪坐在船廂內,眼中蘊含無數種情緒,嘴巴卻一言不發。

……

待到船隊慢悠悠的駛入渭水,終於到達秦國的碼頭時,已經是七月下旬了,在洛邑忙碌了一個春季,又在船上提心吊膽經曆了一個漫長盛夏的嬴子楚與呂不韋當雙腳踏上鹹陽堅實的土地時,二人已經瘦的像是皮包骨了。

盼了好幾個月總算是看到九鼎入秦的鹹陽君臣們簡直欣喜不已。

即便往常在鹹陽時,秦王稷對自己不成器的孫子嫌棄不已,但洛邑的治理情況以及高大的九鼎能讓他暫時看嬴子楚順眼些。

他背著雙手將視線在九個大鼎之上一一掃過,看到雍州鼎的鼎足上早已乾涸的深褐色的血跡時,不禁神情動容地伸出右手輕輕在其上摸了摸。

跟在後麵的太子柱望見老父親緊抿雙唇的懷念神情,明白老父親是想起自己那多年前因為在洛邑城舉鼎絕臏身亡的大伯了。

他忍不住出聲勸慰道:

“父王,我秦人為了能夠走到今天已經努力了好幾百年了,以往時機不合適,如今天命在秦,九鼎順遂入鹹陽,咱們合該舉行一場盛大的祭祀典禮告訴天地與我嬴姓的先祖們這樁天大的好消息啊!”

“哈哈哈哈哈,說的是,你這點倒是與寡人想到一起去了!”

秦王稷眨了下鳳眸掩去對幼時與父、兄在一起的美好時光的追憶,喜悅的大笑。

跟在二者身旁的嬴子楚忍不住開口道:

“大父,父親,子楚不敢隱瞞,其實此番九鼎入秦時在水路上發生了一個很大的意外,如果不是政與嶽父的話,怕是眼下子楚已經受到重罰了。”

“什麼?”

心中高興的父子倆乍然聽到孫子/兒子這話,笑聲一滯,一起轉頭看向嬴子楚,異口同聲地擰眉詢問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給寡人說清楚?!”

秦王稷緊抿雙唇地看向神情焦灼的不成器孫子,眸光銳利。

嬴子楚望了九鼎一眼,而後麵容複雜地

低語道:()

“??????偛婩??醐??嵎???偗??桔??灠?げ虎???げ?醐葶???Ⅻ橒???驜???葶???屏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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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父在信上說政的氣運深厚、九鼎入秦興許會遭受波折,子楚剛開始很是忐忑不安,可當看到船隊駛過韓、魏都城,路過趙、齊邊境都沒有出事兒時,還以為嶽父這是想太多了,可當船隊進入楚國的河道,行至泗水沛縣附近時果真出意外了……”

在接下來整整一刻多鐘的時間,秦王稷父子倆仿佛是在聽什麼玄幻故事一樣,聽到嬴子楚講述的船隊在泗水之上遭遇狂風暴雨,險些船翻人亡,九個大鼎紛紛崩斷鼎身、鼎足上的麻省,豫州鼎更是險些衝破木欄杆掉入泗水之中,年齡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的父子二人也是麵容隨著嬴子楚一波三折講的事件內容齊齊大變。

秦王稷甚至都覺得自己要耳鳴了,他用右手指著不遠處的豫州鼎看著孫子難掩震撼地大聲詢問:

“你是說國師在邯鄲就早早預料到了九鼎入秦可能會出意外,在危急關頭你將政的胎毛手串纏繞到胎毛筆之上高高拋起,不僅沒有被狂風暴雨給吹進河水裡,兩物還恰好落入鼎中,直接鎮住了搖搖欲墜的大鼎,還使得狂風暴雨一下子雨過天晴?!”

嬴子楚乖乖點了點頭,還開口補充道:

“是的,大父,當時不僅天立馬晴了,還出現了彩虹。”

“這……”

太子柱眨了眨眼睛看向老父親。

秦王稷也是望望九鼎,再瞧瞧孫子,而後遂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看來玄鳥真的讓寡人有了一個十分了不得的曾孫啊!”

“有此曾孫在,寡人縱使是明日薨了也死而無憾了!”

聽到老父親豪邁的笑聲,太子柱也高興的合不攏嘴,有這般出息的孫子,縱使是他到地下了,怕是也會被列祖列宗拍著肩膀誇讚!

望著兩位長輩這般喜悅的模樣,嬴子楚隻能無奈一笑,他還能說什麼呢?他也算是徹底認清自己“上不如老,下不如小”的尷尬現實了。

……

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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