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將一個人剝離在生活外是件難事。
趙月橋不肯鬆口,他的沉默在黑暗中顯現的尤其厚重可怖,結實的手臂牢牢箍住你的腰腹,他用了力,以一種不容逃跑的姿態將你藏在懷裡。而你被迫坐到他的大腿上,沙發因為這份掙紮與束縛幾乎無法呼吸,海綿深深凹陷下去,似乎隻要你再說一句分開的話,這無生命的柔軟物什就會遵從字麵意義重新死一次。
體型的差距讓你整個人隱匿在他的身下,趙月橋和你貼得很緊,裸露在外的皮膚被他的掌心一一包裹,由於是側坐的姿勢,你並攏的小腿也被他的腿夾住,簡直是密不透風的親密,你活像隻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洋娃娃,任誰來都不能搶走。
你沒有反抗,安靜地等趙月橋的理智回籠。
趙月橋開始低頭親吻你,他的臉散發濕熱的氣息,一隻手上移扣住你的後腦勺讓你不得不麵向他,同時不斷含吮你的嘴唇,這會他嘴上的動作倒輕柔起來,這是一種安撫,可明明讓你此刻動彈不得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虛偽。
“說好要結婚的。”他的開始呼吸不穩,咬牙切齒審判你,“騙子。唔嗯……”
僅僅是你主動舔了一下他的唇縫,他的審判就戛然而止,固定你腦袋的那隻強硬的手也轉變為撫摸你的臉頰,他閉上眼睛,試圖麻痹自己隻用唇舌來討伐你的欺騙。
紙老虎。
其實趙月橋的嘴唇肉很多,觸感也特彆軟,兩片唇飽滿得如同新生貓咪爪子上的肉墊,他大部分時間都僵著一張臉,抿唇皺眉表示他的不滿,所以平時才看不太出來。儘管接過這麼多次吻,可他哪回都要假矜持等到你先伸舌頭,剛剛你那一下隻是條件反射而已,不知道趙月橋又誤會了什麼。
“你哪裡也不能去。”
趙月橋的怒氣莫名其妙複燃,沒什麼預兆,手臂突然橫過你的膝窩,托住屁股向上一翻,毫不費力地把你扛在肩上,在你慌亂的詢問中走向最開始關押你的那間房。
不會要開啟什麼暗黑向結局吧,你心裡沒底,晚上還要給你的貓倒貓糧,你可不能陪趙月橋玩什麼囚禁play。
“彆說話了,我現在對你沒什麼耐心。”他打開門後立刻反鎖,不間歇地放下你後又拽著你的手腕往深處走。
“什麼?你讓我閉嘴?”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質道,“你變臉不也一樣快嗎趙月橋?我騙了你的感情,哦,那又怎麼樣,你給我的傷害又怎麼說!連一句道歉都沒有,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種地方!”
“安靜點。”他似乎被你的話刺痛,五指不斷收緊。
“滾!!你配教訓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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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手銬鎖住了你的一隻手,鐵鏈很長,但到門的距離遠遠不夠。
二樓多了很多家具,是你們曾經逛街時候一起挑選的,趙月橋早早就開始築巢,他想留下所有和你有關的東西,可是現在連這些沒使用過的物品都失去了幸福的意義。你坐在新添置的大床上發呆,你對趙月橋說恨他。
“你不能對我說這種話。”他的眼球布滿血絲,死死盯著你,“你隻能說愛我。”
“我恨你,我希望從來沒遇到過你。你帶給我的隻有不幸。”你同樣麵無表情,一字一句緩聲道。
“說你會永遠愛我,我就要這一個承諾。”他的聲音發顫,本就脆弱的心漸漸出現裂縫,“繼續騙我都不行嗎……你不是很會說謊嗎?你剛剛是反話……對不對……”